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大将得知战果后大喜:“第一参谋果然好手段啊,智计非凡!”
秋山:“都是司令坚决果断的功劳,此计一般人没那个胆量来实施。”
“而且这是借鉴历史上的一个战例,一百多年前,在帝国与天国的一次冲突中,天国的一个独眼龙元帅在七亘村连续设伏两次,大败我帝国陆军第20师团,帝国陆军一直以为奇耻大辱。其指挥艺术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堪称军神。我看到这个战例后记忆非常深刻,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东乡:“秋山君博览群书啊,对陆军战史也有如此深厚的了解,前途不可限量。”
秋山:“即便是敌人,也有很多值得学习的优点,也有不少值得尊敬与崇拜的英雄。我以前就喜欢读书,特别是天国的经典名著,特别推崇阳明先生的心学。”
东乡赞同道:“对,天国这个国家在古代出现过不少伟大圣贤,我曾经也很崇拜。帝国的文化本来就起源于天国,缺乏天国那样的深厚积累。但天国现在逐渐没落了,这几代人物中没有一个像样的,都是些昏聩无能之辈。优胜劣汰是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中生物进化的规律。就像福泽先生说的,弱者不配生存,必须被强者取而代之。”
秋山:“也许由盛转衰是不可违逆的历史规律吧,没有一个国家可以长盛不衰。再牛的开国元勋之后,也必然会出现不少不肖子孙败坏祖传家业。会被新兴强国取而代之。”
东乡:“秋山君,你说等击败了天国之后,帝国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呢?”
秋山:“我不知道,但至少不会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有陛下这么伟大的君主统帅全局,真是上苍对帝国的恩赐,再加上东乡大将这样的忠臣良将的辅佐,帝国会兴盛下去的。”
联合舰队司令官东乡大将环视众位参谋,大声疾呼:“诸君,携手努力吧!这是个光辉灿烂的时代,是个历史转折中的时代。成为时代的英雄吧!诸君!”
一周后,联合舰队故技重施,再次实施鱼雷艇奇袭作战,但被加强戒备的守军击退,没有成功。
东乡大将:“看来短时间内,奇袭作战无法起效了,诸君有何良策可破敌?”
秋山:“米国海军在与西班帝国作战时采用了闭塞作战,用沉船封锁了圣地亚哥港,帝国海军何不效仿?”
一个作战参谋回应道:“秋山君的意图是用一艘船在航道中心线附近自沉,堵住北方舰队出港的通道?”
秋山:“是的,一支无法出港,只能当缩头乌龟的舰队,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全部意义。在敌人黑海舰队到达之前,联合舰队先堵住北方舰队,保留少数军舰监视旅顺港即可,集中力量伏击万里来袭的黑海舰队。”
东乡大将:“目前也只有如此了,强攻与奇袭都不可行,眼下别无选择。”
秋山:“其实还是有的,让陆军占领旅顺,用炮击逼迫北方舰队出海与联合舰队决战。”
东乡大将:“万万不可,这样有损帝国海军的声誉,军令部总长已经向天皇陛下保证要全歼北方舰队,我们海军就是要靠自己的力量达到目的,否则陆军那帮人会骂海军无能,嘲笑我们。”
秋山:“两个军种互不配合,终非帝国之福啊!”
东乡大将:“我何尝不知道陆海军配合的好处,只是陆军作威作福惯了,一直拿海军当小弟使唤,海军不能咽下这口气,非得争回来不可!”
秋山叹了口气。
11月24日,联合舰队实施闭塞旅顺港作战。在守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闭塞船不得不撤退。
三天后第二次闭塞作战,然而依然失败。
包括秋山在内的参谋们都一筹莫展。
而天国黑海舰队已经越来越近了,联合舰队面临被两支舰队夹击的压力越来越大。
难道海军非得哀求陆军出马来收拾这一局面吗?这绝不是东乡大将想要看到的。
这时,一个低级军官来到旗舰大和舰,拜访东乡大将。
军官:“阁下,我是吹雪丸号鱼雷艇上的水雷长广濑。”
东乡想起了这个倒霉的家伙:“哦,是广濑啊,找我有何要事?我军务缠身,没太多时间,捡重点说吧!”
广濑:“阁下,我要求马上进行第三次闭塞作战!由我去执行。”
东乡大将:“听说你以前在天国的西伯利亚待了六年,很迷恋那里,是这样吗?”
广濑:“是的,我热爱西伯利亚,在那里有很多朋友。”
东乡大将:“那么你会跟朋友开战吗?”
广濑:“会,这是两国间的战争,已经超越了个人友谊。对待对手我会毫不留情,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东乡大将:“敌人在旅顺港的炮台很多,而且已经加强了戒备,所以前两次都失败了,你为何有这样的打算?”
广濑:“因为联合舰队需要一次胜利来打破目前的僵局,光这个理由就足够了。不能因为困难就丧失信心止足不前!阁下,我已经做好了觉悟,让我出击吧!联合舰队必胜!”
东乡大将认真地望着这个部下,这股精神力量感染了他:“好,广濑君,我批准了你的建议,勇猛出击吧!联合舰队期待着你的凯旋!”
于是,广濑高兴地前去准备,目前可用的闭塞船只有一艘老旧的福井丸。但对他来说,这已经够了。
他在福井丸上眺望着远方的夕阳,回忆起了过去。
十七年前,29岁的广濑大尉前往西伯利亚留学,从此彻底迷上了这里。
这里虽然只是天国的一部分,但魅力非凡,与国土狭小的倭国毫不相同。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博大,辽阔的土地,伟大的文化,在广袤的雪地里驾雪橇、打猎、享受伏特加、美妙的音乐、普希金的诗歌等都深深吸引了他,他还结识了美丽的阿茨娜。
也正因为如此,在西伯利亚待了十年后归国的广濑遭到了海军不少人的抵制,觉得他已经被天国文化给腐蚀了,不可靠了,不可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