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佑宸感觉有人近身,因为视线模糊不清,并没有判断出从哪个方向过来,慢了半拍,没有马上做出反应,依旧是会智见柳静石起了歹念,连忙扑上前去,可惜晚了,柳静石抽出夏佑宸的剑,吓得会智本能地伸开双臂挡在柳静石面前!
池墨匪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方兴文从后面去踢柳静石,不想柳静石一个优雅的转身,并未用剑去刺夏佑宸,而是直接横在了脖子上,方兴文使劲拍了柳静石的胳膊,他的胳膊一抖动,剑落,柳静石颓然倒地,再不说一句话。
夏佑宸虚惊一场,转过身来,看了看地上的柳静石,挥了挥手。方兴文和会智押着他出去了。方兴文过来禀报,“王爷,柳静石已经好生看押,王爷该如何发落。”
夏佑宸尚且没有能消化他失明的现实,眼睛瞪了瞪,依旧看不清面前的方兴文的脸,十分的挫败,“听天由命吧!”
方兴文愣了好一会儿,不晓得这听天由命到底该怎么处置?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池墨匪看着突然间就有些颓废的夏佑宸,跟着好一阵心痛,想想刚才,他那么倔强地甩开她的手,其实不过是,不想让她在他不堪的时候,才去亲近她。
这个男人,一如她至高的权势一样,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傲气。
不一会儿,周秋落将熬好的药端进来,池墨匪喂他,他不肯喝,“本王的眼瞎了!喝什么药!”说罢,他一推池墨匪,池墨匪的手一滑,药碗便摔在地上,碎了,褐色的中药洒了一地,药水上腾起淡淡的热气,飘扬了一屋子的药味儿。
池墨匪心里一酸,慢慢蹲下去,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瓷片,夏佑宸冷冷地道,“没有佣人吗?要你来捡?”
池墨匪刚去的手就此停顿,心里猛然被一种巨大的的惊喜袭击了,她抬起头,“王爷,你能看到臣妾?”
夏佑宸使劲眨了眨眼,眼睛随着池墨匪的声音看向这边,嘴角抽了抽,“感觉。”
他的声音不大,冷淡的声音透着几分悲凉。池墨匪缓缓地站起来,看向夏佑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要静静地把他抱在怀里,却又怕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便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呆立着。
旁边的周秋落很难得地低眉顺眼,弯下腰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便悄悄出去。夏佑宸摸索着坐在椅子上。一直坐到晚上,池墨匪不忍,轻声道,“王爷,天色已晚,上床休息吧!”
夏佑宸抬了抬眼皮,“你睡吧!”然后,又将眼神移到窗外无边的黑暗。
池墨匪早晨起床早,这一天又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从精力与精神上,她都极度疲劳,再加上怀有身孕的人多半有些嗜睡,她终究忍不住坐在床上睡着了。
早醒来时,又是一个黎明。池墨匪本能地坐起来,看了一眼身边,没有人,再一看椅子上,夏佑宸早不知去向!池墨匪顿时一惊,连忙跳下床,喊,“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