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依旧是柳静石,很诡异地站在窗外。池墨匪想想心里就发毛,不知道自己这一晚若是睡着了,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里。虽然,就算借柳静石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但是,这是以正常人的思维。柳静石在池墨匪的印象里,不像一个正常人。他有太多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似乎他的阴鸷的眼神里,也掩饰着许多不可告人的勾当。
退一万步讲,就算柳静石是个心态正常的男人,但是,他总是不期然地隔着窗户望着屋里的池墨匪,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
柳静石十分恭敬地抱拳,“小人想弹首曲子,又怕打扰了王妃的清梦,故想看看王妃有没有起床,望王妃恕小人冒昧。”
池墨匪暗暗松了口气,不管他说的可信不可信,他这么堂而皇之,她若再随意猜测,便显得自己不够敞亮,她抬了抬眼睑,“弹吧!”
池墨匪便走出内室,扫了一眼,没有周秋落,心里马上又不畅快了。丫鬟伺候她洗漱,她觉得心烦意乱,草草收拾了一下,这才出来,走至花园里,不想琴声又起。
池墨匪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柳静石坐在一间配房的窗前,面前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台古筝,他正低头抚琴,琴声悠扬,弹出来的曲子依旧十分的哀伤,池墨匪并不陌生,就是之前他弹过的那一首。
池墨匪听得入神,觉得这曲子里有一段凄惨的爱情故事,女人温婉贤淑,男人俊秀长情,只是后来,两人被迫生死离别,女人终日愁肠百结。她的心绪不觉跟着这琴声,起起落落。等到柳静石弹完,池墨匪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仿佛自己也如那个女子,失去了心爱的人,生活便只剩下哀与愁。
没由来地,她又想起了陈浩然,从第一次见他,她就觉得,他就是她梦里的那个男人。及至,他背着一轮斜阳向她表白,她都觉得他披着一身的光辉,她一直以为,那一瞬间就是永远。谁想到,永远只有一年,只是一年,他便暗度陈仓,喜欢上了自己的好朋友。
柳静石依旧坐在窗前,轻声问,“王妃娘娘,怎么了?”池墨匪如梦方醒,看向窗前的柳静石,挤出一丝笑,“没什么。你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柳静石道,“回娘娘,叫《夜未央》。”
池墨匪神色一动,“夜未央,这里面有故事的吧?”
柳静石起身,从屋里出来,背着手,凄然一笑,“有。一对青年男女相知,但是,女子被有钱人家抢了去,男子伤心欲绝,所以作了这首曲子来一解相思。”
池墨匪愕然,她以为,这是一个女人的痴情故事。她轻轻叹了口气,“是柳先生作的吗?”
柳静石看着池墨匪略作沉吟,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回答。正这时,身后有人喊,“王妃娘!”
两人同时向着声音望去,方兴文过来,弯腰行礼,“王妃娘娘!王爷请王妃娘娘用餐!”池墨匪又想起昨晚夏佑宸带着周秋落去书房一夜未归,心时又是一阵恼火,“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