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正鲜道:“准成?那丑夫人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叫我们随便将庞官屯翻个底朝天的。”
小渊儿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们别的办法也是同样没有,就去她家里坐着去。”
花未开道:“坐到她家里她就知道叶房主所藏的地方了不成?”
小渊儿道:“在那里等。”
曹爽爽道:“等那丑妇人交出人来?”
小渊儿道:“不。”
曹爽爽道:“那么也只能等叶房主自己走出来了?”
小渊儿道:“等我回来。”
洪正鲜道:“你是说你不是专程来找叶房主和我们的,只不过打此路过,顺便而已?”
小渊儿道:“对极了!”
花未开突发奇思般道:“俺们跟你们一块去不行吗?人多路上好有个照应什么的!”
小渊儿大喜:“这样为最好!”
花未开道:“那么你说去哪儿?走吧咱!”
小渊儿道:“如果当真这样了,那么,就是非但永远找不到叶房主了,而且又永远也不知道八臂艳妇是谁了!”
离开庞官屯,四马如飞,一路西驰。
别看林湖二怪的身体弯扭成了两张弓,而骑马和背人一样的便当。昨夜里背着叶绿绿跑时,快的就令小渊儿感到意外,一眨眼,就消失了;今天骑马在前,并驾齐驱,又是令小渊儿大开了眼界,深感老天造人、造物之用心良苦和叫人瞠目结舌。只能与马飞在后,双双紧撵,打马如飞。可事实上还是追之不上前面的俩罗锅儿。而且距离是越拉越远。
而细细想来,也是事在情中。罗锅骑马,应该就是比不罗锅的人要占了天机的。只因为任何人骑马,也不能与谁显示自己的腰板多么直,这不是显示腰板直的时候。善骑者,都是在“拿”操狗的姿态上有着异乎寻常的造诣的。小渊儿这般一想,也只能苦笑连连。
耳边风呼呼刮过,两旁的麦田宛如流年飞去。小渊儿就不信追不上俩罗锅儿,因此在拼命奔驰。
马飞则在说话:“小渊儿哥哥,你是说八臂艳妇就是庞多多的夫人?”
小渊儿听到了马飞在说话,只是听不清马飞说了些什么,便大声道:“你大点声音我的马飞妹妹!”
马飞提高了嗓门,又重复说了一遍。怎奈,速度太快,风声太紧,小渊儿依然是没有听清话语的内容。
马飞接连喊了几遍,见仍是效果不佳,急了,飞身一跃,竟是在马上飞落在了小渊儿的胸前去,人也正好坐在小渊儿所骑的那匹马上。
可把小渊儿给吓坏了!
因为小渊儿虽然不怕任何美女投怀送抱,但又的确害怕一个不留神就从马上栽下去。而男女同坐一骑,谁还有闲情逸致去想安全的事?会一个心思用在没出息的感觉上的。
果然,小渊儿只觉得温玉清香顿时涌满胸怀,不由自主地一般,双手就放弃了手中缰绳,而全神贯注搂住了肌肉软绵而富有弹性的马飞。
信马由缰,男女合骑。虽是阳光明媚,但二人一时就觉得仿佛进入了梦幻世界,恍恍惚惚,飘飘悠悠,神魂飞荡,心猿意马活蹦乱跳起来。
马飞倒是没什么,仍在想着刚才所问的问题,在喊:“你是说八臂艳妇就是庞多多的夫人?”
小渊儿道:“这回听清了你说的话,因为你在我的正前,话音全部跑到我的双耳里来了。”
马飞道:“你回答我的问话!”
小渊儿道:“我感到很是奇怪!”
马飞道:“你奇怪什么?”
小渊儿道:“这的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去想那个?”
马飞道:“我一直在想那个……”
话未说完,马飞忽然明白了小渊儿是在说什么。只因为忽然感觉到了小渊儿的不太安分守己的双手已经在极其不老实地在人家的身上胡乱摸索开了。
因此马飞接着道:“是是,这个时候是不该想那个的;应该想有那么一张床,对么?”
小渊儿的嘴凑到马飞的耳朵上:“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吧?”
马飞扑哧笑出来,没说出什么来。
小渊儿道:“我突发奇思,如果这时撩起你的裙子来,也不知道是个啥样子?”
马飞道:“别,千万可别!到晚上我会让你愉快个够的!”
小渊儿道:“我已经等不到晚上了,只因为风吹的,将你的裙子给撩起来了。我看到了一件红红的中裙儿……也即,说俗气了就是裤衩!”
马飞道:“你把持住些吧,会要命的这个时候!”
小渊儿道:“任何时候也是会要命的,男人的命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他娘的屁了,一不留神,就没有什么了!”
马飞道:“小渊儿哥哥,我这一辈子不知道得到过多少男人了,数不清,记不住了,但是,从今天开始,我的人,就是你的了,我会疼你爱你体贴你关心你,永远不会背叛你!”
小渊儿道:“你不是与不倒翁、黄碟儿、大个萝卜联合起来,要寻机制我于死地的吗?”
马飞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渊儿道:“你忘了在还没有到达驻马店之前的路上,在你们各诉‘衷肠’的时候,蛇岛山姑曾说过‘他们这解释是十分牵强的!’当时我说‘毕竟可以蒙混过关的。’其实,你们瞒我是瞒不住的。因为我是小渊儿哥哥,你说不是么?”
马飞大喜:“我也想了小渊儿哥哥!”
小渊儿道:“你也想什么了?”
马飞道:“我也想试试在马上忽然栽下去是个什么滋味了?”
小渊儿大笑:“看来又得有我说:到了晚上我会随便你的,耐心等待美丽的妹妹!”
马飞大笑,竟是当真险些自马上栽下去。但是由于双手被小渊儿的双手拉住,而手中的缰绳就被可怜地遗弃了。那马脱却了主人的控制,高了兴,四蹄荡开,飞也似朝前驰去。
马飞大惊:“我的马我的马!”
小渊儿道:“你没了马不是更好了吗?这样,别人就不会说咱下流俩狗男女了!”
马飞又是大喜:“对对对,对极了!”
马飞接着道:“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我还是问刚才的问题吧,你说八臂艳妇就是庞多多的夫人?”
小渊儿道:“我没有那样说。”
马飞道:“可你与裁房的人所说的话,分明就是这意思的!花未开说要与咱一同来,你说:如果当真这样了,那么,就是非但永远找不到叶房主了,而且又永远也不知道八臂艳妇是谁了!”
小渊儿正待回话,哪料竟是险些出了人命……首先是马命!
马是识途的,首先识主人。马飞所骑之马,是弯柳林主马人骑的夫人刘芳一的坐骑。马飞手松开了马的缰绳,马则飞奔而去找主人马人骑去了。
马人骑与单人欺二人正打马如飞奔驰,猛见来了赶上来一匹马,而不见马上之人,以为出什么事了,就停了下来,想看看后面人出了什么事。也就刚刚停下,还没有来及回过头来看,小渊儿的马头就撞上了单人欺所骑之的马的屁股。
撞得那马往前一窜,险些将马上的单人欺给掀下马去。
单人欺这才回头大叫:“你往哪儿上呀药王?看准了,这可是马屁股,不是马教主的屁股!”
马飞扑哧笑出来。
马人骑道:“药王,你与马教主这是怎么啦?怎么放着一个人一匹马轻松舒服不骑,反而两人骑一马挤得难受呢?”
单人欺道:“这才真正舒服愉快呢你懂个屁!”
小渊儿道:“我只想问一句,你俩为什么要跑那么快?”
马人骑道:“为了你俩好在后边快活呀!”
小渊儿道:“谢谢!”
马飞只能扑哧笑。
小渊儿道:“距离卧龙岗还有多少脚程?”
马人骑道:“还有三十里左右吧!”
小渊儿道:“可以放慢一些脚步么?”
马人骑道:“这你的问马,问人不行!”
小渊儿道:“是,多谢指教!”
接下来,四匹马几乎是在并排而行。
单人欺道:“药王,你决定绕道庞官屯一行,是不是知道一定会遇上裁房的三十七人呢?”
小渊儿道:“在我预料之中。”
马飞道:“说来听听!”
小渊儿道:“曹爽爽她们找庞多多要人,庞多多说要曹爽爽她们去将自己藏起来,藏到一个自己也找不到自己的地方,就是叶绿绿的藏身之处。当这三十七人去找这个藏起自己来又让自己也找不到自己的地方时,找来找去,你们猜结果会怎样?”
单人欺道:“找到叶绿绿了!”
马人骑道:“藏起来自己了,但没有人自己找不到自己。”
马飞道:“应该是一直没有找到这么个地方。”
小渊儿道:“她们其实是只找到了一句话!”
单人欺道:“哪一句话!”
小渊儿道:“她们自己忽然领略到的一句话:咱们上当了!其实庞多多的意思不过就是,打发走她们,永远也别回来!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让自己的藏起来就永远也找不到了的这事实得以成立。”
马人骑道:“是这么个理儿。”
小渊儿道:“人的确是有骑着马找马的时候,但没有人自己找自己的时候。天下也绝对没有藏起自己来就找不到自己的这么个地方。当裁房的三十七人明白过来的时候,她们要去的地方是惟一的,那就是,到庞大财主家找庞多多算账!”
单人欺道:“我咋当初就没有想到呢!那么,即是这样,庞多多为什么还要与你打赌呢……明智是输?”
小渊儿道:“问题是,他攥着了必胜的有把儿的烧饼,那就是……叶绿绿在哪里,的确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马人骑道:“你已经算准,咱来庞官屯必然会遇到裁房的人?”
小渊儿道:“裁房的人到了庞多多的家里,当然得管庞多多要人,而庞多多毕竟在驻马店,那么庞多多的夫人,就成了她们要找麻烦的对象。而庞多多的夫人,可能对此并不知情,因此就叫裁房的人自己随便找,即使将整个庞官屯翻个底朝天,也认了。而对于裁房的三十七人而言,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所要办的,除去将庞官屯翻个底朝天之外,又能做些什么呢?因此便将庞官屯翻了个底朝天,咱到庞官屯的时候,也正说明了这一点,所有庞官屯的人们,大都来到了街道上,因为家里有人在翻腾,而且是庞大财主的夫人的命令,无一敢违抗。”
马人骑道:“药王真乃神人也!”
单人欺道:“我看未必,如果能找到叶绿绿,我才真正佩服的五体投地!”
马飞道:“小渊儿哥哥,你应该对叶绿绿的下落,早就有了眉目了吧?”
小渊儿道:“不是应该早就有了眉目了,而是我知道叶绿绿在哪儿。”
“在哪儿?”单人欺、马人骑、马飞三人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