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方兴文带了郎中来,会智将柳静石五花大绑,找了间屋子关起来。
这边,郎中认真地给夏佑宸看了眼,摇了摇头,只开了几副草药。池墨匪差人去抓药,她跟着郎中出来,“王爷这眼睛怎么样?”
郎中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老朽学艺不精,不如找其他人来看上一看。”池墨匪并不熟悉这里的有什么响当当的专家教授,不晓得该找谁,“先生请帮助引荐一二!”郎中想了想,“王爷这眼里被散了药,老朽想不出有何人能治!”
池墨匪并不死心,既然方子开了,当然是能治的。她轻声道,“那这方子——,”郎中道,“养肝明目的方子,吃了总没有坏处。但是,于这眼伤,收效甚微。”
池墨匪气急,她一直跟着走出花园里,确认夏佑宸听不到了,这才将压抑的怒火发出来,“既然看不好,先生开这方子,岂不是贻误病情?”她惦记着夏佑宸的身份,说得比较柔和,但口气中透出的愤怒,郎中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
若是放在现代,麻痹!我早骂你个狗血喷头!你特么的,明明知道看不好,你开什么狗屁药?你特么的医德在哪里?我靠!真想抽丫两个大嘴巴子!
郎中自知理亏,轻轻一拜,“娘娘息怒。老朽只是觉得吃药总是有好处的!”
什么狗屁逻辑!吃药治不了病,有好处就要吃吗?那人参有好处,你丫天天吃,看不吃得你流一脸狗血!
一向隐忍着装温婉贤淑的池墨匪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咆哮着道,“滚!”郎中连忙退着出去。
池墨匪站在花园里,心里慌慌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夏佑宸瞎了,他这辈子就毁了!他这么骄傲,这么有报复,这么年轻,这打击该有多重?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急得团团转。方兴文过来,小声道,“娘娘!你也别太着急了!小人请的这个郎中,在这申城县内,是数一数二的!”
池墨匪闻言,一颗不安的心更加慌乱,数一数二的都承认看不好,那夏佑宸这眼睛,岂不是真的没救了?她的眼泪越发的汹涌。方兴文看得呆呆的,本想安慰她,不想,她反倒哭得更厉害了,莫非自己说错话了?
他只好站在她身边,一脸的手足无措。
池墨匪自从进了靖江王爷,无论之前夏佑宸如何声称要杀她,如何强迫她,凌辱她,她都忍辱负重没有哭,唯独这一次,她这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似乎这么久以来所有的委屈也都化成眼泪,在此时一次性掉落。
哭了好一会儿,池墨匪突然想起来,凭着自己有限的常识,眼睛进入异物,用大量清水冲洗应该是没有错的。
她向个委屈而淘气的孩子,用袖子擦了擦脸,全然没有了夏王妃的样子,“去厨房里拿盐,拿条干净的帕子,一盆清水。”
这样的池墨匪让方兴文的心一软,仿佛自己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被触动了,软软的,有异样的心动,他转身就依着她的吩咐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