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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回到酒店房间里。
再一次对脸喝酒。
他说:“你是不很讨厌哲学?为什么啊?”
我没答他,只在那里喝酒。
“你知道吗,哲学是反思的,知道吗?”
“不反思还好。”我淡淡地说,
“反思来反思去又反思不了自己。”
“另外,”我仗着酒性继续说,
“别以为我把它看作是一种超然于世外的玄思遐想。
它现实着呢!我还倒真希望它是超然于物外的玄思遐想。
——你看看!现在。由于哲学而引起的问题还少吗!?
什么宗教冲突。什么七七八八!不都是因为它,
就是因为它!我讨厌死它了!”
“兄弟,”他拍了我一下肩膀道,“你有点儿偏激了!”
“兄弟!?”我瞪眼向他。
“噢,兄弟我一点了不偏激,”我继续又说。
“若是我偏激,所有人的,都偏激!”
我再喝过了一口酒,继续说,
“——世人固爱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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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笑了一个。
“呵!现在很流行大家说了算。
你们说群众说了算!你们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呵。群众说了不算!可是群众听领导的!
领导再听领导的领导的,大家说了算最终是一小撮人说了算!
“一小撮人说了算也没不好的啊。
总好过大家乱哄哄地,你干你的,我干我的。那样更乱!”他很有理的说。
“是的,但是我怀疑这些人的能力。”我说。
“综合素质好,自然会好,可综合素质不过关,岂不作贱了大家!”我又说。
唉,我说完了,他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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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了窗前,眺望前方。
——远方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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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望远镜吗?”他突然转身问我。
“耶,还真莫名其妙!这种东西我怎么会有!”
大概我的语气太重了,他有些点儿不高兴了。
我们再一次沉默下来。
我并不想为此而去向他道歉。
因为我得没必要。
说都说了,歉有什么好道的!
道来又有何用。无聊!
——我只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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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离开了。
“明天你,还来吗?”这时我问他。
他顿了顿,说:“看啊。家里大概会忙。”
“哦。”
最终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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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空留我一个人。
下了床,透过窗。
看他上了计程车。
看着他离开,那车子开得飞快。
我想,明天他是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