井建涛生意越做越大,势力越来越大,手底下的兄弟越来越多,很多难办的事情,只要兄弟们出面就能摆平。随着他势利的壮大,他的行事为人越发的无所顾忌,黑白两道通吃,对官员贿赂、诱惑、要挟,对生意对手威慑、恐吓,手段花样百出,一旦不能如愿,便大打出手,制造事故,雇凶杀人,聚众斗殴火拼。一时间,井建涛称霸一方,黑白两道都敬他三分,老百姓生活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诚惶诚恐,生怕惹上杀身之祸。
井建涛的野心不断膨胀,生意不断的扩张。他看好了一个地块,打算购买下来,但业主却不肯放手。即便他提出高于市场价的价格,业主也不肯出售。原来这背后有一个叫李断横的人在做手脚。李断横如井建涛一样,是新近崛起的一股势力,黑白两道通吃,狂妄自大,野心勃勃。李断横也想收购这块地段。井建涛得知后,三番五次警告李断横,但李断横仍不肯妥协。井建涛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通知陆峰来见他。陆峰推门进了井建涛的办公室。
“大哥,你找我。”陆峰恭敬地打着招呼。
“哈哈哈,”井建涛满脸堆笑,看着陆峰说道:“来来来,好兄弟,最近又帅气不少,哈哈哈。”
陆峰一笑,说道:“大哥也越来越精神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井建涛收拢笑容,问道:“陆峰,我们是不是兄弟?”
“当然,大哥,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小弟照做就是。”陆峰听井建涛的语气知道一定有事情吩咐他去办。
“哈哈,够爽快!”井建涛高兴地笑笑,“最近,有装买卖遇到点麻烦,很难推进,就因为有个家伙在和咱们搅和,你去提醒他一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峰知道井建涛所谓提醒的意思,这已经是惯例,不需要说得太明,大家互相都心知肚明。
井建涛递给陆峰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里面是几捆百元大钞,还有一些李断横的资料。陆峰拿了钱和资料回去准备行动。
这天,陆峰召集手下的兄弟,赶来的有几十号人。陆峰看了李断横的资料,对他也早有耳闻,知道他不是个善茬,对付他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多叫了些兄弟。
陆峰站在众兄弟前面,高声问道:“我们是不是兄弟?”
“是!”众人高声答道。
“你们够不够兄弟,你们讲不讲义气?”
“够兄弟,讲义气!”众人齐刷刷地答道。
“大哥有难处你们帮不帮?”
“帮,大哥的难处就是我们的难处。”
一群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恪守江湖道义,讲兄弟义气,他们愿意为异姓兄弟而战,出生入死。他们渴望战斗,渴望拼杀,身体里的肾上腺激素令他们亢奋,群殴械斗的场面让他们感到刺激,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让他们感到荣耀。偏偏罔顾了父母对他们的养育之恩,不顾亲人对他们的牵挂之情,无视现实的法律法规之威。
陆峰带着几十号兄弟等在李断横的必经之路。李断横的车准时出现,侦查的弟兄一声口哨,两辆面包车突然从便道冲向李断横的车。李断横的车嘎然而止,司机感觉事情不妙,赶忙倒车。此时,陆峰带着兄弟们跳下车群起而攻之,一群人挥舞棍棒砍刀追赶着车子猛砸,司机开车撞向人群,人们躲闪着,砍砸着。突然一根球棒击碎车窗,击中司机头部。车子失控撞到路边的车,停了下来。人们拽开车门,攻击里面的人。
这时几辆面包车鸣叫着从远处呼啸而来,眨眼间到了陆峰他们跟前,刺耳的刹车声,令人惊悚。车门瞬间打开,从车里窜出几十号手持棍棒砍刀神情激愤的年轻人。
原来李断横早有防备,他为防不测始终叫手下兄弟跟着自己,今天果然派上用场。一瞬间,几十号人蜂拥而上,双方加起来过百人,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刀光血影,杀声震天,一片混乱,不断地有人倒下,惨叫哭嚎,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陆峰看到有自己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他血脉偾张,疯了似的嚎叫着冲进人群挥刀猛砍。嗜血长刀,夺命追魂,刀光血影,屠戮生灵。此时的他杀红了眼,见人杀人,见佛杀佛。他挥舞长刀奋力拼杀,满身血污,分不清是他的伤口还是别人的血喷溅到他身上。一个接一个年轻生命惨叫着倒在他的刀下。刀碰刀火星四溅,棍碰棍心惊胆颤,血雨腥风江湖末路。当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忠肝义胆,视死如归,有奸滑的看形势不妙扭头溜之大吉。刀光血影之下站立的人越来越少。最后,陆峰还坚挺地站立着,紧紧抓着嗜血长刀,脚下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伤者痛苦哀嚎,死者血肉模糊,残肢断臂,血污横流,惨不忍睹。他拎着向下淌血的刀,四下寻找还有没有不怕死的敌人。
群殴械斗,持续数十分钟,终于结束。警车呼啸,警灯闪烁,警察蜂拥而至,荷枪实弹围拢上来,枪口对准站立在尸体中的陆峰。
陆峰胸口一起一伏深深地喘息着,身上溅满了血污,身上的伤口不住向下流血,脸上的鲜血从额头的伤口流过鼻梁顺着嘴角又流到下巴滴答滴答落到地面。他面无表情,血红的眼睛瞪着警察。警察端着枪大吼着:“放下武器!”陆峰仿佛没有听到,一动不动。
“放下刀吧!这已是你的人生末路。”
陆锋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陆峰想回头看看,但整个身子僵硬得不能动弹,无法回头。一个光头男从他的身后小心地跨过尸体绕到他的眼前,一身白色中山装,衣襟上一排变字金星纽扣,左胸前一个变字金星,白色的皮鞋上已经不小心沾上了血污,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