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说法让克洛哀有点接受不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自己也是一个法力高强的法师了,却被人这般戏弄又毫无还手之力。他带着点气馁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变强,然后去拿回那书吗?那书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你也确实还大有潜力在。这样吧,我们交个朋友。”
“不交,我可不认识你。”
“给你台阶都不知道下的家伙。”那双看不见的空气大手把克洛哀捏的更疼了。
“正如你所见,我的外貌和你一样,算是你的影子,你就叫我影子吧。”影子这么说,然后消失在漆黑的湖面上。
克洛哀登时感到放松,那只看不见的大手也来无影去无踪了。似乎那个叫影子的人就这么走了。
“真是,不是说好好聊聊吗?难道把我骗出来嘲笑一顿就是他指的好好聊聊吗?”
克洛哀感到很累,他觉得可以回旅店休息下了,既然今天那个影子和他见面了,那么晚上就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吧。
克洛哀用浮空术从窗户飞进自己的客房,杰侬和茜莉雅分别靠着椅子睡得正香。于是他轻手轻脚的躺回床上,思考着影子和他说的话。
“他是谁?他想干什么?我是谁?我想干什么?”
躺下没一会,疲惫的克洛哀就睡着了……
梦里,一片湛蓝色的花海。
这是一个微小的岛礁,只有一艘船那么大,四周是浅蓝色的大海、天蓝色的碧空、以及大片盛开的湛蓝色蔷薇。
一条小路直通一堆坟,在花海中的一堆坟,克洛哀朝坟迈步走着。墓碑上是看不清的字,墓碑前的花束下压着一封给克洛哀的信。
克洛哀拆开那封信,信上写着:敬亲爱的克洛哀,我在这儿等着你。
一封无头无脑的信。
醒来的克洛哀只记得那盛开的蔷薇海着实的好看。
他问茜莉雅,“你知道有什么地方的小岛到处都栽满了蓝色蔷薇吗?湛蓝色的那种,花海一样的蓝色蔷薇花!”
茜莉雅摇摇头,尽管她的岁数很大了,可她实际上多是被封印起来的,她压根无从所知,克洛哀问她算是问错人了。
于是克洛哀问杰侬,“你知道什么岛上到处都是湛蓝色蔷薇吗?”
杰侬觉得今天的克洛哀有点不太正常,他想不通自己这向来高冷的兄弟为何对花感起了兴趣,便回答,“你准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想送人家蔷薇。”
克洛哀一早上都在窗台前沉思着这个梦寓意着什么,关于昨晚见到影子的事情在克洛哀没有告诉二人,他总觉得这件事意义并不寻常,他要自己先弄明白这件事。这些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就像是一个神灵没别的事情可做,专门来逗弄他打法时间。
“有死海残卷的下落了。”杰侬神秘的对二人说,“据说阿格德尔就有一卷死海残卷,但具体在阿格德尔的哪没人知道。不过阿格德尔不算很大,可以去找找看。”
转而他又说,“只不过想进入阿格德尔比登天都难。很少有人知道阿格德尔具体在哪,只知道他在穆洛伊萨斯西北方向的大雪原里,很多人想去阿格德尔找到传说中的铁塔,都被冻死雪原里了。”
“铁塔?那是什么?”茜莉雅问道。
“阿格德尔之塔,罪孽之塔,禁锢罪恶的塔,把恶魔的心脏钉在上面的塔。”
杰侬顿了顿又说,“据说塔里藏着恶魔的宝藏。”
“什么鬼?恶魔把宝藏藏在里面,又把自己的心脏钉在塔上?简直太可笑了,你这些传言都是从哪听来的?”茜莉雅反问道。
“嗯……阿格德尔吗?听说过,没去过。不过眼下看来这是唯一的线索了。”克洛哀说着,然后对二人说道,“我们的钱不多了,是时候赚一笔吃顿好的了。总留在这不是个办法,我们出发去阿格德尔吧!”
“你傻了?你找得到阿格德尔在哪吗?”
“我们可以让别人带我们去。”克洛哀想起了那个红色的少女。
三人下了楼,佣兵小队长阿尔捷娜依旧在酒馆里举着牌子。她见到克洛哀直径朝她走来,开口期待地问,“前辈你果然想通了对吧?我们快走吧。”
……
这艘船破旧的有点厉害,在阿尔捷娜的带领下,他们乘船往穆洛伊萨斯找寒霜之心列侬浩克?列侬汇合,现在船正行驶在中央海上。阿尔捷娜念叨着回想起这笔交易达成的场景,
“一万奥里对吧?我们有三个人,一人一万,一共是三万。”
“你怎么不去抢?”
在甲板上的阿尔捷娜很心疼那金闪闪的奥里,平静的湖面微风抚不平她内心的波动。这个蓝色眼珠子的活泛姑娘似乎开始有点碎碎念。
克洛哀三人聚在船舱里商议着接下来要准备的事情,毫无疑问先接下列侬浩克的委托一起跟去阿格德尔,然后就潜伏在阿格德尔城里悄悄打探关于死海残卷的信息。
哈辛拉很开心能坐船长途旅行,她耐不住兴奋的从船舱跑到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说,“这要是钓鱼,准能钓到很多吧。”
“我觉得你可以下去游一下,查看鱼群是否多?或者干脆我把你扔下去。”杰侬嬉皮笑脸的拽着茜莉雅的衣服把她拎起来,然后被茜莉雅用蹬着皮靴的脚踹痛肚子,疼的弯腰把她放下来。
阿尔捷娜走过来看着三人说,“中央海很大的,坐船走一次也得很久,这些天我们就安心的待在船上吧。”
“我们是不是认识?尽管你的容貌不像,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件红色的裙子,我就想起了一个故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姐妹?”克洛哀询问阿尔捷娜道。
“我家里除了我之外都是哥哥,而且我们肯定不认识。”阿尔捷娜慌忙否认了克洛哀的说法。
“那是什么?鲸鱼吗?”杰侬指着船不远处的深色湖面,看起来确实像一只鲸鱼在跟着他们航行。
“没错,应该就是鲸鱼。中央海虽然是湖,但却是一个咸水湖,所以会有鲸鱼从海里游到湖这儿来。鲸鱼常常会伴航与它同行的船只做个照应。”红衣少女解释着。
到了晚上克洛哀和杰侬依旧坐在甲板上吹着风,那鲸鱼也还在。克洛哀总觉得这不是一条简单的鲸鱼,或者说,自打他记事起,和他产生互动的生物里就没有简单平常的那种。
这真的是一头鲸吗?克洛哀这么想着,然后用打了一个光照术,一只很亮的光球便在他的手里为其提供照明,他细细的观察着那头生物。
呜……呜……呜……
“嗯……它这是在哭吗?怎么我总觉得他是在哭?”克洛哀对还站在甲板上的杰侬喊道,其实克洛哀的耳朵天生并不是很敏锐,但他可以肯定他听到了鲸鱼发出来的哭声。
“哭泣?所以说它在哭什么?”杰侬木愣愣的问道。
克洛哀爬上船舷、爬上了望塔、用才从大副那换到的望远镜望着那生物。它似乎游的不是很轻松,它的尾巴一直在水里打摆子,好像很疼的样子。
那条鲸鱼始终保持着和船一致的航行速度,也许是想向人求救。克洛哀用浮空术飞了过去,然后降落在了那生物黑影的上面,湖水刚刚没过他的脚踝,明显这鲸鱼游的很浅。踩着这只柔软的大鲸鱼,就像踩在一艘大气垫船上。
克洛哀走到那鲸鱼的尾部,借着照明他看到了一根钢叉露出水面。克洛哀下意识的用力把钢叉从鲸鱼的尾巴里拔了出来。
噗……拔出来的钢叉在鲸鱼的尾巴上留下了处血洞,让它的血噗嘟噗嘟地往外冒。那鲸鱼哭的更厉害了。
“安静点,你这大个子居然为这么一点小伤就哭得那么厉害。”克洛哀对治愈术并不算精通,几次止血失败后他只能喊来了茜莉雅和杰侬。
“你看我像是会白魔法的样子吗?好吧其实我会一点,不过我无论如何也使不出那股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茜莉雅表示无能为力。
“看来我们还是得用人类的草药学老办法为它止血。”杰侬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尺多宽的白布当绷带,三人不顾寒冷的湖水为鲸鱼包扎起来。
“所以我说啊,魔法说到底还是没有人的手靠谱。”杰侬摊手道。
三人为鲸鱼包扎好后不忘为它敷药,一番努力后鲸鱼被止住血了。那鲸鱼的头部喷涌出了水柱,似乎是在致谢三人。
克洛哀和茜莉雅拽着杰侬飞回了船上,鲸鱼加快速度,围着船游了一周就游走了。
“鲸鱼可真大!”茜莉雅的心态和十三岁的少女依旧没有区别。
克洛哀倒是对那条大鲸鱼有不一样的好感,通常来说多数事情东西都让克洛哀无感,能让他有好感的东西着实不多。
回到船舱上克洛哀在狭小的床上睡着了。
……
又是那个满是湛蓝色蔷薇花的梦。
克洛哀照例来到坟头看写给他的信,亲爱的克洛哀,你终于要来了。
终于?要来了?嗯?我这打算去北方之境大陆,先去穆洛伊萨斯,然后去阿格德尔,所以说,这个坟的主人到底在哪儿等着我?
克洛哀开始在梦境里尝试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或者说是幼稚的事。比如折摘蔷薇花,徒手试图挖开主人的坟墓,乃至在岛边冲着海洋大声嚎叫,但都没用。
肯定是有谁在指引着我去找这堆坟,还在梦里的克洛哀就开始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