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方兴文到悦来客栈拜见了夏佑宸,就算是五王爷的人了。
次日中午,夏佑丰带人来,迎接五王爷。原来,皇帝最近龙体染有大恙,终日卧床不起,太医们一愁莫展。宫中传来消息,太医们对皇上的病束手无策。
说白了,就是皇上的病看不好了,你们准备后事吧!但是,太医们无人敢下此定论,谁敢说皇上不行了?谁敢断定要挂了?那是分分钟钟就会掉脑袋滴。
但是,不说,皇上身边的人都心知肚明。三年前,十八岁的靖江王夏佑宸是最有望太子的,因为一起谋反案被废。自那之后,皇帝对身边的儿子们都不咸不淡的。现在,皇上染病,立储事宜显得迫在眉睫,各位皇子大臣早在暗中积蓄力量,以期在日后的朝野中占据有利地位。
而远在申城隐姓埋名的夏佑宸也早得到了消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经过他在朝中亲信的再三运作,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皇帝下了一道密诏:重新册封五皇子夏佑宸为靖江王。这一道诏书,虽然是密诏,但是,无异于给夏佑宸继承皇位开山铺路。
从云端跌落至平民,此时的夏佑宸比三年前更加成熟儒雅,冷酷高傲。而得知夏佑宸恢复靖江王的封号的王公贵孙们,从这意味深长的举动中,推测他此后必定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暗暗向他靠拢。
夏佑宸少言冷淡,但凡事极有判断力,所用之人皆经过深思熟虑。
池墨匪并未看出方兴文有何不同,有些疑惑,“王爷,民女以为,方兴文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吧?除了,”她扭头看了方兴文一眼,皮肤细白,五官清秀,“除了,长得不错之外。”
夏佑宸正在看书,听这话,双眸一抬,不悦,“你说长得不错?”
方兴文听了,顿时脸羞得通红,马上摆摆手,“不不不!小人长相粗陋,哪能跟王爷相提并论!这是要羞煞小人!”然后,逃也似地出去了。
夏佑宸眸子里闪过得意的一笑,复又埋头。
池墨匪看他的意思,好像很欣赏别人说他长的好。可是,长得好,只能证明你爹妈的基因强大,跟你的努力有一毛钱关系吗?
她十万个不服,暗暗撇撇嘴。不想,夏佑宸眼在看书,心系身边的妙人,她的那一撇嘴早落入他的眼睑,他突然放下书道,“你来帮本王抄写诗文吧!”
池墨匪吓了一跳,抄,抄诗文?为毛?丫这是赤裸裸滴报复呀!
她笑道,“民女素来不习诗文,不擅长棋琴书画,所以,这活儿民女做不来!”
夏佑宸没理会他的推辞,站起来,拽过她的手,把她按在书桌旁,伸手把毛笔拿过来,递在她手上,又把纸推在她面前,“你写,本王亲自为你磨墨!”
说罢,他用右手拿着墨条,左手轻轻拉着右臂的衣袖,在砚台上力度均匀,速度适中地磨起来。
窗外是偶尔响过的吆喝声,半开的窗户,阳光洒在桌面上,身边有位英俊不凡的王爷,俯身为她磨墨,池墨匪直觉这画面太美,她都不忍心不显得婉约典雅一些,不然白瞎了身边这位绝世帅哥呢。
于是,池墨匪握好毛笔,嫣然一笑,特意用一副细软腔调说,“请王爷示下,民女写什么好呢?”
夏佑宸听她这腔调一怔,遂抬头,看到她拿着毛笔,啪一声甩掉墨条,“你这是拿毛笔还是拿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