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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从前现在(2)

“刚才衣儿不小心打碎了小摊老板的碗,一直在外面帮老板洗碗,方青大人是出去买吃的……呵呵,还帮衣儿洗了碗。”夏衣拍着手道,“唐潇姐姐,十一皇子殿下,还有方青大人都是好人,对衣儿都特别好,九皇子殿下稍微可怕了些……衣儿一定会帮唐潇姐姐保守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夏香敏锐地捕捉到年幼妹妹话语之中的几个字,又问,“你什么时候见过九皇子殿下?”夏香记得很清楚,自她们姐妹俩进入皇子府开始,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九皇子。

夏衣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小脸低了下去:“姐姐,我不能说。”

夏香眉头蹙紧,放下手上的工作,探头看了看站在后院的方青,小声问:“衣儿,九皇子府并不是我们最后的归宿,皇上的圣旨中只给了九皇子殿下十日时间,十日很快就会过去,皇子府大祸将至……所以……不久之后我们还是会回萧家,你若是知道些什么一定要告诉姐姐,姐姐不想你因为这个秘密而有任何危险。”

夏衣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如此紧张和严肃,她眨着大大的眼睛,想了想问道:“那唐潇姐姐会有危险吗?”

“我不知道,唐潇姑娘不是皇子府中人,只要尽快离开,应该不会被牵连……但是,衣儿,你必须要告诉姐姐,你知道了什么秘密?”

夏衣声音很小:“唐潇姐姐对我们有恩,这是姐姐对我说的,我担心她……”

“衣儿先告诉姐姐,是什么秘密。”

夏衣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对夏香坦白:“姐姐,唐潇姐姐在柴房堆放湿柴的地方藏了东西……上次被九皇子殿下发现了……衣儿就说了谎。”

“柴房!湿柴下?!”夏香满脸惊讶,“是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一些黑色的布……”

夏香大惊失色:“那些碎布是唐潇姑娘放的!”夏香这才想起来,唐潇本就是逐烽山庄留下的孤女,火烧罗刹冢或许是为了报仇……

“姐姐,你怎么了?”夏衣看着脸色铁青的夏香,忙问道,“你怎么了?”

“别、别问了!”夏香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忙起身,将几块刚做好的桂花酥放进盘子中,交到夏衣手里,对她说,“你把这个交给方青大人,然后回去睡觉,姐姐出门有些事,等下就回来。”

“姐姐,你要去哪里?”夏衣端着盘子,夏香却什么也没再回答,匆匆忙忙地绕回了房间。她从床下翻找出那块粘了黄磷的黑布,心里一横,朝着水缸走去,三下两下就将上面的黄磷洗掉,又回到厨房,放了些白天刚磨好的豆粉上去。

夏衣和方青都离开了后院,夏香也不管现在是夜半几更,就朝着萧家跑去。

她在门外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人来开门。

萧家家丁从里面探出头。

“这位大哥,麻烦你通报下大小姐,说夏香有急事禀报。”

“这么晚了什么事?”

“你就告诉大小姐,有关九皇子府的事。”家丁看夏香模样急切,揉着惺忪的睡眼,点了下头,关上了大门。夏香在风雨的夜中等着,片刻之后,刘荣才裹着衣裳来开门,把她领了进去。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莫不是皇子府有了什么动静?”刘荣带着她一直来到了内厅。

“夏香担心夜长梦多,听说今日之后九皇子会留在府上,甚少出门,也不知道要计划些什么,所以夏香就想着找了机会就把东西拿出来。”夏香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刘荣也没太注意,全当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干了偷鸡摸狗的事,被吓的。

“东西带出来就好,交给大小姐吧。”刘荣说着又情不自禁地打量了下夏香全身,然后推开了房门。

夜色清冷,萧淑儿的房中传来一声声满足的低喘,男人从床上坐起身来,从地上的影子可以看出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壮汉起身开始穿衣,月光照进来,这才瞧见,竟是火麒营元帅袁猛。

“也不知道是不是九皇子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我现在都怀疑唐潇那丫头进九皇子府就是为了和他联手除去我萧家。”萧淑儿也从床上坐起来,她只穿着一件薄纱衣,眼神妩媚地望着袁猛。

“嗯,咱们得小心一点儿,五皇子要是知道这事,咱非落得个办事不力。”

“那你说怎么办?”

“九皇子最近表面上没什么动静,但暗地里就不好说了,以免夜长梦多,改明儿我回家与龙展商量一番,提前动手,只要把消息封锁,皇上限时满了之后再行公布,也不会有人起疑。”

萧淑儿用纤长的手指拂开两鬓发丝:“好,到时候你想怎么动手?”

“呵,还能怎么动手?当然是一个不留,我火麒营什么时候手下留情过?”

“呵呵,元帅说得是,那么我等你好消息。”

萧淑儿说到这里,袁猛已经穿戴整齐,刘荣的影子也在门外晃了两下,传来敲门声:“大小姐,夏香那丫头来了,带了我们要的东西。”

萧淑儿的房门砰一声打开,刘荣见袁猛走了出来,忙点头哈腰。袁猛也不去理会他,径直离开了。

片刻之后,萧淑儿坐在厅内,接过夏香带出来的黑布,放在鼻前嗅了嗅,脸色瞬间大变,怒道:“你这小丫头竟敢骗本小姐,黄磷在我萧家哪是什么稀罕之物,竟然拿豆粉充当!”

夏香听她发火了,吓得更是不行,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缩作一团,忙哭喊:“大小姐饶命,夏香也只是想有个立足之地,不再被人欺负,求大小姐饶命。”

萧淑儿起身,走到夏香跟前,将手上那块黑布扔到她身上,问:“你这丫头是不是想借由这东西回我萧家,其实是想替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卖命?!”

“大小姐,夏香不敢,夏香只是一时糊涂,夏香知错了,求大小姐饶了我。”夏香说着哭了起来,知道自己今晚是难逃萧淑儿毒手,但是,祸是她闯的,她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只要将这件事担下来,别让萧淑儿知道火烧罗刹冢一事和唐潇有关,能将自己之前犯下的错弥补,哪怕死也无所谓。

萧淑儿抬手结实地给了夏香一巴掌,夏香嘴角顿时渗出血来,却没吱声。

“刘管家,这丫头就交给你来审问了,她从九皇子府跑出来,定是没人知道,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等你哪天玩够了,再给我丢到后山试毒!总有办法让她开口……再不行,就把她那妹妹也捆了。”萧淑儿眯起眼,说着一声冷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香大喊求饶:“大小姐,这件事和衣儿无关,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刘荣给了她几个耳光后,就将她扛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晚之后,唐潇每天都会在穆逸辰的书房之中研究暗器书籍,有时候还会和那些城里的兵器铸造师讨教一番。穆逸辰也没有过多去过问她,只是穆云每日都会来询问一番,是否吃过饭,是否有了什么新的发现,若有发现,能否帮上穆逸辰。

这几日时间过去得尤为快,限时十天已经过去一半。这天清晨,穆逸辰骑着马站在府门外,穆云也刚巧走了出来。见他要出门,便觉得肯定是事情有了进展。

“九哥,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穆云看着正在集结过来的一队火麒营人马,一眼就知道今日有事情发生。

“嗯,查出来了。”穆逸辰毫不避讳地将这一切告诉他,“其实前些日子我就有发现,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一直没有声张。能让罗刹冢瞬间陷入火海的东西,是一种黄色粉末,全城搜查不仅仅是为了查找逐烽山庄所研制的新兵器,更重要的是查出这种黄色粉末的所在。”

“黄色粉末?”穆云听他这样说,不免想起了萧家后山的那些东西。

“今日,有了结果,是萧家所为。”穆逸辰说得很随意,但穆云眼眸却一亮,道:“果然是萧家,萧家越来越肆意妄为!”

穆逸辰眼眸轻动一下,本打算说一些话让穆云相信正是萧家所为,然后联手与他一起除去萧家,没想到,自己还未真正地去说明,他便已经认定。

“九哥,你现在是否正要去往萧家后山?”

“嗯!”

“九哥千万小心,萧家后山为弟已探过,却有此物,而且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次九哥前去,一定将他们绳之以法,拿到证据之后,返回帝都,我定当向父皇如实禀报!”穆云说到这里,蹙紧的眉头也舒展开一些。

“此事还因十一弟确认,不全是我的功劳。”

两人正说着,唐潇从府里也走了出来。

穆云本就是在此等候唐潇,两人准备去集市,去找一块上等铁质,想要炼一把又轻又薄的手术刀。唐潇研究了一番,还是觉得手术刀这样容易藏匿的利刃,更适合自己。

穆逸辰看着集结完毕的人马,简单与两人道别后,就朝着萧家后山出发。

而今日,已经三日不见自家姐姐的夏衣早早给马匹喂好了草料,就等在了大门口,看着唐潇走出来,穆逸辰离开后,忙走了出来,上前跪下,道:“唐潇姐姐,唐潇姐姐,夏衣有事想请您帮忙。”

唐潇一看是夏衣,几日不见,看她竟消瘦了些,便走上前去将她扶起来,问:“怎么了?”

“姐姐不见了,姐姐不见了……”夏衣说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时,穆云和方青也走了出来。

“怎么了?”穆云问。

方青蹙着眉头看夏衣,走过来,摸摸她的小脑袋:“殿下问你。”

“殿下,唐潇姐姐,我姐姐三日之前为您做完桂花酥后,就说要出去一下,她说马上回来,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问过府上的其他姐姐,她们也没有见过她,我已经在府上找了三天,依旧不见姐姐的踪影……”在九皇子府这样的地方,侍卫、守卫、家仆、奴婢少说也有百人,一名新进来的喂马丫头当然不会有任何人会去注意。

“你是说三天前?”唐潇回想起自己在书房时,夜半方青端来的桂花酥,又问,“夜半时分她出去做什么?夏衣,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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