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小女人的睡觉法,不到日上三竿她是不会醒的,得,他明天别想正常上班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秦微微确实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哈欠连天地去了趟卫生间,伸了两个懒腰,才想起来有个人还被她绑着。急忙跑到房东大人的卧室一看,就一瞬间,差点笑得惨绝人寰了。
秦微微看到了什么呢?
一向拽得二五八万的房东大人,黑着眼圈,手脚并拢,像个僵尸一样地蹦来蹦去,艰难地找杯子倒水喝,那样子真真是,可笑极了!见她进来,果断地抛给她一脸幽怨,像极了一个受气的小妇男。
“笑笑笑,你居然还敢笑?”房东大人有发怒的征兆。
秦微微却止不住笑,依然前仰后合。
“秦微微,谁给你这么大胆子,要这么对待你的雇主兼房东,啊?”知道他这一夜有多苦吗,根本就没怎么睡,挨到天亮却又舍不得去叫醒她,只好自己爬起来找水喝。
“哎呀,房东大人,小的这也是为你好,我怕你酒后失德啊,您是不知道,您昨晚醉得一沓糊涂,拆房子,还说要去炸白宫,相当不淡定,我为了您后半生的长治久安,只好出此下策了。”
薛喆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使劲地翻了两个白眼儿,编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还真是个妖女!
可是酒醉是自己搞出来的,也反驳不了,只能认了:“有那么夸张?”
“当然有,如来佛作证!”秦微微信誓旦旦。
薛喆冷笑一声,有苦难言。
“哎呀,房东大人,您看您那黑眼圈,肯定没休息好,您接着睡,我去给您做早饭,哈。”说完,秦微微扭着小蛮腰就出去了。心里特别舒畅,被强吻的阴霾一扫而光。
“哎,秦微微,你给我解绑啊先!”薛喆对着门外大喊,可秦微微跟没听见似的,薛喆气得直咬牙,她分明是故意的!
无奈地坐在床上,听见厨房传来了嘹亮的歌声: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打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
薛喆咬牙望天,而后腹黑一笑,继续僵尸蹦,一跳一跳地出了正房,跳进厨房。
“秦微微,你确定要这样对待你的雇主兼房东吗?”
秦微微笑嘻嘻地拎着勺子走了过来:“哟,房东大人,您不再睡会么,饭要一会才好呢。”
薛喆调整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听说,最近京都市的房价普遍上涨,咱俩要不要探讨探讨?”
秦微微,“……”
靠,房东大人这是要涨房租的节奏,那怎么得了!
“哎呀,您瞧我这记性,房东大人,快来快来,我给您解绑。”秦微微干笑两声。
薛喆啼笑皆非地看了她两眼,妖女!
秦微微左解右解,怎么也解不开领带扣,昨晚怕他挣开,在扣子上可是动了脑筋的,系得相当紧,这会凭她怎么用力也解不开。没一会儿,就累得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
薛喆低着头,好以整暇地看着她的窘迫样,顺带闻着她头上散发出来的洗发液的香气,竟然希望这个扣永远都别解开了。
第N次尝试失败之后,秦微微放弃了。转身拿了一把剪刀,作势就要剪断领带。
“你确定要剪开?”薛喆不怀好意地问。
“不剪开怎样,根本解不开啊。”秦微微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薛喆。
“咳咳,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两条领带,十万块一条,你这两剪子下去,就又欠我二十万。”
“什么?”秦微微惊得张大了嘴巴,“靠,你丫还真是暴发户啊,一身铜臭,没品位,系个破领带你弄这么贵的干嘛?”
薛喆的嘴角又抽了抽:“你到底剪不剪?”
“我傻啊我剪?”秦微微狠狠地瞪了薛喆两眼,把剪刀扔到桌上,“现在怎么办?”
“先扶我坐下。”薛喆的腹黑本色又显现出来了。
秦微微依言扶他坐下,心里忐忑不安,现在只要跟钱有关的事都能让她心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先做饭吧,我饿了。”薛喆下了命令。
“哦。”秦微微乖乖地又拿起了勺子。
就这么一会,形势出现了惊天大转变,本来拽得二五八万的秦微微瞬间蔫到了谷底,而先前被气得啼笑皆非的薛喆,却一副大爷戏宠物的姿态,倾国倾城的眸子里闪耀着腹黑的阴谋之光。
秦微微简单地煮了两包方便面,荷包了两个鸡蛋,盛了一碗送到薛喆面前。
“喂我吃!”
“什么?”秦微微要炸毛,她宁愿去撞墙也不要喂他,太特么天外飞仙了。
“你把我绑成这样我怎么吃,要不你剪了?或者咱俩聊聊房价?”
秦微微咬牙,默默地端起碗,挑一口面就往房东大人嘴里塞。
“你想烫死我?”
秦微微,“……”
烫死才好呢!
“那要怎样?”
“你吹凉了再喂啊。”薛喆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就好像在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秦微微,“……”
房东大人到底要变态到什么程度?
好,她吹,他不嫌弃她就吹!
于是,一个幽怨地吹面喂面,一个享受地吃,那画面有点违和。
薛喆满足地抽了条纸巾擦了擦嘴,笑意盈盈地说:“秦微微,你先前说我昨晚酒后失德,我都干什么了,以致于你竟然绑了我?”
“你昨晚强吻老娘!”秦微微气愤地控诉,但看到薛喆怪异的眼神时,又赶紧补充,“未遂!”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她被他当作替身吻了,那还不丢死人啊。
薛喆一脸好笑:“真的未遂?”
“当然未遂,姐可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秦微微死鸭子嘴硬。
“哎,别不好意思,如果真强吻了,我会负责的,现在去扯证都行。”
扯你妹!
秦微微将勺子在锅沿上敲得当当响,给自己也盛了碗面,大口大口地吃,总感觉自己吃了个闷亏。
看着她气恼的小样,薛喆突然心情特别美丽,吹着口哨,拿起桌上的剪刀剪断了腕上的领带,然后又剪断了脚踝上的领带。
秦微微瞪眼:“靠,薛扒皮,你丫这么缺德欺负一个小保姆,你不怕遭雷劈么?”
此刻,滔滔长江水都不足以形容秦微微的怒意,丫明明不在意这两根破领带,非得戏弄她喂他吃了一碗面,还得一口一口给他吹。想想刚才那幅画面,她真想挠墙。
“对你小小的惩罚而已,看你下次还敢这么虐待我吗?”
“我虐待你,你还自残呢?丫一个大男人感情受个挫还自残,真让人不耻!”
薛喆,“?”
稍想了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误会了,不过他也不打算跟她解释,越解释越乱。
“秦微微,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讨论下我的称呼问题了,你说你整天张口薛扒皮,闭口薛扒皮的,我到底怎么扒皮了?你身为保姆,迄今为止只做过一顿饭,还无法下咽,打扫了一次不合格的卫生,你跟我闹了一天的别扭,大晚上的还跑到陌生人家里去吃面,最近这些天的马桶可都是我刷的,到底是我扒皮,还是你扒皮啊?”
呃……
秦微微无言以对,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深深惭愧,深深低头,两根筷子扒拉着碗里面,怎么也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房东大人,我真的不适合做保姆,要不,咱换个方式相处吧?”
“?”薛喆讶异地抬头。
“你给我介绍份工作吧,你们公司不是福利很好嘛,你又是个领导,你让我去你们公司上班吧,我一定努力工作,尽快赚够一百万,还清你的钱,你就不用整天盯着我,怕我欠债逃跑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整天算计她兜里那几个钱,不就是怕她跑了吗?
薛喆无语,他的确怕她跑了,所以掐她的钱,不过可不是因为她想的那个原因。找了八年才找到她,当然不能让她跑了。
去他公司工作,那怎么行,那样岂不是他总裁的身份就要曝光了,这女人一定怀疑他搞什么鬼,到时炸毛可就不好办了。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倘若知道抢走她相恋五年男友的人,就是他的妹妹,她会怎么想他?
“咳,你现在公众形象不太好,去工作只怕会遭人议论,还是暂时做保姆吧。”
秦微微幽怨地看了薛喆两眼,也没反驳什么,事实的确如此。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薛喆忽然又有些心疼:“秦微微,我们去度假吧?”
“啊?”秦微微显然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
“去海边怎么样?”他记得她非常喜欢海,曾经对他说过,如果有了钱一定要在海边买一幢房子。
带她去看海圆她的梦,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跟她培养一下感情,只有他们两个人。莫飞和陈明晧的掺和,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听说去海边,秦微微有些心动,但她目前最想做的,是如何尽快赚足一百万。
“不去,我一个不合格的保姆,凭什么跟你去度假?”
“旅途中我也是需要人服侍的,你当然得去。”薛喆极力游说。
秦微微犹豫了,掐着两根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
“这样吧,去度假回来,我考虑帮你安排工作的事。”薛喆抛出you惑条件。
“真的?”秦微微两眼放光。要知道,自从被人肉以后,她几乎脱离了社会,在家里整整闷了两个月,做梦都期待重新有事可做。
薛喆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先将她带去度假再说。
“那好,什么时候出发?”秦微微开始欣欣然。
“再过几天,我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这几天你不许再到处乱跑了,好好呆在家里,收拾一下东西。”他怕她再跑去见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