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争吵,时间悄然飞逝,李婶这一闹,反而让林姨忘记等待,孩子们忘记了吃饭的。暮色降临,压盖住明亮,反而这夜的宁静让林姨更加不安,心里跳得厉害。不停在门口张望,老早见一男人眼睛直勾勾的向这里看。这人看起来不像好人,难不成是上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剖尸案的真凶。
此时此景不容她多想,变态就是变态,越想越不对劲,手里忙用力关门。那人一下冲过来,一手有力的握着门把。林姨吓得尖叫一声,猛后退几步。男人尴尬亏欠似的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是我有些冒失了。”林姨回过神来“请问你是?”“呵呵,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雨先生的同事。请问雨先生在家嘛?”其实问这话他心里是有答案的,毕竟在门外偷鸡盗狗似的观察了半个多小时。
“你找他有事啊?”虽是这样,林姨还是满脸警惕。
“嫂子,你听我讲,我和雨先生是同一个办公室的。一起在H大学任教。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讲一个事来证明。嫂子上回过生日开沙龙,雨先生送您了一个玉钿头。那还是我和他跑遍整个县城找到的呢?”他讲得兴奋,可忽略了她的表情“对不起,我是他妹妹,要不进来说话吧!”她的言语温柔却充满凉气,让人感觉有那么一丝哀怨,与失落。
但是她的表情淡定,举指大方。又不像那样,难不成是自己敏感。“不用麻烦了,他若回来希望你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里。我只想让他知道之前他跟我讲得话,到我这里一然通用。他确实不在家嘛?”林姨也听得糊糊的不知他讲什么?“不在,估计今天有应酬,你们那个校工大会开的怎么样?系主任最终**啊?”他脸上多种表情杂在一起,“雨先生这么优秀,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我最敬重的人。
这是雨先生的东西,他今天走的急忘带了。麻烦你转交给他。谢谢,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转身便离开,不容她多讲一句。因为他怕面对她纯真明媚的笑靥。林姨接过纸带,看着鼓鼓的,她好奇的打开来看,心里一惊,后悔不该接这东西。这来路不明,要是到时害了他可怎么办呢?
雨先生心情沉重的走出校门,漫无目地的走在大街上,身处闹市却无心溜哒,心如止水,心如死灰,转头便进了家饭店,点了盘花生米,一盘猪耳朵,五瓶大曲。服务员惊讶的看着他,着实为他捏了把汗,这酒可是相当的烈啊!哪一个精度不是在55%啊!雨穗打开一瓶,一连猛灌了三杯。他那个心啊,都热腾起来,热流火辣辣的烧。呛得他咳嗽起来。老板娘扫了他一眼“一个生瓜蛋子,不会喝酒还要这么多,一会喝醉了可不要忘了付钱才是。”
刚才羡慕他能喝的服务员对他摇了摇头。他越想越感觉窝囊,后来就对着瓶直吹。实在喝不下去了,感觉四处一下变得明亮起来了。东西一个个在空中乱飘,轻浮浮的,心情一下好得不得了。好似这些事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还是本来的样子。想到这里他大声的笑起来。笑到最后却失声痛哭起来。今年冷月照寒门,物事人非已萧零。凄凄虫呜惊贵梦,霜上加雪复还清。四周的人目光齐齐扫向他。
“那人怎么了?一个大男人的哭哭渧渧。跟个妇人似的。作为一个男人让人感觉他一点担当的能力都没有。”
女人低头吃饭轻言道“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有他的苦,众人有众人的苦,各人的苦处到头来还得自个来饮。人活于世,说白了就是一种修行。这菜很好吃,来多吃点。”
“嗯!真不错。雪芳,你爱吃就多吃些。”“德仁,我们的户口迁过来了吗?”“嗯,我刚要跟你讲这事呢?这事终于算是定下来了。李局长为这事可出了不少的力啊!咱们以后在这里扎根了,以后我们的孩子就是城里人了。”
她听到这里感叹良久“是啊!在城里办个户口多难啊!有多少人想都捞不着,凡事都要脚踏实地的干,不要到头来机关算尽占尽了风头,吹坏了脚,总有你摔下去的时候。”“呵呵。。。你这是在感叹什么呢?”“没什么?一时胡话而已。”
“你一定有事,噢,我知道了,都怪我大意,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哎!德仁。。。。”他已走开,她看了眼雨穗不在叫了。此时她应当是高兴的,因为当年对他的咒诅,如今成了现实,而且自己亲眼见到他的落破。对的,就是这样,他就该有这样的下场。他这个忘恩负义唯利是图的无耻流氓,为了钱与名,把爱情抛弃,三年的感情就被他一句我不想一直穷下去而撇清。
不顾她的感受,不闻她的哭泣与心碎,扬长而去,一想到那些辛酸与他的冷酷,雪芳狠狠的咬了咬牙。他是自作自受,也就活该这样。恶有恶报,早知今日。。。”下面她讲不出来了。“哎!猜猜看,我买什么回来了?”她幸福的笑了“是烤红薯。”
“哇!你太厉害了。作为奖励,我来给你剥。”德仁高兴的似个孩子,天真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馋猫就是鼻儿尖。”
“你啊!小呆瓜一下,这么大的香味在门口我就闻到了。傻了吧你!”
“刚才看你耍宝我就知道你想吃了。来趁热吃。”
“哎!我才不知吃呢?你看皮都没有剥好。”
“谁说的,胡扯。来咬一口。怎么样甜不?”她温柔的看着他,眼里有无限的爱怜。
“嗯很甜,有种幸福满足的味道在里面。”
“先生请买完单再走。”服务员拦住东倒西歪的雨穗。
“噢!噢!要钱是不?我有钱。”说着从口袋里掏钱。往服务员手里一放,“够了吧!不要找零了。我不在乎这个,我有的是钱。”
“是啊!你有的是钱,可是先生这里才十五元,你还差二十块。所以你不用找钱啊?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客人,就是我们找给你,这钱你敢要嘛?”
服务员拉着他不让走,“放开我,我有钱,你要我不都给你了嘛?你还想怎么着。就是差点我再找给你不?凭什么拦我。”他说着把口袋一个个的翻,除了一些纸张,一分钱都没掏出来。
“不对,你们偷了我的钱,我的钱全飞了,你们是小偷,我要把你们抓警局里。你们开黑店。”“妈的,想到老娘这里吃霸王,你还嫩些,不给钱还要抓我们,我呸!我带你去,老板娘又高又胖,扯着他要见官,气不过踹他一脚,下面的客人看着都笑了。”
“不就二十块钱嘛?老板娘何必这样动怒,看这先生穿着不像是无钱之人。不如先记下,再让他明日来还不就行了。”“哎!你们不知,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了。这地方无赖多。坏字不曾贴脸上,谁知他真实情况,人都是表面来的多,你们还记得这两天人家传的那位H大学的教授嘛?听人讲他都好的跟个神似的,可最终呢?哎!”
“哪个吧!要不这钱记到我们桌上来,他醉了,就让他回去吧!别不着家里人担心。”“哎!他要是怕家里人担心估计都不会出来喝了。”老板娘摇摇头“你们都是好人。”雪芳假装没看到,只顾着吃红薯。心里却有点同情于他。老板娘恶凶凶的冲他“滚吧!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小心你的狗腿。”“哈哈。。哈哈,仰头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