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渊儿摇头一记莞尔,未语。
若在一往,小渊儿当然得正而八经笑一笑的,可是时……实在没有笑的心情呀!
在珊经等小尼姑的引领下,很快来庵北边的下山路口,往下一看,马飞真是又惊又喜。
一条崎岖蜿蜒的石阶道,宛如一条翻着白肚皮的蛇,弯弯曲曲爬下山去。爬入下面的这时看来已显隐晦的山脚中。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路又出现了呢?会不会是方才天南老佛爷活着施了什么诡异的法术,如今他死了,法术自然就随之而破了呢?
不过,马飞并不傻,没有这时立刻就问个究竟。这时如果问了,就显得自然太没有阅历和识源了。因此虽然是惊喜交加,但还是表现的极为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便与小渊儿、林湖二怪,相继与珊经等小尼姑道过别后,便下了山。
下得山来,天就黑了。小渊儿忽然一把搂过马飞在怀,道:“好妹妹,咱俩还同骑一马吧?我觉得搂着你非但舒服,而且好像还可以填补我心中突然灌满莫可名状的的空虚之处!”
马飞却是摇了摇头,轻轻推开心上人,说道:“各骑各的吧,天黑了,一来,不容易出事,二来,咱还得马不停蹄火速赶回去呢!”其实小渊儿的意思,也正是马飞所说的这些,然而,自己这样说和马飞这样说,所起到的效果,那是截然不同的。小渊儿,善于动心计,在男女这事上,也不例外。
玩女人,要会玩,因为女人也不是好玩的。一旦玩不好,非但会得不到女人,而且也会同时失去自己的大好心情的。小渊儿虽然是练就的童子身,但对女人,并不陌生。知道如何讨女人开心,和,知道用什么手法得到自己所喜欢的女人。
女人虽然一向是玩物,但她们的脑袋里所装的,也并非全是沙子或者青菜屎,而是会思考、考虑问题的脑浆子。
针对男人而言,毕竟女人的脑袋瓜子不是十分的开窍的。由人死后化的骷髅,就完全可以证明这论调成立。
人活着的时候,男、女是很好甄别或者分辨的。
肌肤白嫩细腻,胸鼓鼓的,细腰,大臀,屁股沟子深深的,肯定是女人;皮肤黑糙,上宽下窄,没什么曲线变化,就活脱脱一块棺材板似的,一晃一晃地走路的,必然是男人。
而棺材里的骷髅,如果之前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谁也难以分辨是男是女的。惟一的可以分辨是男是女的办法就是,拿只锤子,用力砸那脑瓜瓢,一下砸下去,就会从中间平分为两瓣的是男,即使是砸碎了也休想砸成两瓣的是女。因此说,女人不似男人般开窍。
若想在凡是遇到的女人中,让那些觉得只若上其肚必然很是愉快的女人成为自己的玩物,其实很简单,让女人觉得与你在一起很是开心和没有危机感,就可以了,所谓没有危机感,就是说,女人觉得你至少不会卖了她,她凡事都可以替你拿主意……但前提是,你的仪表和气质,足以令任何一个见到你的女人,为之倾倒!
小渊儿正富有这令任何一个女子见之便倾倒的仪表和气质。
聪明的女子,不会嫁给魔鬼和凶恶的禽兽,因为这在一起过不了几天,可就被吃掉了!
因此小渊儿所得到的,都是聪明和无比聪明的女子的青睐和爱慕以及以身相许。
小渊儿已经在雄心勃勃地描绘征服整个世界的宏伟蓝图。
世界由男人和女人组成。
男人和女人,就是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比较容易征服的自然是女人,于是,小渊儿就选择了首先征服女人。
吃自己的女人饭的丈夫,脸上是不会大放奇光异彩的。
而能将世上所有聪明女子都讨为老婆的人,必然会风光四射,万古流芳的。
小渊儿觉得,征服了容易征服的,接下来再征服不易征服的,也就容易征服了。
不过,这些想法,那是千万不能让被自己征服的女子看出来的。因此小渊儿回道:“马飞好妹妹,你想的太周到了。小渊儿哥哥听你的!”
马飞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美丽而且开心至极的笑容来。
马人骑、单人欺两骑在前,小渊儿、马飞两骑并排在后,开始往回赶。
小渊儿怀里紧紧抱着那只樟木匣子。好像是正紧紧抱着美丽绝伦的马飞。因此,马飞笑道:“小渊儿哥哥,你知道哪里面装了些什么吗?”
小渊儿道:“若是知道装的什么,也就不这么觉得弥足珍贵了,好比,男人在没有得到过哪位女子的时候,觉得那位女子在心目中重要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但当得到了而成为了妻子,可就说不准哪天上来脾气,就是一顿痛打了。人,其实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一种东西!”
马飞道:“你如果真正得到了我马飞,也是如此吗?”
小渊儿道:“因此我想永远与你保持这种神秘而美好的距离。”
马飞道:“可我想今夜就与你上床呢!”
小渊儿道:“我想明天夜里上床,也是可以等的!”
马飞给逗笑了:“说点别的吧小渊儿哥哥!咱上去的时候,明明没有路了,可下山的时候,路又有了,你怎么看待这奇怪的变化?”
小渊儿道:“你这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其实,以你的聪明和智慧,是不难想到其中奥妙的。咱在凤凰庵门前时,天南老佛爷的那声喊叫,你难道不觉得有什么蹊跷在里边吗!”
马飞道:“你说!”
小渊儿道:“他是用了‘隔物混说催眠术’……”
马飞恍然大悟:“对对对,我这才想到,的确是中了他的催眠术。那么,最后大臀师太所说的那个‘骇’字,是什么意思呢?”
小渊儿道:“我暂时也是不知道,但是我想,只若回去看了这匣子中装的东西,这‘骇’字之谜,就会不解自破的。”
马飞赞同,以眨眼表示!飞奔了数里,马飞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小渊儿哥哥,咱是先赶奔庞官屯呢?还是直接回驻马店?”
小渊儿道:“当然是先去庞官屯找叶绿绿。”
马飞道:“如果找不到叶绿绿,或者耽误的时间长了,让已经仙籍而去的大臀师太给说着了,驻马店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小渊儿道:“我这人做事比较谨慎,但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句话还是情有独钟的。”
马飞道:“好的。就按是福说吧!”
小渊儿道:“借你的吉言了!”
马飞当然愿意不停地与小渊儿搭讪,因为如果回到驻马店,就绝对不是一个人单独与小渊儿在一起了!说话的机会很少很少了不说,就算是能说上一句半句的,也多了许多的忌讳,不似这般可以随便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了。由于他英俊而气宇出泪别俗,喜欢他的人,就很多很多,自己一个人能与他单独在一起这短暂的一个下午,其实就应该满足了!美好的事物,永远不会留给某一个人拥有和欣赏的。可这男女之事……马飞想到这里,竟是不由自主地就有了满腹的莫可名状的失落和茫然,宛如小渊儿哥哥的动人的笑声和荡气回肠的幽默的话语,回荡于胸,厉久难平!
说点别的吧,无论是自己心中所最想说的,还是无关紧要的,只若是在说话,就总是一件愉快的事。人生在世,不能有任何的奢望和占有欲,那样会十分危险的,得到了,就算是流星划夜时的那一刹,也是永恒的,也是值得骄傲和自豪的。还有好多的人,几乎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呢!想想那些生命中一无所有的人,又还有什么理由可讲而忧虑和痛苦呢?
马飞想着,看了一眼在马背上已经看来很是模糊的心上人的心脏般在跳动的可爱的身姿和风范,说:“小渊儿哥哥,你看来对到了庞官屯能够找到叶绿绿,是丝毫不会怀疑的?可我至今依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猜测到叶绿绿的藏身地点的?说出来先让小妹高兴高兴好么?”
小渊儿道:“马飞妹妹,你是不是害怕当我见到叶绿绿后,就会不搭理你了呢?”
马飞道:“的确有点儿!”话语说的有些沉,宛如这次第那颗忐忑不安的芳心。
小渊儿道:“茫茫薄薄盟,成立了一天多的时间了,不算太长,但是盟内与我经历过生死关口的女人,美女,也就你一个的。我想,我可以忘了任何人,叫我忘记你,恐怕我会落泪的!”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好像嗓子眼儿中灌满了苦涩的泪水。
马飞听了这话,眼泪就宛如粒粒珍珠,自眼帘中滚滚而出,洒落下脸来:“小渊儿哥哥,有你这番话,我就满足了,如果你需要别的女人伴陪,即使你不好意思说出来,我只若是看出来,也会帮你将那个女人拉到你的怀抱中的。今生今世,我会为因为有了你而快乐,有了你而自豪,有了你而死而无憾!好哥哥,你无须在乎我的心里感受,只若是你喜欢,我就喜欢。想嫁给你的女子,已经很有不少了,我想接下来可能也就更多,我不会因为你多了女人而感到无奈和恐惧,只会觉得更加美满和幸福的。因为,你毕竟是我选择终生相伴的男人的,我的选择,没有错!”
小渊儿道:“我想请你帮我将黄碟儿拉到我的身边来!”
马飞听了这话,非但毫无不依的意思,而且竟是破涕为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小渊儿道:“我的意思你可能误解了。我只是想让她别再继续在我身后动刀子。可绝非是想上她的肚的!”
马飞道:“若只是这事,哥哥你就请放宽心吧,我不会再背叛你,她们也就不会背叛你了。可是我想,如果她真心实意成为了你的女人,那么,你不是又多了一个同生死共患难的红粉知己了吗?”
小渊儿道:“你见过叶绿绿么?”
马飞道:“听说她长得奇异的美,只是没有见过的。怎么了?”
小渊儿道:“好妹妹,以后,无论是我当着你面还是你不在我身边,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要往心里去,你只须记住,我是真心爱你的!”
马飞道:“我会的,我感到很是幸福的!”
前面的林湖二怪,只顾飞马前奔,至于后面的二人说了些什么,根本也没有心情听,只是一个心思地想,快快赶到庞官屯,看看小渊儿如何找到叶绿绿?这俩罗锅儿还对小渊儿与庞多多打赌那茬儿耿耿于怀呢!
其实说来的确也叫人牵肠挂肚:庞多多藏起来的人,庞多多自己找不到,小渊儿,又如何能够找的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