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市某个街角暗处有一个名叫“灰色”的娱乐场所,好吧,必须承认这里是一家专供基佬娱乐的场所。世界上总有男人用暧昧的眼光去瞄另一个男人,就像正常的男人对于女人的那种,只不过更恶心罢了。
便宜劣质的酒水,方便快捷的同性服务,这里是基佬的天堂——灰色。幽暗的光线,毫无顾忌的亲密行为,呕吐的味道,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格雷的最爱,是的,他曾经试图在北方监狱里对拉姆动手动脚,结果被打个半死。从那以后,不知道多久没有找到乐趣。幸亏杜恩帮了他的大忙,17世纪的英国绅士(表面上如此)对于格雷的吸引力就如同一个性感的********对于一个******的色狼的诱惑。
杜恩与华灵观察了一个星期,发现了这个惊天的秘密。这一次,他们再次来到“灰色”对面的小酒馆。
小酒馆是个好地方,醉汉们总会给你带来意料之外的收获。整日借酒消愁的人不过就那么几种,为情所困或者为了生活,满脸都写着两个词——被迫与失意。
这里的醉汉大多来自底层,至少或许也只有这里的酒水才够他们负担得起。威廉看上去并不属于这个小酒馆,他衣着光鲜,头发梳理光亮,高高瘦瘦。可他的脸属于这里,如同每一个倒霉鬼,愁苦的长脸令他在酒中寻找欢乐。喝醉之后,胡言一通。每晚都会这样,他就坐在最后一张靠里的桌子那儿。
威廉注意到了杜恩与华灵,提起酒瓶,醉醺醺地走向他们。
“嘿!小子!新来的吧!”威廉看上去糟透了,“希望你并不介意我与你们同桌。我叫威廉。”
华灵对于醉鬼丝毫没有兴趣,急欲离开,却被杜恩拉了回来。当然,这一切并有被威廉注意到,因为他的眼光全落在了杜恩身上。
“当然!谁会介意与一位英俊的绅士共饮一杯。”华灵似乎发现了什么,应付了一句。
“哈哈……当然!来!我们干一杯,为这美妙的夜晚。”威廉举起酒杯,大声说道。
“你知道,其实我喜欢男人。”威廉丝毫不避讳,或许他知道醉酒状态下别人只会一笑了之。
“听起来!这并没有什么令人烦恼的。”杜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又是个该死的基佬!”
“是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华灵冷嘲热讽。一般男子都会选择女士搭讪,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遭受了冷落。
威廉似乎有一丝愤怒地看着华灵,华灵紧张感掠过心头,说:“我是说……”她在想如此去化解,“我的意思是,相较于找妓女或许男人在某些方面更优秀。”华灵看上去态度诚恳。
威廉停顿了几秒,然后大笑说:“妙极了!妓女只会在床上乱叫一通,像一头母猪嚎叫。令人讨厌。不是吗?”威廉想杜恩投去暧昧的目光。
杜恩觉着一股恶寒袭来,喝口酒,微笑道:“是啊!丝毫不差!我想至少您这样的绅士不会留恋于妓女。”
“当然!你看对面的‘灰色’。有个叫格雷的男人大受欢迎,而且他似乎成为了那里的主人。”
“格雷?”杜恩与华灵异口同声,可不敢贸然确认,同名的人实在太多了。
“你们认识?那是个风趣的人,我是说在床上……”
威廉已经醉的不轻。他不是一个擅长保守秘密的人,至少今晚他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那他提起过拉姆?”华灵一边给威廉倒酒一边询问。
同样的话杜恩问了一遍,威廉终于说了一句“认识。”这是一个令人振奋又惊讶的消息。华灵投去鄙夷的目光,这该是一个多么讨厌女人的男人。物极必反,这又是一个多么渴望男人的男人。
“先生!我猜你的烦恼来自格雷!”
“他是个三心二意的人。”
“不好意思。您失恋了?和格雷分手了?”杜恩大胆猜测,这确实是个大胆的想法,一个17世纪的男人爱上了一个来自未来的时空流犯,同样是一个男人。一旁的华灵觉得越来越恶心,两个男人之间,自己没有一丝空间。显然,杜恩保持了高昂的兴趣。
威廉先生哭了,“我想我该放弃这段恋情,与该死的格雷一刀两断。”
“或许你该找他谈一谈。”
“当然。这是我的权利。”
“您知道的他的房间?您可以约他。”
“当然。我不会告诉你,那是个及其隐秘的场所。他是个害羞的人。”
杜恩必须承认,他不能在继续下去了。那样会令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完全没有食欲。威廉趴在了桌子上痛苦地自言自语。
“先生!希望您在梦中与亲爱的格雷想见!”
杜恩与华灵离开了酒馆,走在大街上,华灵长舒一口气。
“空气一下子清新了。”杜恩说,“没了及基佬的空间真是大不同。”
“我认为你该送威廉先生回家。他对你印象不错。”
“你嫉妒?”杜恩开玩笑说。
“我不认为你一个女人会吃男人的醋。而且,我们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亲密。”
“好吧!你必须承认,对于威廉和格雷这类人,男人的魅力大于女人。今天还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你想利用威廉找到格雷下手?”
“人多的地方总是不方便。不是吗?”
“当然!我并不反对一个男人去色诱另外一个男人。”
“我记得你好像认为格雷在追你,我想你可以放下心来,他不过是喜欢拉姆。说起来,你们还是情敌。”
华灵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认为你还想见到明天的我!小黑呢?”
“正在收集素材,和小白约会。”
“哦!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格雷吧。”
第二天晚上,趁着月色,格雷带着威廉上了一辆马车,来到了城西的格林教堂。教堂这个时候空无一人。杜恩与华灵紧随其后,在教堂外停了下来。
“果然是个隐秘的地方。我记得格雷是个神父。”华灵气喘吁吁。
“但愿耶稣会原谅他们的行为。”
“放心吧。他们都是可怜的人,耶稣也是。格雷的末日就要来了。上帝也帮不了他。”
两人从门缝往里偷瞄一眼,该死的格雷居然在耶稣的巨大十字架前与威廉缠绵。华灵只看了一眼便面红耳赤,轻声说了一句,“恶俗!”
杜恩转头惊讶地说:“男人和男人,你也会脸红?”
华灵语塞,踢了杜恩一脚。“两个大男人,又是动口又是动手,我都看不下去了。貌似你很有兴趣。”
“好吧!大小姐,你是大佬的女儿,这些你应该认为很正常。教堂这么大,冲进去是抓不住的。”杜恩冷静地说,“等他们完事儿了,喝点酒,睡了。我们就可以行动了,在此之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而且,我们要抓活的。”
杜恩还没有说完,华灵已经从侧门进到里面。华灵手中紧握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来到格雷和威廉的面前。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勇气,华灵的做法确实吓了杜恩一跳。显然,俩人在地上缠绵,并没有发现或许是懒得搭理,总而言之,他们很忘我。
华灵上前一记闷棍打晕了威廉,谁让他是在上面的人!随之又砸向格雷。格雷受到了惊吓,一下子认出了华灵。
“又是你这个贱人!”格雷大喊一声,一个翻滚来到华灵跟前,顺势多下木棍,一手掐住华灵脖子。华灵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双手不停拍打,也只是挠痒一般。
杜恩自知不是对手,可华灵危在旦夕。思量片刻,杜恩硬着头皮,一脚踹开教堂大门,大声咆哮着试图给自己壮胆,冲向格雷。
这招并没有给杜恩带来什么好运,格雷一手捏着华灵,反而一棍将杜恩打倒在地。杜恩脑中嗡嗡声不断,依旧不忘说道:“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
“谈?”愤怒的格雷说,“小子!我认得你,北方监狱的狱卒——杜恩。没想到你也在这儿,这是冤家路窄。”
杜恩喘口气,爬起来,头晕乎乎,说:“很高兴你认识我!或许你应该放下手中的那位女士。看样子她快不行了。”
“放心!我们对你构不成威胁。”杜恩接着说,“很明显,不是吗?”
格雷将华灵扔到地上。华灵大口喘气,无力爬起,身子轻松了不少。杜恩看了一眼华灵,又说:“我想,你该确认一下你的情人威廉先生是否安然无事?”
“哼!杜恩,你到底想干什么?”
“呃……不管你信不信,是拉姆让我们来的。”杜恩话锋一转,“他担心你!”
“拉姆?你?”格雷笑了,“亲爱的杜恩,我建议你去看看脑科医生。”
“很显然,我们把事情弄砸了!而且,我们之间产生了误会。华灵只是以为你……不应该对不起拉姆!”杜恩十分清楚,拉姆对于格雷的诱惑是多大,又爱又恨的感觉会让人判断失误。如果你还是以一个正常异性的角度去看待他们的感情,这确实会让人产生困惑。
“真的是拉姆?”
“当然!你们是……呃……先生!你知道的,虽然你们恨我!他对你……”杜恩故意支支吾吾,模糊的表达总会让人产生美好的幻觉。
格雷突然停下来,沉默片刻。华灵已经缓和了不少,只是一个眼神,杜恩与华灵二人来了个前后夹击。杜恩死死地抱住格雷下盘,华灵则是从后锁住脖子,打了个措手不及。格雷的力量十分巨大,手肘不断侧击华灵腹部,华灵撑不住了,臂膀一松。
格雷得到了巨大的空间与机会,不断击打杜恩。杜恩一口气憋住,直往前推,狠狠地撞向台阶坎上。两人同时跌倒在地,扭打在一起。格雷占尽上风,左一拳右一拳,杜恩面部血肉模糊,意识松散了不少。
华灵找到木棍,“咔”一声,木棍断裂。格雷头顶鲜血直涌,怒气大增,站起来,一脚将华灵踹出几米开外。华灵扑倒在地,身体颤抖不止,格雷继续走近,大骂不止,对着华灵猛踢几脚,华灵哀声不止。杜恩视线模糊,凭着求生本能站起来,从身后踢了格雷一脚。
格雷面目狰狞,如同野兽一般。单手将杜恩举起,奋力扔出。哐当一声,杜恩猛地砸向巨大的十字架,颤抖,口吐鲜血。
野兽般的进攻还未结束,如同玩弄自己的猎物一般,格雷并没有直接干掉二,而是在享受自己的战果。他并没有意识到头顶危险的声音,依旧对着杜恩一番毒打。
杜恩突然笑了,“你知道一个神父最不该的是什么吗?”
“小子!脑科的钱我也帮你省了!”
“是对神不敬!”
话音刚落,只听噼啪几声,撕扯断裂的声音,巨大的十字架带着尘土倒下,格雷还未来得及忏悔就倒下了。
杜恩长舒一口气,“临死帮我挡了一把,也是算忏悔了!”
杜恩强撑身体,爬了出来,找到华灵。华灵一把抱过杜恩,哭了。
夜色已深,月上柳梢头。两人肿胀着脸,搀扶着走出教堂,在教堂门口停下来,斜躺着倚靠墙壁。
“我还以为走不出这门了,真好!还能看见月亮。”杜恩释然不少。
“看来耶稣也没能原谅他。”
“是啊!可耶稣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本来想好好审问一番。”
“我们改庆幸小黑没有来。”
“听起来,今晚还是不错。”杜恩勉强站起身,向华灵伸出右手,“怎么样,我请你喝一杯!”
华灵犹豫一会儿,站起身,轻怕尘土,“是个不错的主意!”
杜恩尴尬地收回右手,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说:“当然!”
华灵嘴角微扬,笑了。月色依旧,两人朝着小酒馆走去。格雷死了,而这仅仅是二人计划中的一部分,杜恩回去的路将会遇到更多的这样的夜晚甚至比这还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