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阵宗的阵法,怎么会被曾祖父布置出来?”颜良疑惑,但是以泽老的眼光又不可能说错。
“或许这个墓府,就真的是一位太极阵宗强者的坐化之地,而且实力一定在天虚境之上。不然这样强大的阵法,天虚境布置不出来。”泽老缓缓说道,但是依旧有一点说不通,曾祖父的实力连天虚境也没有达到,又怎么将这两仪阵法布置出来?
如果这真的是太极阵宗的某个强者坐化之地,那么曾祖父当年是怎么进来的?
莫非……
颜良心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两仪阵本就在此,并不是曾祖父当年布置出来的!”
这样一来,这墓府为何没有让颜家得到更多好处的原因也随之解开了!
想到这里,颜良便是对着前方带路的父亲问道:“爹,那两极封印阵的确是曾祖父布置下的吗?”
颜忠国停下脚步,眉头微皱,“为何这么问?”
“因为实在有太多解释不通。”
颜良坦言道:“既然曾祖父发现了这座墓府,并且从中得到不少好处,那么为何设下这样一门只能在极阳之日才能重新开启的阵法?却没有彻底探查这蕴含了无数机缘的天虚境墓府?还设下了一道只能让颜家嫡系血脉的机关阵法?”
“所以,这一切都在表明,当年的曾祖父,并没有深入这座墓府,只是在外围混迹了一番。而且这道两极封印阵,也不是出自曾祖父的手笔,而是这座墓府主人布下的。”
“但是当年曾祖父却不希望这一座资源磅礴的墓府流入外田,这才将这个消息隐瞒,不让外人知晓,更布下了一道只能让颜家子孙打开的禁制,这不是正是曾祖父的贪婪所在?而这份贪婪,终究成为了颜家现在这幅景象的根本原因。”
颜良话音一落,通道里面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喂!那可是你曾祖父!你怎么这样说啊!”柳红儿用手肘捅了捅颜良,嗔怒道。
颜良讲的头头是道,找不出任何事情来进行反驳。或许可以用什么对长辈不敬这样的说法对颜良进行教育,但是这样却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只是无奈之举罢了。
与其否认,还不如承认,更何况颜忠国也并不是那种保守的人,对于颜良对长辈不敬,他心中甚至还有些欣慰,毕竟那代表着颜良的心性。
不随波逐流,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见解和自己的认识角度,不会因为有什么关系而去否定自己的看法,能有这样的觉悟为什么要进行打击?
颜忠国继续向前行,一边叹息道:“良儿说的没有错,这的确是因为一个‘贪’字,人性之根本,七宗罪孽……也正是因为一个‘贪’字,我们颜家才变成了这样。”
“至于那两极封印阵到底是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我也不清楚。”
转眼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一个分叉口,一边向右,一边向前。那向前的一个通道更是漆黑如墨,幽暗无比。
“这边走,就能直接走出天木城。”颜忠国背对那向右的通道,在地面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摸索到了一颗小石子,用力按下,一个楼梯通道便是出现在几人面前。
谁会想到在两天明显的通道旁边会隐藏着一个暗道?
随后颜忠国指着身后的两个通道道:“这两个通道,右边的一个极热,如同身处烈焰之中,另外一个则是完全相反,温度极地,吐气成霜,滴水成冰。”
“两仪阵,果然是两仪阵。”听着颜忠国的说法,泽老愈发肯定了,“一阴一阳,阴阳互补,的确是两仪阵法。不过两仪阵的威力异常,怎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切,经过了这么久的年月,它不可能一点损耗也没有吧。”颜良白了泽老一眼,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莫非拜了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师父?是不是该考虑一下退出师门?……
“你才智商有问题!”泽老胡子一吹,怒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颜良十分震惊,他明明口都没张开啊。
泽老嘴角抽了抽,道:“那你别再脑海里大声说出来啊!你小子故意的吧!”
“哎!今天天气真好!”颜良扶住前额,叹道。
“好个屁!你在地洞里能知道天气好?草!从那酒楼回来的时候,那种阴沉的天气也算好?”以泽老的稳重,此刻也是有些暴怒了,在颜良的识海内放声咆哮。
“呃……好吧,你赢了。”颜良两手一摊,不再理会那咆哮的某人。
颜忠国掏出一个火折子,递给了颜良,道“你们两个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接二弟他们。”
说罢,只感觉一阵风吹过,颜忠国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而这时,杨腾与章丘也是扛着一个浑身全是伤口的狼狈人影进到了密室,却只看见那彭山在入口前,看样子好像是想逃离这个密室。
杨腾微微一笑,道:“怎么?还想出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彭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惊醒过来后又连忙摇头,双眼露出了惶恐之色。
在他的眼中,面前这人的实力,比那江灵的实力还要恐怖。反抗?那只是一个笑话……
“没关系,我让你出去,让你回家。”杨腾一把将彭山提起来,扔了出去。
彭山只感觉身体一轻,就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面前就是那通向外面的大门,不过还来不及欣喜,一股浓烈的杀意就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你就自己回老家去吧,慢走不送。”
噗!
随着杨腾淡淡的声音响起,一道血线从彭山的口中喷射而出!无比鲜艳!
彭山瞪大了眼睛,低着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一道掌印在他的胸前凸起,他本是普通人,却拥有一身易容手法,就让他变得不平凡。
他后背的脊柱和肋骨,都被这隔空一掌震得粉碎,鲜血缓缓的从皮肤下渗透出来,在一瞬间就变得紫红。
现在彭山心里充满了不甘: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这一门易容手法?如果没有……现在又岂会是这种模样?
“报应!”杨腾低哼一声,如果不是他,大哥自然不会受到那种折磨,天力缓慢流失,非武道修炼之人不能体会。
随后这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倒在地上的彭山……
杨腾一进密室,只看见一道剑光如同璀璨的繁星一样,从眼前划过,凌厉的气息充满了森冷的杀意。
“大哥!是我!”杨腾惊呼一声,随后那冒着寒光的剑尖就在一瞬间止住,停在了杨腾的喉咙前,只差半寸!就能彻底夺去没有丝毫防备的杨腾性命!
颜忠国长嘘了一口气,收好剑,问道:“彭山跑出去了?”
杨腾点点头,“不过他已经魂归西天了,一掌。”
“也罢……”颜忠国转身,重新打开了那个暗道,却见两人身拖着满目狰狞,身上尽是刺人眼球的血红鞭印的人,浑身都是颤抖了下,声音也是突然变得嘶哑起来,“林医师?”
那被杨腾和章丘扛着的血人也是因为这一句话打了个激灵。连救他出来的两人也是大惊,因为救林子丰出来时,他已经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颜……颜将军……小心贼人……”
不过,这句话后,林子丰就再无他话,这句话,竟然是在他昏迷不醒之际,潜意识吐露出来的!
他甚至根本不清楚现在身处何处,却依旧想着颜忠国的安危,这份情义不可谓不深!
“我们救他出来时,他依旧在那据点内的水牢内承受苦刑鞭打,却他们的确是想让他来阴害大哥你。”
章丘一边说着,一边将重伤的林子丰缓缓放在密室的床上,整个过程小心谨慎。没待颜忠国说话,章丘又道:“那个据点没有几个人,除了在水牢的那两人,外面也就三个无用小卒,看来其他人都跑到那酒楼里看他们的皇子去了。”
“林医师情况如何?”颜忠国的眼中分明有些急迫。
“情况很严重!”章丘紧皱着眉头,道:“他日夜都被泡在水牢中,下肢泛白,甚至肌肉都有些附中。再加上外界不间断的盘问拷打,早就成了重伤之躯,如果我们在迟上半个时辰,林医师极有可能被那两人活活打死。”
“库法帝国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颜忠国恶狠狠地说着,却不知外面已经被城主府下的消息给沸腾了!
起源之地便是那人气最高的香万里酒楼。
“喂,我跟你说,我听说这天木城的城主府下有一座墓府诶。”
“墓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些大户人家总爱将祖坟埋在地底。”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城主府下的墓府可不是寻常墓府,而是一座天虚境界强者的坐化的!”
“什么?天虚境!你没睡醒吧!”酒楼的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一声嗤笑,“明明是天宗境墓府,却被你们说成了天虚境,这可是六大宗族传来的消息!一个时辰前秦氏宗族的人可是回宗族搬援手了,呵呵。”
“什么!”
酒楼里顿时诡异地停止了说笑和饮酒声,不过随后又是变成了之前一个模样,不过大多数人却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那在角落说出天宗境墓府消息的人,赫然是江灵!这天宗境的墓府,本来是他捏造出来的唬头,却不知歪打正着,这天木城的暗流,已经越来越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