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对于左大猛这样一名莘莘学子而言,并非只有墓地里遇上和自己长得一模样的鬼才恐怖,如果在考试的时候发现丢了准考证也一样恐怖。
在这个世界里参加青云文考自然不需要准考证,这里的小白屋带着特殊的阵法禁止,如果你不是考生本人,根本无法进入到里面。
此刻,左大猛已经进入了小白屋,却依旧发生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他发现,他没有带考试用具,因为,所有的考试用具都在随身的包袱里面,而那个包袱,因为不耐烦看门的两个文修的检查,被宋小竹直接扔在那里了。
考试不带文具,就像战士上了战场不带枪,绝对是大事件,尤其是对于左大猛这个自诩学霸、欲在文考上大出风头的嚣张家伙,简直就是悲剧。
因此,左大猛发出了悲怆而又凄惨的一嗓子:“啊……我的包袱……”
所有的考生此刻已经在埋头答题,整个广场上静悄悄的,左大猛这一嗓子瞬间惊扰到了所有人。
“左大猛,发生何事?文考过程中不得无故喧哗。”盛文法皱了皱眉头,威严的说道,毕竟左大猛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他也不好视若无睹。
“竟是那个左大猛在作怪,这种废物应该立刻取消资格驱逐离开。”所有人在想。
当然除了宋小竹,此刻小萝莉有些担忧:“猛子哥怎么了?”
只听左大猛继续大喊:“盛大执事,我的文考用具忘在大门口两位看门师傅那里了,能不能麻烦您给取来……”
所有人一听登时乐了,这左大猛果然是个白痴傻子,自己忘了带文考用具倒也罢了,竟然敢吩咐盛大执事给他去取,你以为你是谁?
听到左大猛的吆喝,盛文法心中也是发怒,若非看在殷九音已经将其内定的份上,只怕便要立刻将其驱逐。
盛文法冷哼一声,伸手一指,便要施展禁制阵符使得左大猛的声音无法传出来,但其心中一动,脸上登时露出喜色,大声的和蔼说道:“大猛啊,你也太不小心了,怎能把文考的用具都忘带了呢?这样吧,老夫这里有一套用具,就送给你用吧。”
说话间,一道白光闪动,径直向着左大猛的考试密室而去。
“啊……”所有人全然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心神震荡,手中毛笔一颤,险些弄污了试卷。
感受到所有人心中的震惊,盛大执事却是满脸得意的微笑颔首,暗道:“先前还犯愁未能好好的明确表示对左大猛的好感和欣赏,如此举动后,自然再无问题,现在他们自然嘲笑老夫如此,不过等左大猛成为殷九音的座下弟子后,他们定然会震惊老夫的眼光,到那时,老夫的声名必然大震,响彻整个青云城,哈哈……”
左大猛看着桌子上突然出现的那些文考用具,有些发呆。
发呆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没有想到自己无奈的一嗓子竟然让盛文法送上了他自己的文具,这个盛文法对他实在太好了,其中必有奸情。
至于第二个原因,却是因为文具本身了——奶奶的,竟然要用毛笔答题,难道不知道老子除了在小学三年级上过一次毛笔课便再也没有摸过毛笔吗?
再翻开试卷,先不管里面的题会不会,只看那一个个的蝇头小楷模样的字,便让左大猛头晕眼花。
“人算不如天算啊!难道老天要灭我?”左大猛在心中嚎啕大哭。
……
可怜的李弘被盛大执事伸手一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旁边突然出现的漩涡所吞噬,一阵头晕眼花之后,脚下一实已经落地,却是一屁股跌坐在那里。
“咦?你怎么出来了?想来违犯文考条例被盛老头取消了考试资格,对不对?”年纪大的看门文修瞅着李弘,略显幸灾乐祸道。
“你违反了哪条文考条例?说来听听。”年纪小些的看门文修也凑上来问道,满脸好奇。
“两位,我叫李弘,想取走存留在这里的物品。”李弘从头晕目眩中恢复,心中的愤怒如泼油的火焰般呼呼上窜,说话间也毫不客气。
也没必要客气了,终生不得参加文考,自此之后便算是和文修无缘了。
“李弘,对老人家说话不知道客气点吗?”年纪小些的看门文修不满道。
“客气?我为何要客气,我爹可是……”李弘忽然住嘴,他意识到这青云文苑里还是不要提他老爹的名字为好。
“你爹怎么了?你爹是谁?说啊……”年纪大的看门文修敏锐的瞪大了眼睛,焦急问道,只希望对方的老爹是个大人物,那么他就可以对李弘多家刁难一番,最好能够将其老爹引出来,然后自己便可以大义凛然和对方老爹唇枪舌战……如果对方老爹是战修那就更好了,文修和战修之战这个噱头足以震荡大半个青云城,那自己可就出名了!
呵呵,这些文修,尤其是上了年纪的文修,为了出名,都有些不正常了。
李弘已经从盛文法那里吃过亏,此刻看到对方眼中那色狼见了美女般的眼神,心中自是大声警惕,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不正常的青云文苑,便道:“按照规定,你们免费保管考生物品,你们迟迟不肯取出我的个人物品,难道想私吞不成?”
这两个看门的文修,就算年纪小的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者,对于李弘言语上的强硬嚣张大为气恼,年纪大的文修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干脆来了个不理不睬,年纪小些的文修怒道:“李弘,你爹难道不知道尊敬长者吗?哼,你的东西就在这里,想取走自己找。”
所有考生的物品都在旁边的一间大屋子里,摆放的十分整齐,因该还有着一定的摆放顺序,便于寻找,但是李弘根本不知道物品的摆放顺序,想要从三千多名考生的物品中找出来却要费些时间了。
不知道物品的摆放顺序,李弘只能从头找起,第一眼便看到了厚厚一沓赌条。
“那白痴竟然敢和别人立下这么多赌条,果然是脑残……”
李弘知道这些赌条乃是左大猛的,想到左大猛,李弘立刻恨得牙根发痒,若不是这废物白痴,自己又怎么会在赌榜前当众受辱?又怎么会被取消文考资格。
被取消考试资格,这几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李弘可以想象,自己必定会成为青云城的笑话。
李弘越想越是愤怒,看到旁边不知道是哪位考生带来的一大瓶墨水,又看到两位看门的文修并没有跟着进来,便伸手将那一大瓶墨水拧开,全部倒在了那一沓子赌条上面。
略微出了口恶气,李弘这才慢腾腾的找到自己的物品,看也不看两位看门的文修,铁青着脸走了。
经过大门的时候,李弘却是一愣,原本高大威严的两扇大门哪儿去了?地上这一片碎木屑又是哪儿来的……
……
这个世界的文字虽然也是四四方方,看起来与左大猛在地球上学的华夏文字差不多,实则很不一样,虽然通过以前那个左大猛留在脑子中的记忆,能够认读这些文字,但要写这些文字却是大问题。
“奶奶的,怎么办?”左大猛心中哀嚎,却是毫无办法。
打开试卷,试卷中的每一道题目都是那么容易——在印章的神奇作用下,脑袋中连标点符号都不错的存储了所有的正典和杂记,这些题目当真如一加一那么简单。
这才是最可气的,明明试题如此简单,却因为不会写字而无法作答!如此奇葩的事情,也大概只有左大猛这独一份了。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先练字。
那六百五十三本杂记中便有十几本专门论述毛笔字书法的书籍。
在脑海中随便翻开其中一本,一点点领悟着关于毛笔书法的讲述,手中的毛笔蘸足了墨水,悬腕落笔,不多时,一片鬼画符般的字迹便出现在了草纸上。
虽然这些字迹歪歪扭扭,但是左大猛眼中却是露出了亮光,喃喃道:“奶奶的,难道是因为这字帖完全印在脑子里的缘故,老子怎的感觉这毛笔字也不是那么难写……”
刚才执笔写字,左大猛竟是没有半点陌生的感觉,何处起笔,何处落笔,何处顿挫转折,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好像已经练习毛笔书法已经有些时日的模样。
至于字写得歪歪扭扭,完全是因为左大猛对于这些文字不熟悉,其中的每一道横、撇、折、捺,却是甚为流畅,没有丝毫滞涩。
“看来,在将书本印入脑子之后,书本上所讲解的技能也变得容易领悟掌握了,那枚印章果然神奇,回去之后一定想办法将印章好好保管才是。”左大猛心中高兴,练习毛笔字的兴致大大增加。
考试密室中为考生准备的草纸十分充足,倒不怕练字的纸张不够,不多时,左大猛已经写了满满十几张草纸,那毛笔字写的也是越来越好。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大猛的毛笔字虽然还称不上具有书法神韵,却已经写得遒劲有力、流畅潇洒,应付这次文考没有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