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申城的天气已经进入了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池墨匪正腆着肚子,在外面晒太阳。她最受不了冬天的阴冷,这天难得太阳公公赏脸,照得很是舒服。
突然,方兴文慌慌张张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娘娘!申县被一伙贼人包围了!”
池墨匪正晒得舒服,慢悠悠地睁在眼睛,“贼人?”她霍地反应过了来,所谓的贼人,不是杀人犯,不是打架斗殴,而一伙人拿着家伙造反了!
“县令呢?”
方兴文道,“县令带着家眷跑了!”
池墨匪倒抽一口冷气,我靠!难怪这货最近这么消停,原来早得了消息,带着老婆孩子逃命去了!什么狗官!关键时候,置百姓生命于不顾!哼,早知道他如此贪生怕死,夏佑宸早该换了这货!
池墨匪再问,“县城没有守军吗?”
方兴文道,“有,城门大开,护送县令走了!”
呃,如果有兵有将,那么,还能抵挡一阵子,可是,将走了,兵跑了,她拿什么来抵挡这伙人?她没有张飞的气魄,凭着嗷一嗓子,就能呵退百万雄兵。
怎么办?
柳静石的琴声这时嘎然而止。方兴文扭头冲柳静石的屋子喊,“柳兄快来!”
柳静石几乎应声而出,没待方兴文说明状况,柳静石悄悄地打量了一眼池墨匪的腹部,打断他的话,“如果,娘娘——,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拼一拼。这种时候,当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所以,现在只有一个法子!”
他中间的那一停顿,让池墨匪明白,自己有孕之身,成为了最大的累赘。她心里不由掠地一阵不悦,表面上却是眼巴巴地看着他,“什么?”
“跑。”
池墨匪想要吐口老血,告诉他,她不认识这货。
方兴文闻言,一脸的鄙夷,“男子汉大丈夫,你要跑?跑到哪里去?他日五王爷回来,你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到五王爷左右?”
柳静石冷笑一声,“柳某手上是有血债之人,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何来脸面之说?退一步讲,如果你我不能保护娘娘,又有何脸面见五王爷?”
方兴文反唇相讥,“笑话!柳兄可以直接承认怕死就便是了!我们既然敢与贼人拼死,自能保娘娘安康!方某定当舍生忘死,护娘娘平安!”
柳静石睨了他一眼,“怕是方兄就是舍了自己的性命,也保护不了王妃娘娘!”
方兴文道,“柳兄怕死,也无需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柳某怕不怕死,无需方兄再三提醒!”柳静石不慌不忙地说,“但是,在下倒是想提醒方兄,大丈夫不可有勇无谋!”
方兴文急了,上前拉着柳静石,“你说我方某人有勇无谋?”
池墨匪见状,厉声呵斥两人,外敌未来,自己先内讧,“放肆!贼人尚且未来,自己倒人是先打起来了!有力气去打贼人去!”
方兴文连忙松手,“小人愿听王妃娘娘差遣。”
柳静石是个明白人,从池墨匪刚刚那句话,很明确地传达出,她主战,便轻声说,“柳某服从娘娘的旨意。”
池墨匪神色暗淡,“本妃决意留下,我怕五王爷回来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