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府出来的时候,文墨宇的心情放松不少,谁也不愿意背着骂名生活,只要把舒瑶的事情处理好了,这太子的形象,也能挽回一点。
“爷,您方才怎么对白丞相那么客气啊?”范健心里憋不住事,怎么也想不通,干脆问了出来。
文墨宇看他一眼,伸手勾过他的脖子,笑的有些猥琐:“阿健啊,你觉着是蛮不讲理的太子招女人喜欢呢,还是文明礼貌的太子招女子喜欢?”
范健看着太子殿下与自己这般亲近,激动的连忙点头道:“果然还是太子殿下聪明啊,小人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那爷,咱们接下来,去哪乐呵?”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跟班,文墨宇看他笑的满脸淫荡,哪里不知道他说的乐呵是什么意思?
白了这马屁精的范健一眼,文墨宇一副正经人模样说正经话:“回家!”
“啊?!”
范健苦着脸,太子府虽然养着不少姿色非常的歌姬,可是太子殿下一向更喜欢留恋各处青楼,自己也能跟着沾沾光,这三个月来,太子下落不明,皇上震怒,自己哪里敢去寻花问柳,身边几个相好都快跟别人跑了,本以为太子回来有好日子过了,可这位爷真像是转性了。
摇头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可真是命苦啊,一瞧太子上了马车,范健又屁颠屁颠的笑呵呵跑了过去当起了车夫。
“太子殿下,我等,奉都兆胡凉胡大人指示,特来请您过去一趟。”
来人穿衙役服装,带着佩刀,说话那人明显是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的,姿态很低,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胡凉是什么身份?我们太子殿下又是什么身份?岂能你们说请就请?!”范健一瞪眼珠子,毫不客气的骂道。
文墨宇站了出来,微笑道:“阿健退下,不可无礼,胡大人此举,所为何事?”
听到这问话,那衙役只好硬起头皮道:“回殿下,舒勇在府衙击鼓鸣冤,状……状告太子。”
“哦?”文墨宇没想到,在太子府迎接自己的会是这群人,他隐隐猜到所为何事,更没想到的是,他昨天晚上才回,今天,那群人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无妨,太子犯法,也该与庶民同罪,你们也是职责在身,本太子跟你们去一趟便是。”
拦下想要阻止的范健,文墨宇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只是在他耳边吩咐一阵,后者点点头就离开了。
那衙役也没想到太子殿下这么好说话,赶紧配着笑,道:“殿下请上马车,我等为您护驾。”
文墨宇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迟,又坐回了马车上。
而此时,在都兆府,胡凉穿着三品白色官服,懒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时不时看一眼下面的舒勇,心中打着自己的心思。
话说状告太子的案子,这还是头一桩,文墨宇虽然不务正业,但是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吃喝玩乐了,哪有空做坏事?何况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也犯不着做坏事。
太子大婚的荒唐事他知道,上面明眼的都能看出这是个套子,本来这事也轮不到他插手,可是舒勇一纸诉状,上面直接把这个大麻烦踢到了他这里,处理好了,没有封赏,可处理不好,那是两边都得罪,自己的仕途也就到了头了,妈呀,头疼!
舒勇抬起头,瞄了眼上当捏起鼻梁骨的胡凉,又把头底下了。
随着衙役一声通穿:“太子驾到。”
胡凉端正了坐姿,冲着走进来的文墨宇抱拳道:“太子殿下,恕下官处理公务,不能相迎了。”
文墨宇摆摆手,道:“无妨,听闻本太子被人告了,今日,来瞧个黑白。”
“来人,赐座!”
看文墨宇悠闲的坐下下去,胡凉暗松一口气,拿起惊堂木一拍,问道:“舒勇,你状告太子害死你妹妹舒瑶,如今太子到堂,且把你的诉状再说一番。”
舒勇看了眼文墨宇,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哽咽道:“大人,你,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我那妹妹一向心地善良,多年来用自己卖身的银两养活我们一家老少,可是如今,却被这畜生不如的太子祸害,逼上绝路,一命呜呼啊……呜呜呜。”
舒勇一哭,门口聚集的围观百姓开始出声附和道:“好可怜啊……”
“真不是个东西!”
“太子就能犯法吗?那要律法有什么用,欺负咱们老百姓?”
人群之中闹哄哄的,胡凉一个头两个大,“啪!”的一声拍了惊堂木,等声音平缓下来才问道:“舒勇,你此言可有证据?”
“大人,我有!”舒勇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把手中的书信呈上,道:“这是我妹妹留下的遗言,所有事情都写上去了,大人请看。”
胡凉接过信件,仔细看了起来,良久,将书信交给师爷,递给了文墨宇。
字很清秀,像是女子的笔记,文墨宇也不怀疑舒瑶这遗物的真伪。
文墨宇大略的看了一边,突然鼓起掌来,笑道:“不错不错,胡大人,这么精彩的表扬,替本太子赏几两银子吧。”
胡凉有些错愕,这太子殿下不会给糊涂了吧?
还在堂下跪着的舒勇撇到文墨宇炯炯有神正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慌乱,又冲他怒道:“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想说我妹妹的遗言是假的?!”
“遗言?”文墨宇摇了摇手里的信,笑的更灿烂了,道:“本太子没说它是假的,舒勇,如果你说完了,能不能听听本太子想说的?”
舒勇没说话,胡凉道:“太子请便。”
“范健。”
文墨宇轻唤,刚来到公堂上的范健立马呈上手中的金锭,看着文墨宇将金锭放到舒勇身边,百姓人群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文墨宇不理会舒勇的反应,对胡凉说道:“有错,必罚,这些金子,是那日本太子的随从冲撞了舒勇父亲,舒厚生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