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州道:“你不应该放弃追逐的小渊儿。”
小渊儿道:“这是我能发现锥天楼秘密出口的惟一的机会?”
安神州道:“对。”
小渊儿道:“只若你杀出锥天楼,不管灵童儿艳仙儿是死是活,至少我是可以自你杀出的秘密通道而出,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安神州道:“对。”
小渊儿道:“可惜我放弃了这难得的机会。”
安神州道:“为什么?”
小渊儿道:“翻过来该我问你了。你为何要放弃大显身手的机会?这是你给我个下马威的最好的机会,轻易杀死两个小娃娃,而且是当今天下的至高无上的两大高手,这足以对我形成威慑。”
安神州道:“我的问话你还没回答呢!”
小渊儿道:“你已经沿墙壁下冲了,我再想上去看锥天楼的秘密出口,岂非是十分可笑和危险的。”
安神州道:“你的眼睛是非常好使的。即使是在全力上冲的情况下,也能留意到我的动作和走向。不愧为儿童大王小渊儿!”
小渊儿道:“还我膏药!”
安神州道:“你已经开始向我发起攻击了,你有这资格么?”
小渊儿道:“你想必看得出来:你我之间的距离,不会太遥远。只若是一直保持这距离,你能出去,我就能出去,我被困死、饿死在这里面,你的结局也是同样。也就是说,咱俩已经是一条绳子上拴的蚂蚱,蹦不了你,也蹦不了去,蹦了你,我也就飞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什么不向你发起攻击呢?”
安神州道:“哦?原来是这样?”
小渊儿道:“你盗取了我的膏药,让我一个药王手中无药,而天下人毕竟又都得来找我看病。可我没有了膏药,疑难杂症治不了,这样,我是既失医德,而又失天下人心。你这招好狠,好毒辣,也好高明!”
安神州道:“哦?我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小渊儿道:“你和老杂毛联手行动,一个缠住我,一个去盗取膏药。我发誓用巴掌活活搧死你,用牙齿活活咬死老杂毛!”
安神州道:“这便是你招摇撞骗,网罗天下高手,杀入天北驻马店的理由之全部?”
小渊儿道:“在膏药没被你盗取之前,天下人知道我的膏药已经修炼成功的,没有几个。”
安神州道:“膏药到了我的手上之后,你便派人到处宣扬,你的膏药已经修炼成功了,可医治天下人何疑难杂症。”
小渊儿道:“不这样,不召集来天下各行各业的高手,形形色色的人物,是破不了你的锥天楼的。”
安神州道:“眼下破得了吗?”
小渊儿叹口气道:“哎……怨我急于求成,反而欲速则不达,沦落到眼下与你拼命的这步田地。”
安神州道:“这是你最不希望出现的,然而出现了。可能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不想面对的,恰恰就是正在面对的。”
小渊儿道:“是。眼下人手还不够,还远远不足以对你和你的锥天楼,构成任何威胁。”
安神州道:“可惜就给我困在这里面了!”
小渊儿道:“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是,你也同样,不幸中万幸。”
安神州道:“你错了小渊儿。”
小渊儿道:“哦?”
安神州道:“你以为凭你自己的实力,足以与我战个平手,才那样定论的。然而你没有想到,这是什么地方,我会失算于你么?”
小渊儿道:“应该不会。”
安神州道:“只我的外甥女一人,就足以让你的好梦化为泡影。”
小渊儿面现惊色:“平安南会武功?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安神州道:“身藏不露的,这世上一满两种人,而这两种人的共性却是惟一的,就是都善于打烟雾弹。”
小渊儿道:“被表面现象蒙蔽了双眼的人,是十分危险的,可惜天下人不犯这种错误的,又没有几个。有趣的是,我做为药王,居然也在犯!”
安神州道:“你完了!为你感到惋惜!”
小渊儿道:“是,我完了;谢谢你的好心!”
亲过嘴儿后,蛇岛山姑道:“我怀疑,锥天楼应该有两个秘密出口。”
灵童儿面现喜色和惊色:“两个出口?”
蛇岛山姑道:“对,其一,应该是条秘密暗道,也即地道。一时咱还无从下手查访,再就是天窗。必然在这楼顶。”
灵童儿道:“可这上面光秃秃的,慢说天窗,老鼠洞也找不见一眼的。”
蛇岛山姑道:“若是在明面摆着,锥天楼的秘密就不至千百年来无人能破解了。据说,每逢有外人被关进去的夜里,锥天楼顶,总是会有一回奇异的光泽升空而去的现象出现。我怀疑这奇异的光泽升空而去,就是惨死在里面的人的魂灵的升空归位。”
灵童儿道:“我不以为人死之后,会有魂灵的存在。”
蛇岛山姑道:“我也怀疑人死之后不会有魂灵的存在。暂时咱不讨论这个问题。我要说的是,如果当真有奇异的光泽自楼顶透出升空而去,那么那奇异的光泽升起之处,应该就是锥天楼的十分隐蔽的天窗了。”
灵童儿道:“我明白了,你带我到这锥天楼顶来,就是在等那奇异的光泽升空而起……不对,如果你说的属实,而且人死之后又有魂灵的存在,那么,岂非是小渊而死了之后咱才有可能破解这锥天楼的秘密?”
蛇岛山姑道:“这对小渊儿来说,无疑已于事无补。这也是我要弄清楚小渊儿其人多大分量的惟一的机会。”
灵童儿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对小渊儿仍抱有很大希望,希望他不至死在里面。如果死在里面,那是,既可破解了锥天楼的秘密,而又可明白,为小渊儿效力,并不是最佳选择。”
蛇岛山姑道:“这就是你的灵性。”
灵童儿道:“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东西。”
蛇岛山姑道:“接下来这大半夜,咱得分开,你在楼顶南,我在楼顶北,或者你在北我在南。一眼不眨,看着,是否有奇异的光泽出没。”
灵童儿道:“好!就这样!”
接着,二人分了开来。
灵童儿趴在楼顶缓斜面上,当真是一眼不眨,在看。
看呀看呀,看着看着,出事了,睡着了,是在接连打了几个长长的哈欠之后。
接着就开始打鼾了。
蛇岛山姑轻手轻脚走了过来,见灵童睡得就跟死猪一样,弄盆开水来烫他都不怕了,就笑了:“你个傻家伙,在这睡吧!我可要找男人快活去了!”身影一飘,下楼走了,只有少女的清香给风搜落,留了下来,陪伴着灵童儿的梦乡生活。
蛇岛山姑来到了店主府,轻易便进了平天下的卧室。
平天下还没睡,因为躺在床上怕睡着了再滚下床去摔得浑身生疼。
在一个人生气,生闷气,坐着。
老婆偷人,眼睁睁看着就是不能管。
他如果不自己生闷气,也只能一个人去撞南墙了。
一阵香风,门帘一飘,走进来了飘飘悠悠的仙子蛇岛山姑。
他大喜过望,大吃一惊:“你……”
蛇岛山姑道:“我是来给你解闷儿的。”说着便坐在了平天下的腿上。
平天下感到愉快,感到恐惧:“你这是……”
蛇岛山姑道:“你的老婆偷人,你没办法对付她,我替你想出好办法来了。”
平天下道:“什么好办法能不让她偷人?”
蛇岛山姑道:“没有好办法能不让她偷人,只有可以对付她的好办法让她偷人人心里总是别扭。”
平天下道:“说出来。”
蛇岛山姑道:“她找男人,你找女人,看看到头来,谁先交枪?”
平天下道:“离婚准当。”
蛇岛山姑道:“你怕离婚?”
平天下道:“是。”
蛇岛山姑道:“因此她不怕。如果你不怕,她则就怕了。”
平天下道:“也许。”
蛇岛山姑道:“你背着她找过别的女人吗?”
平天下道:“没有。”
蛇岛山姑道:“你不想找个试试吗?”
平天下道:“不想。”
扑……蛇岛山姑一口气吹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