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城门。
柳静石站在城墙上,看到黑压压一片士兵,很有序地纵列排开,他倒抽了口气,估计对方在兵力上十倍于自己,战局不言自明。方兴文就说是贼人,这哪像是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一看这阵势,便知训练有素。原来,他抱有侥幸心理,以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现在看来,对方趁着这个时候起兵造反,怕是蓄谋已久。
皇帝龙体欠安,原来看好的皇位继承人夏佑宸又眼瞎了,这个时候兴兵做乱,朝庭早已得到消息,却迟迟没有派兵来,也许朝中内部也乱了。
柳静石的目光落在城门外,一个黑脸大汉带着一队人马冲到城门下,“请你们主事的说话!”
柳静石上前一步,“在下柳某,请讲!”
黑脸大汉侧身一让,却见池洛元和池墨玉被绑在两匹马上,“我家将军要说的是,打开城门,立即投降!否则,齐将军会以这匹马来冲锋陷阵!”
他用手指了指池洛元和池墨玉。池墨玉喊道,“让池墨匪开门!”
柳静石回头看了一眼方兴文。
方兴文早傻了眼,他原来小看了这伙人,他以为不过就是伙占山为王白土匪,没想到对方这么有规矩,看那排兵布阵,便知有高人指点。他为自己留下来的决定后悔不已。
柳静石看他,便是带着谴责的意思,他等他的意见,其实,他现在已然没脸提意见。他只好吞吞吐吐地问,“要不,问问王妃娘娘?”
柳静石一语双关,“现在问她,她也是骑虎难下,倘若她硬着心肠视池家兄妹的生死于不顾,她一定会众叛亲离,如果她顾全池家兄妹性命,又会有循私的嫌疑。”
方兴文明白,骑虎难下的何止是王妃娘娘?还有他。他摸摸脑袋,后悔也没有用,便讪讪地说,“这事儿怪我!该怎么办,柳兄尽管吩咐,方某万死不辞。”
柳静石扫了一眼方兴文,“池洛元也是条汉子,不然他怎么会被绑?我们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方兴文瞪大眼睛,不相信柳静石最终还是不战而降,“这么一来,我们招幕到的士兵,就这么散去了?不战就让他们逃跑去?”
柳静石淡淡地说,“至今没有朝庭支援的消息,单凭我们这些人马,无异于以卵击石。与其做这种无谓的伤亡,不如保存实力,以伺机再动。”
方兴文想起他那篇讨贼文,写得何等回肠荡气,叫人热血沸腾,可是,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却要不战而降。他的脸啊,不值钱也是脸啊!
他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檄文——,”
“一千士兵的生命比你的脸面重要!”柳静石打断他。
方兴文知道,自已那篇引以为傲的文章,从此就是个笑话,遂转身,直奔靖江王府。
柳静石静静地看着他离去,这才从容地吩咐士兵,“打开城门,让贼进来!”
士兵在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执行了这个很窝囊的决定。城门大开,张副将率一队人马冲进来,他身后是被迫当了人质的池家兄妹。柳静石让所有人放下兵器,举手投降。齐将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占领了申城。
他将张副将留下和柳静石等人办接交,他带着池家兄妹和一队人马直奔靖江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