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侍妾放心,这件事情待本妃见到王爷,一定会好好的与他说说,不要以后万一吕侧妃的院中出了些什么事都要怪罪到咱们的头上。”岑宝儿的话原是没有一点意义存在的,可是浅夏却不由的心头一动,又安慰了几句与她们分别了之后,浅夏站在清畅园的拱门处,回头看了看翠微苑,心头蓦地一亮,招来筱蓝耳语了几句,嘴角不由的扬起一抹笑意。
呂微澜呀呂微澜,究竟是对你动的手呢?本妃闲来无事,帮你查查可好?
入夜,浅夏虽然没有刻意的等候着萧卿墨兑现他过来陪她用晚膳的诺言,但还是因为没有见到他人而略觉失望。只是,这种失望,被她先入为主的归结为没能胜过呂微澜的那种。
闲适的靠在浴池中泡着花瓣澡,浅夏微垂着眼眸闭目养神。思绪却还是萦绕着那股奇异的香味,那么浓烈的味道,她可以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为何呂微澜待在屋子里没有注意到而先防范于未然呢?
难不成在听了自己上午时的一番话,亦触动了她的灵窍,想要借此而来陷害自己?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呀,她没道理真的会拿她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
或者,再有一方面的解释就是她这心悸之症并不是真的,而是与陈御医串通好了糊弄萧卿墨的。这就让她不得不想到当初自己喝下的那碗药而差点咳血身亡的事情是不是如出一辙了。
只是,那呂微澜又是有着什么样的本事,仅凭一个庶女的身份而能收买了宫里的御医的呢?
是吕皓冥从中牵的线?但是,就算她不待见那个邪肆的男子,私心里却又非常的相信那人断然不会做出对自己有害的事情来的。
唉~怎么就觉得谜团越来越多了呢!
算了算了,先不要想这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那呂微澜究竟还能使些什么手段出来陷害自己。
“夏儿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进来都不曾注意到?”就在浅夏决意不再多想而放松的在浴池中伸了一个懒腰,好好的享受这温暖的水的包围的时候。忽然,耳侧传来一道压抑着某种欲.念的暗哑声音,更甚者,略微急促的呼吸就在她耳畔撩拨着她敏感的耳垂,令的她不自禁的一阵战栗。
“王、王爷!”这一吓可是货真价实的,浅夏本能的倏地的涨红了脸,赶紧的往水下遁了遁,自然早就忘记了两人之间关于称呼的约定了。
“嗯?夏儿叫我什么呢?”魅惑的语调氤氲着浓浓的情.潮,萧卿墨近在耳畔的声音更低沉了些许,“,别忘记了,叫错了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若不是这浴池不够深,浅夏真想要干脆就整个人都钻进水里,躲过他那魅惑无边的嗓音。因为,她竟然不争气的仅仅是听着他的声音便颤抖了心房,犹如小鹿在心中乱窜的激烈心跳之声仿佛随时都要窜出喉间。
这筱汐也真是的,为何不阻拦了这家伙的闯入呢?
心慌意乱之余,唯有以暗怪筱汐的没有阻止,而转移注意力想要克制不受控制的紧张,却忘记了一个小小的奴婢如何能够阻拦这个王府的主人。
浴池中的水忽然涌动了几下,令的她一个猝不及防差点就被暗涌的水流卷入水底。本能的想要抓住某一样东西稳住自己的身子,免得在一个小小的浴池中还会溺水,却待触手之下是温热和不着寸缕的光滑肌理时,再次惊跳了起来。
“王、王……”他他他?他居然也下了水了?惊慌失措又加目瞪口呆的浅夏,睁大了一双水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将他自己脱了个精.光的萧卿墨,忽然感觉她原本觉得还蛮宽敞的浴池显得那样的窄小,小的一股窒闷感袭来,令的她的呼吸都不顺了起来。
“真是学不乖的夏儿呢!”嘴角微微一勾,萧卿墨深如黑潭的眸中毫不掩藏他那强烈的想要的念头,紧紧的盯着浅夏因为泡了澡而显得愈发嫣红莹润的朱唇,性感的喉结饥渴的上下滚动着,“我可是说了,叫错了名字是要接受惩罚的!”
“那那那……”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言语不伶俐的时候,浅夏的心头惶惶,逃避的水眸压根就不敢直视萧卿墨满含危险的深眸。他他他,他不是应该在那方面不行的吗?可是,为何还能有这种掠夺的眼神?
虽然,前世今生,她都还不曾与他圆.房,但出嫁之日娘亲是已经将男女之间的事情都说与她听过,因而她知道这样的亲近之后会发生什么。
今晚的此时此刻,她与他……
从来不知道欢爱是这么的劳累却又欢愉,浅夏更是不明白这人明明这么的精力旺盛,却为何能够在催情的花香面前把持住。
是因为他怜惜着呂微澜,怕伤了她的身子而忍耐着的吗?
为何,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会泛起微微的酸涩呢?
稍稍的挪动一下身子,浅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寝房并已经睡了一觉的,要不是身子的某处疼的厉害,她说不定就将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当做春梦一场了。
床头的琉璃花瓣灯座上不日前嵌上的夜明珠的光芒柔泄了一室,即便是隔着床幔依然可以将一个人看清。
身旁的他,赤.裸的肌肤依旧滚烫,相较于自己的微凉,恰是鲜明的对比。眉眼柔顺,闭合着掩去了时而妖孽时而阴狠的精光。高挺的悬胆鼻在左侧脸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阴影,鼻息均匀而轻缓。
薄薄的嘴唇轻呡着,嘴角微微的勾起,形成了一个浅笑着的弧度。
欸?浅笑?!
猛地一凛,浅夏一抬眼便看见萧卿墨深潭似的狭长黑眸半弯着,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眸中跳动着某种炙热的火焰。
他他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还喜欢夏儿看见的么?”某个妖孽男笑花了双眼,半撑起光溜的不着寸缕的身子貌似是让她可以看得更清楚。
只是,半罩着她的娇小对浅夏来说压迫感十足,不自禁的想要后退,只是忘记了自己正枕着他的手臂,小小的骚动轻而易举的被他制服。
裸.露的肩膀处传来他热烫大掌霸道的贴合,克制不住的一阵酥麻似电流穿过整个身子,浅夏不由得呼吸一窒,全身绷紧的迎视着他压下的越来越低的俊颜。
“王、那个,你,呃……”大脑又是一片混乱,从来不知道自己一紧张会乱了方寸,更连话语都没办法完整的说出的浅夏,只能警惕的看着他,“你、你……”
“卿!”只有一指之隔的停下了附身的姿势,萧卿墨轻轻吐出的气息扑在浅夏柔嫩的脸颊上,如春风拂面,又令的她一阵颤栗。
仅仅是一个字,可是,霸道得似乎只要她不开口唤他,便会迎接更多更沉重的处罚。
她可以说是她是好女不跟男斗的识时务为俊杰,而不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么?
瑟索了一下,浅夏唯有轻启朱唇,柔柔的吐出一个字:“卿”
只是,她却不知“危险”之下的这一声唤得又柔又媚,不但没能避开危险,反而更加增加了几许的危机。
只见萧卿墨的眸色越加的暗沉,拍打在她脸颊上的呼吸越发的炙热,薄唇更是带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捕捉住她微颤的红唇。
无法想象自己已经瘫软的身子如何能再一次承受,浅夏本能的抬起娇软无力的酥手毫无存在感的轻推着。
就这样抱着,那她还要不要睡觉了?
更漏显示不过是四更天的模样,难道就这样睁着眼睛对视,然后聊天到天亮?
他精力旺盛可以不眠不休,她可不行哪。全身上下被他折腾得没一个地方不酸疼,手足更是无力,眼皮也在打着架,不好好的休息一下补回体力,她都怀疑早上起得了床不了。
硬的不行,那她就来软的吧:“卿,别闹了好吗?我好累好困,要睡觉……萧卿墨,你消停一点可以不?”
“呵呵!呵呵!”讪笑几声,萧卿墨想说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娇软的亲昵语调,让他心醉,于是赶紧安抚着快要炸毛的她:“夏儿,乖乖的别动,你不动我便不动!”
这是一句什么话?那意思是在说她才是罪魁祸首么?浅夏很想要辩驳几句,但接触到他深眸中跳动的那抹危险有热烈的仿佛就要再次将人燃烧殆尽的火焰,还是乖乖的住口,免得“惹祸上身”。并干脆将螓首埋在他胸前,不再与他多说了。
原以为就这样睡在一个人的身上,会没有踏实感,亦因为他胸口猛烈的心跳声而睡不着,却没料想他渐渐沉稳的心跳声却像是给了她无比的安定,再加上实在是太过疲累,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萧卿墨的心中微微一暖,小心的睁开眼,轻轻抬头在她的发顶印上一吻,闭上双眸亦很快的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身子依旧疲软,只不过某处似乎有着丝丝阴凉的舒服感觉,疼痛感亦是舒缓了许多。
那种阴凉感似乎也存在于手腕上,浅夏伸出手来的时候,便闻到了淡淡的幽香,再仔细一看,原来狰狞的伤疤上似乎涂抹着药膏。
是他涂的吗?
呆呆的看着这道已经跟了她近三个月的伤疤,浅夏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在为她涂抹药物的时候,却不知是什么表情呢?是愧疚吗?因为愧疚才会想要将这伤疤去掉吗?还是心疼,真心的因为曾经对不起自己而心疼?
只是,已经三个月了,他能将之去掉吗?而她,又希望这疤痕就此去掉么?或许,能够去掉疤痕,却不知能不能去掉曾经的痛和恨!
水眸微暗,浅夏此时亦是不知道自己心里作何想法,只有不再深究自己的心意,免得乱了自己的心绪。
腹中这时传来饥饿感,浅夏摸了摸腹部的时候,便又不自禁的抚了抚下腹,昨夜两番欢爱,可会有小生命在此中孕育呢?
只是,又不由得想到那时筱汐的猜测,虽说当时她只将那当成是筱汐的戏言,可此时却也不由的纠结起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