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牧田,这些都是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当真的下得了毒手。还记得曾经的誓言在那里!”有将军虎目蕴泪,全身在哆嗦发抖声嘶力竭,手持长枪感到苍凉无助。他们没有葬送在血战场上,却倒在最敬重的人手中,这是怎样的悲屈许多兵长将军在大哭。
“忠肝义胆,勇武传魂!”这是铁鳞军的口号,此时被不多的人喊出声震九天,一股夹杂浓重的怨气在其中鼓动。
黄牧田身子一颤,虎目含泪,可是却手下无情,手中的长枪洞穿天地划过几百米的长虹,将一片战兵钉死虚空。
“你们犯下滔天大罪,足以灭九族,我黄某答应各位兄弟,待你们入天之后你们的妻儿会得到最优越的待遇,兄弟们一路走好!”黄牧田似真龙附体血气澎湃,一掌拍下黄金光璀璨夺目洞穿一切,他忽东忽西亲自斩杀部将,心中在滴血,哭喊。可惜这一切只能深深的藏在心中,不敢露出半点。
“老匹夫,就算死也不能让你好过!”有四五位将军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见到一个个部下惨死,心如刀割怒气冲天手持兵器横贯而来。
“唰!”四道长枪刺破天宇,冷冽的金属光泽闪烁着无敌的光辉,此时却被一只大手攥住。
“你们的枪法是我教的,还用这些来对付我!”黄牧田虎目含泪,气势吞天,大喝道。
“早就告诉你,不要把枪当做一件兵器,而是身体的一部分,你总是不在意!”黄牧田眸光如电,盯着其中一个人大喝道。大手猛地旋转狠狠地拍在枪尖上,顿时一股可怕的力量席卷而归,四个人立时被返回的长枪倒穿过去。
“噗噗噗!”四个人踉跄的倒退,心脏之处还有咕咕涌动的血水,怎么捂都捂不住。
“大人,你告诉我忠是什么,义又是什么?”力天披发遮面,一身玄铁衣破碎开来哐当坠落于地。他恍若不觉,单膝跪了下来,虎目中尽是泪光。
“力天不要求他,他变了,变了!噗!”另一个终于坚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体若筛糠然后虎目圆睁盘坐在那里,静若石雕。
“齐大哥!”令两人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在大哭,泪水和血水染红了一片。
“回答我!噗!”力天怒吼一声脸色潮红,身体一怔喷出一口鲜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道伟岸的身影,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
黄牧田身体颤抖,心在滴血,这些人都是好苗子假以时日定可独当一面,可是如今…他没法回答,他已经没有资格去回答,看着那一双质问的眼睛他侧过了虎目。
“铿!”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光芒从黄牧田的脚下横贯而出,无声无息,冰冷的寒芒嗡嗡作响快的令人难以招架。
黄牧田移开半步,神枪擦着衣服而上,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现,身影飘渺敏捷,若是一个辟谷之境的强者定然会死于非命。
“碰!”黄牧田气息如山,出手如电瞬间擒住对方的脖子,然后狠狠的将其扔飞了出去。
“麟儿,老夫早就告诉你,这种小伎俩对付比你强太多的修士没有任何的功效,反而会让你送命。战场上还是真刀真枪来的实在!”
那是一道瘦小的青年,体内的骨头都被震碎身体在颤抖,额头噙着细密冷汗但是硬没有坑出一声,一双冰冷的眸光望来让人打怵。
“你收养我,教育我,杀我,我都没意见。可是你不该杀了与你同生共死的部下,他们跟随你数十载,威震天下,他们死的不值,不值啊。为了一个好色如命,手上不知沾染多少无辜鲜血的畜生而去坑杀两千多条生命去苟且偷生。你不是我认识的义父,不是那个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那位青年痛的不断哆嗦,却没有叫出一声,使出全身力气勉强正襟危坐,他理理发乱的衣襟,随即抬起让人不敢正视的眼睛。
“我是军人只认军令,任务失败,按律当斩。”他眸光深邃,盯着某人字字慑人心大吼道,随即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自己的心脏,从后背突现一道冰冷的光泽,鲜血顺着伤口而下染满了铁衣。
“麟儿!”黄牧田身体颤抖,跪了下来,虎目蕴泪声嘶力竭。两千多位战兵倒在血泊之中,没有任何生机,残肢断臂铺满了这片绿色的竹林。
他不知跪了多久,一生戎马生涯的铁血军人,痛苦不已。直到黄旭颤颤巍巍的靠近,才缓缓抬起凶光。
“孽障,给我滚!”黄牧田一声怒吼将后者吓瘫了,蹬着地不断地向后退。他没有敢说什么,冷冷瞥了李晨等人,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大恨,恐怕一生都无法化解。
碧波天老已经回到了他的小舍,躺在摇椅上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纳兰仙不满的撇撇嘴。
“老头子告诉我,刚才你到底用什么杀术,竟然同时秒杀两千大军!”
碧波天老闭上双眼,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恍若未听见。而萧邦邦仿佛现在还没有酒醒靠在竹子上就睡着了。而笑嗡目睹这种血杀,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差点吓尿了。若不是死猪死死抱着他的大腿在睡觉,恐怕早就找机会逃遁了。
“黄牧田杀伐果断,铁血无情可做人上人,此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为敌。”这时胖子摆出一个思想者思考的姿势缓缓道。
若曦见到这一幕,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像他这种铁血军人,自然懂得有时候军人就是用来舍弃断路的。
射天狂龙、李晨、华幕然触动很大,五千大军威震八千里,战力滔天,最后却落得喋血竹林的结局,谁见了不一阵感慨。
“此事必然会在修炼界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五千大军蒙难,加上二十多位辟谷之境修士陨落,碧池林必然会名震天下,成为不可侵犯的净土。”射天狂龙擦着黑弓惊叹的道。
李晨微微一笑,他更关注的是黄旭临走时的那深入骨髓的大恨,匆匆一瞥。他虽然失去了铁鳞军的护卫,但是他一身玄功尚在,丰富的人脉资源犹在,这一切足以是毁灭性。如今待在碧池林一切无恙,可是离开这里必然受到他的血腥报复。
胖子发出狠话,亮出菜刀,若是再见到那个狗杂碎定砸断他的狗腿,那惊鸿一瞥的余光充满了杀气,让他更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敢打自己女人的注意,他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哇塞,真是好大的口气,你这头死猪刚才咋就不冲上去给他一刀呢!”纳兰仙清丽出尘,眨动着大眼睛,充满了活气和可爱。她像个小恶魔,笑的很甜可在某人眼里如同魔鬼。
“嘿嘿,那不是给城主大人面子嘛!再说咱是斯文人,打打杀杀的事情有失身份。”胖子见到她顿时蔫了,浑身像沾满了刺不自在。李晨见之忍不住想笑,这个胖子到底和纳兰家发生了什么,先是和若曦有情,后又怕纳兰仙怕的要死,真的好奇怪。
射天狂龙摇头暗笑,胖子性格张扬跋扈,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可是却在纳兰仙面前怂了下来。
若曦像仙女下凡,风华绝代,如羊脂玉般的脸颊漾起一连光泽。她微微一笑,美得不可方物,不知为何心系胖子身上。她眸光灵动,像是位动春心的少女,在胖子面前很文静淑女,让人不忍侧目而视。
萧邦邦醉醺醺的揉着发懵的眼睛,骑在笑嗡的头上,乐呵呵的来了。他睡的很甜,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早上还被惊醒可是见到五千大军降临他很快就醉了。李晨见之直摇头,知道其秉性,没多说什么。
笑嗡哭着一张脸,当脚夫被指哪去哪,气喘嘘嘘的将头上的大神放下。自从知道连碧波天老都要称死猪为一声前辈,他更是不敢说一个不字,乖巧的像个跟班。
两座茅舍环境清雅,鸟语花香,很是清净。这里似乎被烙印无上的大道,难以捕捉,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而出,所过之处所有破坏的奇花异草,绿竹圣果都在刹那间恢复如初。那些喋血的尸体,似人间蒸发一般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开来。
李晨很是吃惊,当时那些二十多个辟谷之境的尸体转眼间消失不见,还以为琴童使出秘法,如今看来此地不凡被烙印大道,因为他感受到道之力在从脚下荡漾开来,一闪而逝。难以明悟,可惜境界不够若是达到辟谷之境,可能对大道的捕捉才会迈出一大步。
黄牧田缓缓起身,显得苍老了许多。脚下荡起一丝神秘的涟漪,仿佛往昔的峥嵘岁月也随着那些部下蒸发的青烟消散开来。他迈动颤抖的步伐,拖着疲惫的身心沿着小径而归。
想当年何等意气风发,眸光所致,军魂所向,军将呐喊,威震东南。可惜光阴荏苒,岁月无情将他的浓眉染白,两鬓化霜,少了以往无敌的气概。
“你收养我,教育我,杀我,我都没意见。可是你不该杀了与你同生共死的部下,他们跟随你数十载,威震天下,他们死的不值,不值啊。为了一个好色如命,手上不知沾染多少无辜鲜血的畜生而去坑杀两千多条生命去苟且偷生。你不是我认识的义父,不是那个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他缓缓的走下,耳际还在回荡不将的声音。
“大人,你告诉我忠是什么,义又是什么?”
“力天不要求他,他变了,变了!噗!”
“麟儿,力天,齐鑫老夫对不起你们!”他声音哽咽,虎目终于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