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头?我心中一片苦涩,每个人都和我一样,现在如果有高明的画家画下现在的场景,应该比《最后的晚餐》差不了多少。
现实摆在这里,逃,已经难以逃脱命运的牢笼。只有一搏才有一线的生机,只有解决源头才能够扼制死神的镰刀,杜宅已经完全笼罩在不祥的阴云之中。
杜向前终究没敢让妻儿离开,周凛明也叫留守的同事们远远守着,不要随意靠近这里。
白瑾年说:“周警官,你那里调查的怎么样。”
周凛明说:“还没有结果,小谨你一直待在你叔叔身边,你知不知道一些东西。”
杜谨摇了摇头,说:“叔叔生前的那些女人,哎,我也不知道那些是啊。”
周凛明又问:“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列出一个名单吗?”
杜谨说:“我知道的大部分在的啊。其他的有些都不再本市了,我试着写一些吧。”
我想了想说:“这样找下去就是大海捞针,实在不个办法。周警官要不这样,你能找一下最近几年失踪和意外死亡的女性,特别是死在水中的。”
白瑾年一拍大腿说:“年轻人的脑袋就是灵光,要是有了这些人的八字,或许我能够算出来了。”周警官双眼一亮,“我马上去调出来。”说完就风风火火出去了。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紧张兮兮的,郭晓此时的脸色更是惨白,深沉极了。白瑾年说要回去准备一下,在这里做法坛。
王向前忽然凑到我身边,说:“小师父,你能给我画几张符好不好。”
我双眉一抬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急道:“小师父我出一千一张。”
我心中一阵无语,对这种满嘴铜臭味的人非常反感。但是当时我没有拒绝,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多面。
他们一人要了一张,之前杜向前开了这样的头,他们跟着给了同样的钱,就连朱昊也买了一张。郭晓一直失魂落魄的,朱昊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吓了一大跳。
朱昊拿着我画的黄符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你也不去找大师画一张?也是,郭医生是医学高才生,解剖不知道多少尸体,应该不信这个的。”原来如此,他们是同行,难怪朱昊和他不对眼。
他却哆哆嗦嗦说:“画一张,画一张。”上前来的时候,他的手一直笼在袖子里,一双白皙的大手看着孔武有力。
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没有和他们说话,沉默的画着,看着支票钞票放在我面前。算是保留着一丝虚伪的道义。
他们拿着我的神符颇为欣喜,周警官这时候安排好了走了进来,杜谨说:“舅舅你要一张符吗?”
周凛明笑着摇了摇头,杜大娘说:“凛明,小雪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吗?”
他说:“小雪还要上学了,今天我准备把她送到同事家里。”
杜大伯说:“也好也好,孩子还小就别把她往着泥沼中带了。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大家也就散了。
王小天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他对我很有成见。白瑾年背一个八卦包走过来,招呼我出去帮忙。
他看我面前一大片钱,说:“哟,赚了不少嘛。”我心头一气,将钱全都塞给了他:“全给你了。”然后大步向前的走了出去。
白瑾年冲着剩下的几个人笑了笑,跟着我跑了出来,他问我:“你这个给我干嘛,我可不能要。”
“你成的好事,不给你给谁。”
“真的不要呢?”
“不要。”我语气坚定。
“真的?”他狡黠的看着我。
这时候我心疼了,这可是一大把的钱啊。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要争一口气,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我咬咬牙说:“不要。”
白大叔的脸顿时开心的像朵花似的,他笑着将钱塞到包里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爽快,你这朋友叔交定了。”
白瑾年非常开心的带着我去布阵,他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插了一个旗子,又在上面点上香。他说这是四象镇煞,是非常常见的摆法。
他问我懂这些吗?我摇了摇头,他有意教我,我拒绝的了,我说我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想三缺五弊缠绕一生。
他怔了怔,转过身去,背影在光影下拉得非常长,几片离开树枝的秋叶飘飘落下,衬着萧索非常。
他用一种苍凉如秋的语调说命有时候避无可避,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没说,我也没问。我只是在想,从我拨通那个号码的时候,我的命运是不是也落入避无可避的境地了。
白半道做好一切后带着我来到杜菲的房间,朱昊在检查杜菲的状况,她的床上面已经支着葡萄液。杜菲偶尔会清醒一会儿,仍然是那种无神的样子。
朱昊说她今天的状况比之前好一点,一会儿保姆进来说我们快点弄,她要清理一下杜菲的身子。
白瑾年示意朱昊先出去,他要在房间里施法,朱昊想留下观看,仍旧被白大叔赶出去了。
白瑾年在她身边摆着一些法阵,我看不懂也帮不上忙。他摆好后拿出几张黄纸给我说:“你画的符很灵,再画几张镇一下。”
我说:“你自己怎么不画,我画一千一张。”他嘿嘿笑着说:“没有得到师父的真传,不比你的灵。”我依照做了,他拿起我的符仔细的看了看,颇为惊讶。
“呀,这符该不是传说中的玉皇符吧。”
“有什么区别。”
“一般符上面的符头上面都是请的三清,三界公种种。依着符头才能够请神遣将,你这种符头十分少见,请的是不是玉皇大帝”
我想想点了点头,问:“那又怎么样。”
“三清是道祖,高高在上,更多的是精神象征,玉皇大帝是万神之王。所以这张符的厉害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白瑾年忽然正色说:“之前见你排算用的是八爻掌,现在又能画玉皇符,你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有师父啊。”
“那你跟着谁学的。”
“我能保密吗?”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现在实在不让把更多的人卷入这是非之中。
白瑾年也没有再多问我什么,我们互相尊重着相互的隐私。
他只是说:“你这符太过霸道,一般小鬼经受不住,难怪那鬼不敢近这里分毫。如果你是玉皇道的传人,现在这鬼应该难不住你分毫。”
“玉皇道,那又是什么。”
“道门各门各派都有天界的传承,玉皇道派就是其中的嫡传。你们一派不显于世,十分隐秘,但是道法王霸非常,无往不利。”白瑾年说完非常期待看着我。
听他说的我好激动,但是我好像就会画这一张符,对于其他一概不知。我只知道我们驱邪只要一张令牌,一道符,甚至只要算出是什么邪祟说一句你好了就行。
我尴尬的给他说了我的状况,他说这就是玉皇道的本事,至于其他要我回去好好问问教我的人。
他只道我应该没有说谎,不再和我纠缠这个问题拿了符去摆他的法阵去了,但是我心中的疑问却是越绕越浓,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