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铎赛马又拿了头名,没了兴致,和几个好友照常谈笑完那些百姓被马冲撞后的丑态后,便打道回府,谁知刚到门口,便冲出一队禁军要将他拿下。
“放肆!狗奴才,本世子可是皇亲国戚,你们有什么资格敢押我?信不信本世子一声令下,灭了你们九族!”文铎负手而立,傲然怒骂。
朱义冷笑,道:“当街怒马,冲撞圣驾,罪同弑君!南阳世子,要拿你的可是当今皇上!你竟妄言要灭皇上的九族!”说完,冲禁卫丢去一个眼神,喝道:“愣着作甚?还不把这欺君罔上的罪臣拿下!”
皇……皇上?
文铎懵了,在禁卫的手搭上他肩膀时又回过神来,将人甩开,骂道:“走就走,本世子倒想看看,那个废……皇上,能把老子怎么样?!”
他硬生生将废物两字咽回了肚子里,以前他是太子,怎么骂都没关系,可是现在,他再不济,也是一国天子。
想着那废物以前跟自己玩都没资格,如今自己却要受他肘制,文铎怎么想怎么都不爽,苍天是瞎了眼还是要亡我大周?
朱义做事很有效率,在文墨宇带着叶怜清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站在御书房门前复命。
“皇上,此举,可会激怒朝臣,对朝堂稳固不利啊。”朱义皱眉担忧道,他抓人雷厉风行,可心里,也不无担忧。
毕竟文墨宇刚上任,本就没有哪一方的势力支持,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
文墨宇苦笑了一声,问道:“你觉得朕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能放过朕?”
朱义没说话了,两大世家碍于面子,不会篡位登基,但是为了家族长久的繁荣昌盛,国家大权,定会将其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里。
而文墨宇,当今圣上,隐忍十余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有雄心,定是不会成为他人的傀儡,那世家与天子的一战,或迟或早,终会打响。
很何况,文墨宇先前竟以大军围府,威胁两大世家不许插手夺位之争,此辱,最要面子的两大世家如何能忍?
“皇上,那三人,做何处置?”朱义想了想,问道。
文墨宇笑的像个无赖,冲朱义眨了眨眼,道:“朱统领,朕,穷啊。”
上道的朱义难得的笑了笑,道:“臣明白了。”
要说真用这几个人做什么文章,文墨宇不是没想过,只是目前直接跟他们撕破脸,对大周,对他自己而言,没什么好处,可这不代表,他就拿他们无可奈何了。
他们能纵容铭德府知府关押富家子弟勒索钱财,朕堂堂皇帝怎么不行?
至于节操,文墨宇从来就没有这东西的。
朱义走了之后,阿寅便来禀报,南阳王入宫求见。
“告诉他,朕微服外出受惊了,刚服了汤药需要休息,不方便见他。”
文中晟这老王八蛋,想给他儿子求情,等着吧!
御花园。
冬雪消融,梅花开的正盛,白色,粉色,美的令人迷醉,醺了一方天地。
白语溪最爱梅花,可她不喜欢冬天,因为爹说,娘就是在冬天去世的。
“小姐,这时候正冷着呢,咱们回去吧。”莲月将温好的手炉放到白语溪手里,忍不住的提醒道。
白语溪看她,嗔道:“你这丫头,又忘了规矩?在宫里,该叫娘娘。”
莲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我家小姐生的闭月羞花,这一句娘娘,可是把你给叫老了。”
“油嘴滑舌!”白语溪白她一眼,也不在深究,捧着暖炉,披着白色的大氅,缓步在梅林中游荡。
片片梅花凋零飘落,有几瓣粉红的梅撒到女子及腰的长发上,更衬的她如画中走出的江南女子一般温婉。
“有些日子未见过爹爹了,也不知他的老寒腿可是又发作了?”白语溪叹了口气,眉间化不开的担忧。
莲月问道:“那不如我们出宫去看看老爷吧,小姐离府后,老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府里,肯定也想小姐了。”
“出宫容易入宫难,没有皇上的允许,后宫的女子,哪能随意出入?”白语溪又是一声叹息。
自打文墨宇登基之后,她便再没见过他了,谁人知堂堂皇后,犹如虚设?
“清姑娘,你看这梅花开的多好啊,,估计整个皇都,也只有宫里的梅花才能开的这么好看吧。”
“很好看。”
“皇上吩咐奴婢们陪您多出来走走,这对你的伤势恢复也是极好的。”
“倒是辛苦你们了。”
“陪姑娘玩,哪里辛苦呢,清姑娘,皇上对你可真好啊。”
声音由远及近,传进了不远处主仆二人的耳中。
莲月瘪着嘴,嘀咕道:“宫里这么大,怎么这么巧就碰到了那个女人。”
白语溪看她模样,脸上不由带上了几分笑意,道:“她招惹你了?怎这般不待见她。”
“哼,要不是她,皇上怎么会……”莲月把不住的嘴将话嘀咕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她哪里看不出自家从小陪到大的小姐这几日的烦闷。
白语溪还没教训这小姑娘,那几个宫女拥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已来到她们面前。
“见过皇后娘娘。”
几个宫女行了礼,叶怜清稍慢一步,也学着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吧。”
白语溪轻轻一笑,很是平易近人,待叶怜清站直了身子,才细细打量这个文墨宇挂在心尖上的人儿。
眉若黛月,眸似星辰,秀鼻微耸,轻轻抿起的唇也像艺术品一般完美的无可挑剔。
白语溪自认容貌不曾逊色于任何人,可是在这个女子面前,她却没了自信。如此佳人,又有几人能不为之动心?何况她曾于文墨宇救命之恩。
“姑娘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心下再多思绪,皆化作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白语溪的柔婉,没有一丝作伪。
叶怜清闻言,很是客气的点点头,道:“谢谢皇后娘娘关心,墨宇他……什么都安排好了。”
“大胆,你怎可直呼皇上的名讳?!”莲月愤愤不平,呵斥一声。
女子像是受了惊吓,后退半步,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低下头委屈道:“可,可是墨宇让我这么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