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丽丽啊!你别再哭了,你看看你眼睛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大陈拿着镜子要雨丽照。“爸爸去世了,我也是很伤心的,你看看你一想起来就哭这眼泪什么时候能干啊!有时候我们也换个方式去想下,爸爸整天躺在床上,身上硌的哪一块不是血肉模糊啊!小丰在家吧!还能帮爸爸换个屎尿什么的。可小丰一不在家呢?爸爸指谁照顾啊?难不成指望孩子他二舅妈啊!哎哟!难啊!除非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你大哥吧!那更是一个不闻不问的主,人家有本事到城里享清福去了。连老人家去世想见他一眼那都比登天还难,就是连指望都指望不上.还说什么呢?还好有你,不管冬寒夏热,酷暑高温,不怕床臭尿脏,对爸爸我们已尽职了,爸爸走了,这葬礼也算是喜忧参半。”他本是安慰,却没想到句句扣着她的心窝。扯着神精痛,“啊!我苦命的爸爸。”“别哭了。丽丽死者已也,节哀顺变,大哥还算良心未泯.你不知道,我在打电话时,那边一直没人接听.一声声的盲音传来,我都感觉害怕你知道嘛?我好怕...说来也奇怪,不就是打个电话吗?有什么好害怕的.就是真摊到我们花钱了,你又不是儿子,一个出了嫁的女儿能出多少啊!还不是儿子挑大梁啊!养儿子,给他娶媳妇,置办家业,哪一点哪一件不比女儿付出的多.受的多,这责任也就越大。”丽丽抬头瞅他,一脸严肃“你讲这话什么意思?女儿就不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啊!不是父母养教,谁能活下来。。。”“呵呵,我这不也是随便一说嘛。不管儿子女儿都应当尽孝道。我们不也是出钱了吗?你见我说一个不字了吗?我要说了,我就是个王八蛋。呵。。听我接着给你讲,我们都暗自有打算,这大哥肯定是不来了。只是谁都没讲出来。电话还是打不通。小丰气得直跳脚,就差破口大骂了。那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后来他终于按不住了。烟一丢。咬牙讲了句‘电话不要打了。我自己的父亲,我自己来送终。没必要求婆娘,告奶奶的。”村长瞪了他一眼,“你大哥也是他儿子,而且还是长子,不通知不太好吧!再说这花销大,你家不富足,这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你们俩兄弟和和气气把事办了好多。也不让外人看笑话。”“我不怕人家笑话,就是真笑起来了,我也不怕,他电话打不通,我根本就不指望他什么。父亲是他老子,他都对他这个样子,更别说我这个做兄弟的了。花销大就大,多大的碗,我就盛多大的饭。父亲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你,我今天就把话给撂这儿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是父亲在绝望中给的他最后一次机会。更是我们这些亲人给的他最后一次机会,他错过了没珍惜,以后我没有这个哥哥,父亲没有这个儿子,哪一天他要是知道父亲已去,连死了埋了他都不知晓,我想他不会没有感触的,我就是要让他心里愧疚咱父亲一辈子。这是他自作的,怪不得我们大家。都别打了,都回去吧。”“他是不对,错的太多了,可是他以后知晓了。。。”“他想找我事是吧?呸,我还没找他事呢?我倒要看看他到时怎么面对父亲,怎么面对世人,怎么面对自己的良心。”他气愤的扬长而去。“雨穗这孩子,简直太不是个。。。哎!富能忘本啊!”一直帮雨穗说话的村长,半掩半躲的骂了一句。你说可怪了,这晚上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回来了,还带四个孩子回来,那两小的长的一模一样,看着喜人,要是能早来些父亲哎!别说这回你嫂子可真沉稳啊!哪一次不是花钱了才想起我们这些亲戚来,这回生了个双胞胎却不言语了.哎!你嫂子没来看到不?这些年也没听他提这事啊?这俩孩子跟天上掉下来似的.呵呵...小丰心里估计也不舒服,大哥不讲良心的人却有四个孩子,而自己呢结婚这么多年,就不见结果。”“哎!你说这人生的一生怎么会这么复杂。为什么跟唐僧取经一样要受那么多的磨难。我这弟弟重情重义,谁晓他命却如此之苦。在父亲的事上他是恨大哥的,但更多时候他是自责,他一直怕自己做的不好委屈了父亲。我们三个,父亲是享他的福最多。大哥吧!他有自己的难处私底下我也问过,他言词闪躲,话语模糊,我也能猜出一丝来,从小贞那里我晓得她们是大哥的私生女。大哥其实对父亲是有心的,大哥从小照顾我们,为这个家也付出了不少,他对我们的感情也还不错,毕竟血浓于水。只是啊!他入赘城里,城里人家娇生惯养而他脾气温厚,能忍就忍,就是哪一天忍不住火了,说一句人家那一家人还不得一起反攻啊.各有各的难处,虽说有些钱,可嫂子那脾气能善罢干休吗?”“哎说白了还不是钱作的,今天我和弟妹算帐了。
入帐总共是八百五十七块六毛。。。。”“不要讲了,我不想听,我累了。”“哎!别,大哥说他什么都不要,这余下的还不是我们俩家分啊!”“放屁!你胡说,我一个女儿家的去分什么?轮谁也轮不我啊!你不是讲了嘛?儿子责任多,儿子就应当受得多,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花钱就罢了,怎么还有脸伸手拿钱。就是拿了,我花的也不安心。别跟我讲。我烦。”“不能这么讲,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硌着烫着手都痛,”他安慰道。“拿开你的手,谁跟你嬉皮笑脸的,出钱的时候你就缩,拿钱的时候你比谁都快。无耻,到别的屋睡去,别睡我的床。我见你就心烦,走啊!”“莫名其妙啊你?你这人就是倔脾气,好了我错了。。。。”“走啊!烦人。”雨丽拿枕头砸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