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匪虽然很同情张氏的遭遇,同情之余,她的理智渐渐占据了上风,她想知道张二栓的死,知道六王妃的死,虽然于张氏而言,张二全实在可恨,但他的死却牵扯了太多的人。
池墨匪看着一边楚楚可怜的张氏,“张二栓死了!”
张二栓抹抹眼睛,“民妇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张氏慌忙摆摆手,“民妇不知道。民妇只是听从公婆之意,前来给他吃顿好的。”
“张二全认识六王妃吗?”池墨匪这话的跳跃性很大,张氏不觉抬头,惊讶地看着池墨匪,似乎意识到她有些无礼,连忙低下头,“认识。他曾经给六王妃做过首饰盒子。后来,六王爷妃家做家具也是让他去的。”
“他很感谢六王妃吧?”张氏犹豫了一下,慢慢说,“不像,民妇感觉,他恨所有的女人。”
池墨匪眉毛一挑,“所有?”
张氏坚定地点点头。
池墨匪有一些明白了,张三全受伤,他痛恨所有女人,连自己的妻子都能用锯子锯,可见心里扭曲得有多么的严重。那么,他恨六王妃似乎也可以理解,但是由恨上升为杀,那中间必然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理由。
“六王妃死那天,张二全在哪里?”
张氏毫不犹豫地说,“出去干活儿去了吧?去哪里民妇不敢问,但他平时外出都是有活儿,才走。当晚回来,他看样子很高兴,自己买了酒菜,自斟自饮。”
张氏小心翼翼地看出看池墨匪,“民妇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池墨匪毫不犹豫地说,“讲。”
张氏道,“张二全有次喝醉了,跟民妇说,他,他给刻过拳头形状的人,都是该死的。民妇听说,六王妃落水时坐的那条船上底,就刻有拳头。”
池墨匪顿时一惊,扭头看向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夏佑宸,“王爷!池府椅子上那块木板呢?”
夏佑宸目光阴沉地看向县令,县令会意,“来人!呈上来。”
不一会儿,有衙役将那块木板拿双手呈上,县令接过来,双手呈给夏佑宸。
夏佑宸似乎打定主意坐壁上观,示意给池墨匪。池墨匪接过来,目光落在张氏的手上,然后将木板递给衙役,命令张氏,“握拳,放在木板上。”
说罢,她站起来,走到张氏旁边。张氏将紧握的拳头放在木板上,池墨匪的目光顺着张氏的拳头外形,沿着木板上的纹路细细地描摩过去,竟然一模一样!
池墨匪顿时眼睛一亮,似乎黑中看到了一抹难得的光线,“张三全描过从的手掌。”
张氏点点头,“嗯。”
池墨匪再问,“张二栓说他杀了张二全,你怎么看?”
张氏道,“民妇不知道。张二全被杀那天,张二全把民妇和孩子送回了娘家。”
这和张二栓的说法是一致的。在这个问题上,池墨匪愿意选择相信她,“可是,张二栓吃了你送的饭,中毒而死了。你怎么摆脱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