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结成同盟的时候,迷雾中另一道身影正在慢慢的前进着。与楚昭等人不同的是,这里仿佛是他的天堂一般,楚昭他们面临的疯狂猛兽之地仿佛是他的后花园一般,悠然的骑在另一只猛虎背上缓缓前进着。
在他的肩上正栖息着一只蝙蝠,一人一骑从这边土地走过,仿佛隐形一般被其他充满攻击欲念的存在忽视。行走之间,蝙蝠从肩头飞走,不一会儿有一只蝙蝠飞回他的肩上,然后再度飞走如此不息。
“看样子,所有人都应该来到这里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设计的。”猛虎背上的人影自言自语的说,神色从容自然,在这里显然他不惧谁,这里简直就是他的乐园。
“天助我也,没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奇地,保留着如此完善的东西,看来真是我走运也是那算计之人倒霉,猜不出我真正达到能力所在,要是早知世上有此等好去处,或许早就来此。”虎背上的存在慢慢的扫视着,仿佛这里有遍地的黄金。
一株幽蓝色的花,在地上的一潭水中生长着,煞是好看。附近却没有任何生机,围绕水潭的层层叠叠枯骨昭示着它的惊人魅力,也如它怒放一般展示着妖异的死亡力量。
“就在前面,好浓烈的气息,看来这次捡到宝了,真是期待到底是什么?”虎背上的人忽然嗅到一整迷人的芳香,浓烈的大雾已不能掩藏这气息,就像一声声的呼唤一般,让他走近这株妖异的花。
眼前正是这株美得要以的花,虎背上的身影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胯下的猛虎在冲着那花低沉的咆哮,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恐惧。背上的人轻轻拍拍猛虎,翻身走下虎背,在猛虎不安的咆哮中走向水潭。
渐渐逼近水潭,这人也显得凝重起来,美得妖异的东西总是要人命,就像那些绝世的容颜总带来死亡的斗争一般。他的手里出现一杆竹杖,就像一个盲人一般,在地上点点滴滴着靠近水潭。
竹杖通体苍翠欲滴,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没有知道这杆竹杖的名字,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杆竹杖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只因为那些人并不知道这杆竹杖的开源。抚摸着竹杖,这人的眼里流露出怀念之色。这杆竹杖承载多少的灵魂,每一节都像是独立的一个空间,都像是独立的一道。
竹杖共有十节,每一节都一样长短,每一节都有各自独立的花纹,那是一种返璞归真一般的痕迹,彼此独立而又相互呼应。获得这杆竹杖的代价太大,整个门派除了他自己意外所有人的覆灭。由于年幼没有参与那次,得以逃脱一劫,也因为年幼不得不依靠它的力量生存在混乱之中。此杖相伴他多年,却重来没有参透过其中玄妙所在,唯一明白的也就是此物大凶,当年整个门派的所有人都被此杖流露出来的气息夺魂,却不知道为何当他走投无路之际竟然平安无事的执掌此杖,挥手之间大灭十方。
他感觉竹杖在动,发出自己的意念,它想得到眼前这株妖异的花。竹杖伸进水潭之中,真个杖身越发苍翠,仿佛随时都会生根发芽长出一片林海。整个水潭里面却在流失一种看不见的存在,仿佛在生长的竹杖让空气中的雾气都淡了几分,空气仿佛被它吸收。
竹杖兴奋的颤抖,仿佛要脱离他的手,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所见的最怪异的一次,他知道竹杖在渴求着得到那株花。竹杖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准确的落在那株花的旁边,两者之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连接起来。
竹杖的生机越发浓郁,那绽放的妖异之花却在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枯萎,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片片凋零。他看见竹杖上面仿佛多了几道痕迹,就像与生俱来的一般。
取回竹杖,他看见之前坐骑的猛虎正站在岸边,喝着潭里的水,它明白危险已经消失了。抚摸着手里恢复如初的竹杖,他静静的叹息,这里面有太多的灵魂,凝聚他一生最难遗忘的所有,感觉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此杖被它命名长生,他的长生是以众生短暂的生命为营养的。它仿佛永远都在生长,却又永远都难以生长,似乎只有众生的灵魂才能承载它的繁荣。
感觉到竹杖传来的亲切感,或许竹杖会将世上所有人视为生长的土壤,却只会扎根在自己身上。像命中注定的一般,竹杖遇到他就会落地生根,而他也从此离不开这根竹杖。
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离开此地他依然不慢不紧的向前走着,万兽都像是他的耳目一般,仿佛不存在一般走着一条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路,就像走在一段平行的空间。
“竟然这么多人都在,那就让他们作为前锋为这里探路吧!”他自言自语的说着。蝙蝠飞去又飞回来,只是这一次它们携带着他的一个想法。
仿佛在一瞬间,水域生物都疯狂起来,对着所有人不要命的疯狂冲击。楚昭和蛇影又感觉回沼泽,或者说更像是回到死亡之海,只是这一次他们也没有遁地之能,三人只能在潮水般的冲击之中开辟出一条生路。
疯狂的野兽浪潮席卷这个平台的每一个角落,如果有人俯视这片大地,而且他的目光可以穿越浓烈的雾气的话,他就可以看见所有生物都在疯狂的攻击着进入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施展这个想法的巫蛊师。
这次浪潮的推动者,却正在悠闲的向着平台深处进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这盘棋局,让别人眼里的棋子重新定位或者转化为一个更广阔的棋局,在这个更广阔的棋局中,他不再是之前受人摆布的棋子,他要按自己的想法落下这盘棋。
十九人之中很多人都是无辜的棋子,然而这却不是他所能考虑的,为了自己的生存它必须尽力排除所有的威胁。他清楚的记得得到长生杖的那一天,门派莫名覆灭的消息渐渐被察觉,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门派成了所有野心家的肉食。
所有势力都在邀请他加入,他清楚他们想要的却是门派的一切,缺少的只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吞并理由。拒绝,终于让那些人撕破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夜之间所有势力都默契的派出人手,在黑夜之中击杀他,决定铲除这个最后的障碍之后,接着考虑接受遗留下的门派的一切。
然而他们都低估他,也低估让他整个门派覆灭的竹杖的力量。是夜,他一人手持长生杖,尽毙来敌于门派范围之内,一夕成为让人谈而色变的恐怖存在,也因此他在十三岁之际便成为威震荆国的名人。那一战,虽然不为太多人知晓,却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让他的门派继续,一个人的门派伫立着却风雨不动。没有振兴门派,而是选择一个人的存在,断情这个名字注定将留在荆国,成为一个无法取代的标志。
他之前不叫断情,也不会杀人,当他决定生存下去的时候,他看见生存需要勇气。很多时候你只需要承受那些付出没有回报的痛苦,你承受过去便可以继续的生活,然而很多时候你需要的勇气却是杀人的勇气,如果那一夜他没有断情断义的出手,就不会有现在的他。那一夜,很多对他出手的人他都认识,在他的门派没有遭遇厄难的时候,那些都是他们的盟友和追随者。那一刻他们露出来的夺命利器,像一道闪电般让他恍然惊醒,只有隔断心头记忆着的过往,学会断情断义才可能会下去。他亲手斩杀所有来犯之敌,然后对着自己造成血腥画面吐倒血出,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他就成了让人恐惧的存在断情。
作为巫蛊师出身的他,从小就被掩藏住武道天才的光芒,即便那一战也没有谁知道他凭借着自己的武功杀出来的,当然他们不知道长生杖的存在。那一战之后,长生杖依然不为人知,所有人更忌惮的却是他的巫蛊之术,而所有人相信他们门派的覆灭源自于他们最新的一种巫蛊之毒。这也是导致后来所有人死亡的杀器,所有人都是被剥夺生机而死的,就像风干的木材一般,这种伤势更像流传之中的巫蛊之毒带来的。
断情从此也开始疯狂的阅览门派成名的巫蛊术,终于再次出世的时候就只有人知道他巫蛊师的身份,所有人都遗忘或者看不穿他最本能的力量。
到底什么样的存在才是自在的?很久以前他以为是力量,扫除一切阻碍的力量就是自在的保障,当他拥有他之前看到的力量后,却发现并非如此。于是他开始游历,看到的越多越发迷茫,如果拥有纵横天下的力量,是不是就可以自在?他不知道却在这条路上走着,至少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沦为他人摆布的棋子,他讨厌这种感觉!
反馈回来的信息渐渐都指向它的预期,所有人都在向着第二层平台的中心处靠近,当所有人在此相聚的时候,或许就是这盘棋局开始混乱的时候,他也将在那一刻跳出棋局之外,或者选择成为一个下棋的人。
疯狂的兽潮一开始之后就没有平息的趋势,所有人都在逃亡的路上,面对无穷尽的冲击,人力显得微不足道。也在兽潮的冲击之中,并非所有人都被冲击的手忙脚乱,一些人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
杀戮,只有杀戮才可以唤起绝望之心,只有鲜血不停息的流淌才会让绝望之心重现世间。绝望之心,他的铸就绝对不能埋没巫蛊师的功劳,也只有巫蛊师才可以制造理想的绝望。绝望之心,正在苏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