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薇早早地来到滑雪场,她做着昨天杨子晟教她的基本动作,用滑雪杆蹭着,明显是比昨天提高不少。她径直在雪道一旁滑了一个上午。滑雪场上能见到的都是他们公司里的女员工,那些男员工,孙薇想,现在应该还是醉死状态吧。这时,她看到熟悉的身影从高处飞下来,然后直接转到他身边,是杨子晟。“昨天喝了那么多,现在好点了吗?”孙薇好奇杨子晟昨天不是喝了不少酒吗,现在还有精力下来雪道玩这个?“还好。”他眺望着远处白皑皑的雪山道。“不多睡会才出来。”“哎,总不能白白浪费这美好的门票钱吧。”其实,杨子晟是因为在房间的窗户看到滑雪场的她,看着她在雪地上歪歪斜斜的,动作甚是滑稽,自己也哑然失笑。本来想今天怎么也要呆在房间一天的,最后还是拉起睡得鼾声大起的沈北北下来。“今天玩得怎么样?”“好很多了,可以滑一小段距离了,就是有时候速度快,自己控制不了。”孙薇直摇头,觉得自己的自学能力可能差点,进步不大。他又在旁边悉心辅导着,孙薇看着他一副严肃教练的样子说“杨子晟,你不是说你会一点吗?我看你滑得挺在行的。”“以前练过一阵子。”“北北说你们那个大院的孩子都会。你们都流行玩它吗?”“恩,那时候大家都挺喜欢的。”说着,他扶着孙薇的脚,继续纠正着她的姿势。“那北北说的黑白双煞应该是指你和莫茹吧?”“这花名啊,以前我和莫茹算是我们那圈子里玩得比较好的人,沈北北就给我们起了这名字。”“那你应该也参加什么业余俱乐部之类的咯?”“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有,那时候迷恋得挺疯狂的,就加入那业余俱乐部。后来回国做生意了,也就慢慢没再玩了。”“你会滑雪,还去英国留过学?怎么我从来没见你提起过的。”孙薇觉得好像对他都没怎么认识过,一起这么久对他的基本事情,孙薇居然一点不知道。这时,杨木易停下放开她,她见他突然抽手,疑惑地看着他,他说出来的话有点飘渺,进入到她耳朵里无力而悲伤“你在乎过吗?”她身体不停的摇晃,有点站不住,条件放射地抓住眼前的杨子晟,怎料眼前的人也没站稳,两人跌在了白皑皑的雪道上。孙薇的头撞到了扬子晟的头,“咯”的一声,“痛!”孙薇霎时大叫。当她睁开眼时,看到扬子晟躺在雪地上,眼里透露出着平静带点忧伤。“孙薇……我的事情你会在意吗?”“……”她一时词穷。她看过他愤怒的、严肃的、高兴的……但是这种悲伤的眼神,她是从来没从他眼里透出来过的。
“怎么啦?你们没事吧?”刚上场不久的莫茹和沈北北就看到了他们倒在皑皑白雪上,他们马上滑过来问道。“没事吧?”莫茹赶紧把孙薇拉起来,拍打着她身上的白雪。“杨子,光天化日的在这调什么情呢?”沈北北顿觉得好笑,杨子晟在滑场上号称“不倒翁”的,两人叠着倒在这里玩什么呢?“没站稳。”扬子晟没好气地回他。“……杨子,过那边来几回合,舒展舒展啊。”沈北北技痒,指着高手区比划着。“你们去吧,我们两女的玩我们的。”莫茹推着他们走开。杨子晟看着还在拍打着身上的雪絮的孙薇,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失意地跟和沈北北滑走了。
“莫茹,你跟我玩,只能干教我的份了。”孙薇嘲笑自己。“没事儿,我昨天喝得挺累的。现在教教你也顺便陪你说说话……对了。孙薇,跟他在一起快三年多了吧。”“嗯。”“三年?多长的时间啊?你是在他身边待得时间最长的人。”“……”孙薇哑口无言,只是自我嘲笑地嘴角一扯。“你们一起去英国留学的吗?”孙薇突然问道。“他先去,我比他低两级,他高二那年去的,我是高中毕业后过英国的,之后大家都在同一间大学里。”莫茹撑着孙薇的手肘,支着她往前走。“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嗯?不算,我13岁那年才来到我现在的家,其实……我是私生女,只因我那个短命的妹妹死了,我才有机会认祖归宗。我们就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所以,我才是在他身边最久的人。”最后一句她低声得似乎只有自己听得见。孙薇没听明白她说什么,一边晃动的滑摆,一边问“什么?”莫茹轻轻地笑了笑,“没什么,孙薇,接受能力挺快的,基本功已经不错了。”“真的吗?那我可以滑行了吗?”孙薇显得有些兴奋。“当然,来,试试,就滑到对面。”“哪呢?”“就防护网那边。”然后指着前方。“……”防护网那边?自己所站的位置离那里有个小斜坡,孙薇有点害怕。“没事,你看啊。”莫茹跺跺脚说:“没事,这雪地软绵绵的,你怕什么?来,加点速度试试,勇敢点……”“……嗯,好吧。”“你就大胆地滑行,就往防护网那边滑。”莫茹开始放开扶着孙薇的手,一直鼓励着她说。“噢,行。我试试。”
孙薇开始移动着脚步,用滑杆小幅度小幅度地增加着速度。莫茹在后面看着孙薇,嘴角一边上扬,自言自语地说:“祝你好运!”
果然滑雪的速度慢慢开始快起来,她雪风唰唰而过的感觉更让她顿觉轻盈。只是,孙薇还是新手,对于越来越快的速度收不住脚,看着防护网越来越近,她越来越害怕,最后还是在冲击力极强时胸口直接撞上防护网,“砰”的一声,把周边的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随之“啊”的一声高尖的惨叫。顿时孙薇觉得眼前天昏地暗的,难以呼吸,她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不停地在地上打滚着,她的左右两肋骨被勒得巨疼,却连哭的泪水都没有,叫也叫不出,只能痛苦地张开着嘴。周围开始有人聚集过来,莫茹也滑过去。“孙薇,孙薇?你怎么了,撞伤了吗?”莫茹紧张的询问。孙薇根本说不了话,只有干痛的份。”
一边的杨子晟看到前方一堆的人,估计是谁受伤了,也没去去在意。他只是四处地寻望着孙薇,“去哪了?”突然,他想发现什么,紧张起来,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人群那边。沈北北看着一旁飞走的他,也跟着过去。
杨子晟拨开里里外外一层一层的人挤进去,心霎时都凉了一大截,他看到孙薇脸色苍白,五官扭曲在一起,蜷缩在雪地上。“怎么回事,啊?”他拉开蹲在孙薇一旁的莫茹,怒气冲天地问。“她……她自己……撞防护网伤着了。”莫茹一脸委屈地指着防护网。“薇薇?撞哪了?哪疼?”扬子晟抱着她上半身,急切地问道。孙薇看到扬子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泪水四溢,也可以说话了,指着胸口的位置,“痛。”杨子晟本想抱着她去医务室,孙薇又惨叫一般地喊:“脚……”吓得杨子晟一动不动的。“找人来帮忙啊?”扬子晟回头对着莫茹大喊。“别急,别急,我马上去。”沈北北第一时间把任务领下来安慰着杨子晟,马上转身走了。孙薇趴在他怀里直哭,扬子晟拉开她的滑雪服,伸手往胸口处一直在抚顺,此时她的脸色也没刚才的苍白,渐渐红润起来,他才没刚才那么紧张。沈北北找来了场地的工作人员,把孙薇抬进医务室。医生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说:“刚才撞得太猛烈了,挤压到胸口,一时没供上血,脚估计的伤可能骨折,其他应该是没伤到骨头,得赶紧送去医院。”“都怪我,没好好看着她。晟,我,我对不起你跟孙薇。”莫茹心急如焚地向杨子晟道歉。“行了行了,意外的事情谁也不想。”转头跟沈北北说“联系一下,转去医院。”杨子晟对沈北北吩咐道。“行,我知道了,我去联系一下。”说着转身离开,莫茹也跟过去。杨子晟坐在病床旁边,轻柔地来回扫着额头,试图想减缓孙薇因疼痛紧皱的眉心。孙薇微微张开双眼,看着是杨子晟又慢慢把眼睛合上。
不一会儿,沈北北走进医务室,莫茹说:“我们现在就坐这滑雪场的车走。”沈北北说:“医院联系上了,我让兄弟们给我在省级医院找一外科主任,杨子,我们现在就把人送走。”场地的工作人员用担架把孙薇抬进车里,杨子晟和沈北北先后跟随上车。莫茹也想跟着,杨子晟一把挡住说,“公司的人还在这里,你得留下来。孙薇的事我们处理好了。”说着关上门让司机开车了。莫茹看着汽车绝尘而去,焦虑担心的表情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