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匪不由地一怔,便看了一眼夏佑宸,见他依旧神情冷淡,言语客套,但语气却十分冷淡,“多谢高僧,在下告辞!”
两人出来,夏佑宸回头看了一眼宏伟壮观的会普寺,眉头紧锁目光投向山下。池墨匪轻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柳静石也有嫌疑了?”
夏佑宸未置可否,转过脸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捏着池墨匪的下巴,脸向前一凑,池墨匪怕他不期然又用嘴偷袭,连忙推开他的脸,“佛门净地!”
夏佑宸微微一笑,放开她,似是自言自语,“不知道送子观音灵不灵!”
池墨匪气结,“这不算!”
夏佑宸眸子一顿,“你都跟本王一起拜了观音,怎么可以不算?”
池墨匪翻了个白眼,“王爷,这是作戏啊!”
夏佑宸眉头一皱,眸子里顿时泛着寒光,语气也冷得吓人,“你跟本王在作戏?欺骗本王可是要杀头的!”
池墨匪一听,连忙挤出一副笑脸,“岂敢岂敢!臣妾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她的心里却是又气有恼,这分明就是中了夏佑宸的圈套,亏他想得出来,怎么就是我不孕不育,找了个算命的,要今天来拜送子观音?你特么下辈子当个段子手来了,可真能扯!
可是气归气,恼归恼,她却不敢发泄,甚至都不敢表现出不高兴。在夏佑宸面前,她不但要做个狐狸精,方能保池家平安,保她在王府安安生生,而且要做个夹着尾巴的狐狸精,纵使有千般不情愿,万般不如意,也不敢有所流露,生怕招惹了喜怒无常的靖江王爷。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靖江王府,夏佑宸带着池墨匪回到了六王妃出事的湖边。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有风,湖水荡漾,偶尔有鸟飞过,远处好像有只渔船,渔夫戴着斗笠,划着桨,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水波,美好得让人不忍想起发生在这里的那桩凶杀案。
池墨匪欢脱的眼神看像俊美得如画中人的夏佑宸,夏佑宸一动不动,却仿佛猜中了她的心思一般,“张二全的死,是被人击中后脑而死的。伤口是两个洞,应该是用羊角铁锤的尖部打死的。
而羊角铁锤是木匠和石匠都会用到的。本王让方兴文悄悄去过张二全家,羊角铁锤还在。而柳静石虽然是画匠,但是,不排除他有石匠工具。但是,目前还不能打草惊蛇,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提起柳静石,池墨匪就不由地想起那双昏暗中惊恐的眼神,又回想起她收到的那张纸条,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夏佑宸,那是因为,她不能确定该不该相信他。现在看来,如果她不相信他,那么,在靖江王府,她无人可以相信。
池墨匪轻声说,“王爷,臣妾那天去山洞,其实并不是饿了,去找吃的!是因为,臣妾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后山山洞。”
夏佑宸不动声色。池墨匪最烦他这一点,哪怕他摆一张臭脸,她至少能知道他心情不爽。可是,既然已经开了头,她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还有,柳静石在此之前,臣妾曾经见过,就是刚来王府,臣妾追一只猫,偶然看到了一间外面挂锁有配室里,有一双眼睛,就是柳静石。”
夏佑宸冷着脸,不悦,“所以,这是一见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