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翼激烈交火的同时,中军也在展开激烈的炮战。
激战中,联合舰队本队第一群阵的长门号战列舰被公爵号的305毫米主炮一炮击中舰桥,舰长坂元少将当场被炸得粉身碎骨,舰上上千水兵陷入长时间的慌乱之中。
下午2点15分,第二游击队在击溃北方舰队左翼后,开始向北方舰队后方迂回,北方舰队即将陷入前后夹击之不利态势。
10分钟后,北方舰队右翼也被击溃,第二巡洋舰队司令下令撤离战场。第一游击队尾随其后进行追击,击沉绿宝石号巡洋舰以及一艘驱逐舰。
下午2点40分,第一游击队停止追击逃窜的第二巡洋舰队,开始向北方舰队后方迂回。
20分钟后,第二游击队与第一游击队在北方舰队后方汇合,四艘战列舰陷入到联合舰队大小舰艇70余艘的前后夹击之中。
联合舰队司令官东乡下令第一游击队集中火力攻击以及右侧的亚历山大号,第二游击队集中火力攻击左侧的博罗季诺号。本队第一群阵、本队第二群阵的9艘战列舰集中火力攻击左侧博罗季诺号。
此时,联合舰队的绝大部分火力都聚焦在博罗季诺号上,集中火力带来了烧穿效应。博罗季诺号的锅炉舱被大和舰的460毫米主炮的91式穿甲弹直接命中,失去动力。舰首的两个三联主炮炮塔也被直接命中,丧失了大部分还击能力。
10余艘鱼雷艇绕到博罗季诺号的左侧,一拥而上,十几条鱼雷在水下高速逼近目标。除了打偏的四枚,以及中途失灵的一枚外,博罗季诺号的左舷被其余6枚直接命中,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船舱开始进水。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昏迷中的舰队司令马卡罗夫,他苏醒后,悲哀地发现只剩下三艘战列舰坚持奋战,马上意识到败局已经无法挽回。
但还可以挽救剩下的两艘战列舰,让它们突出重围,为日后决战保存实力。
公爵号作为旗舰,需要为了荣誉而战,荣誉感使他决定战斗到底,吸引敌人全部火力,掩护其他舰安全撤离。
在向其他两舰发出立刻撤离的命令后,他下令公爵号加大马力,冲向联合舰队旗舰大和号。
公爵号舰首的两门主炮各自射出最后一发炮弹,连续两次命中联合舰队本队第二群阵的扶桑号战列舰,其中第二发引发了弹药库的大爆炸,扶桑号甲板上燃起大火,舰体左倾5度。
此刻主炮的所有炮弹都已经打光,只能用左右舷的127毫米副炮向敌人轰击,但对于大和舰那厚厚的装甲来说,这样的小炮弹毫无威胁,简直是隔靴搔痒。
他需要不断逼近敌舰,尽快进入鱼雷的有效射程释放鱼雷,然后公爵号战列舰作为一枚巨大的重型鱼雷以26节的高速整体撞向大和舰,拦腰撞翻敌人的旗舰。
这就是他最后的战术。
伤痕累累的鹰号、亚历山大号奉命撤离。
两个舰长明白了舰队司令马卡罗夫的用意,默默地望着全速冲锋的公爵号,敬了个军礼。
此刻,马卡罗夫的眼中没了别的东西,只剩下最后的目标大和舰。
公爵号的燃气轮机开到最大马力,航速提升到26节,像离弦之箭一样飞速冲向目标。
舰队司令马卡罗夫对全舰官兵喊道:“对一个军人而言,为了祖国而战死沙场,这是他一生中所能得到的最高荣誉。”
“最后的时刻已经来临。让我们撞沉敌人的旗舰,带着荣耀而死!”
舰上的上千名水兵无不慷慨激昂,视死如归。
联合舰队司令官东乡看到迎着大和舰冲过来的公爵号,以及向西南方撤离的两艘战列舰,很快明白了对手的用意。
只有真正的武士,才会做出如此的英雄壮举。
在佩服对手破釜沉舟的决心的同时,他连忙下令:“第一游击队、第二游击队马上停止追击,集中火力围攻公爵号!本队第一群阵、第二群阵集中全部火力打击公爵号!务必击沉它!”
瞬间,联合舰队的所有460毫米、380、280毫米主炮,所有的155毫米、127毫米副炮都瞄准高速冲锋的公爵号,射出大量罪恶的炮弹,像冰雹一样劈头盖脸地向目标砸去。
公爵号的甲板上燃烧成一片火海,不少水兵全身被火焰吞噬,跳入海中寻求解脱。
大量射偏的炮弹落在公爵号附近海面上,激起点点浪花。
然而,舰队司令马卡罗夫的意志如钢铁一般,在巨大的困难面前也毫不动摇。
在熊熊烈火中,他冷静地问道:“参谋长,请认真地告诉我,我是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参谋长:“不,司令,您是一个伟大的战士。能与您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看着窗外在北风中摇曳的地狱之火,看着炮弹坠入海面溅起的点点浪花,听着海鸥的凄婉叫声,马卡罗夫只觉得进入了一个全所未有的境界。
没有痛苦,没有烦恼,也许那就是天堂吧。
看到浑身冒火依然不沉仍高速逼近的公爵号,东乡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难道今天要毙命于斯了?但他仗着联合舰队舰艇众多,对击沉公爵号充满信心,觉得没必要机动规避。
公爵号接连甩开了40艘鱼雷艇的上百枚鱼雷,在高航速下对方很难占据左右舷的有利发射位置,只能采取尾追发射,极容易脱靶。
残余的两门127毫米副炮不断突出火舌,掀翻了尾追的十几艘鱼雷艇,重创了一艘驱逐舰。
与大和舰的距离只剩下9公里了,接近鱼雷的最大有效射程。
8600米时,舰队司令马卡罗夫下令鱼雷发射。只见从公爵号舰首两侧的鱼雷发射管中一前一后射出两枚重型鱼雷。
等大和舰水手观测到鱼雷逼近时,已经晚了。
一枚鱼雷的动力系统出了故障,在距离800米时熄火。另一枚鱼雷猛地撞在了大和舰的左舷中央,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炸出了一个大洞。大量海水猛地灌了进来,舰体左倾2度。
东乡连忙下令关闭被击穿的隔舱,阻止海水蔓延到其他各舱。
联合舰队司令东乡声嘶力竭地喊道:“联合舰队所有舰艇向公爵号集中火力!给我击沉它!”
联合舰队的火炮都达到了最高射速,炮管温度急剧上升。
顿时,公爵号被更密集的弹雨所覆盖,甲板上所有主炮、副炮都已经被击毁,舰桥也一片狼藉,主桅被炸断,陷入一片火海。
下午3点30分,公爵号终于逼近了大和舰。
联合舰队司令官东乡中将慌忙下令大和舰加大马力向右舷转向2点,以规避公爵号的撞击。
在蒸汽轮机加大马力以及舰体转向的过程中,炼狱般燃烧的公爵号撞上了大和舰的舰尾。
即便是重达7万吨的大和舰,也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一击。全舰陷入长时间的震颤,舰体向左剧烈转向,左舷即将与公爵号的左舷直接相撞。
联合舰队的所有水兵们都发出一阵惊呼,司令官东乡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今天竟然要葬身于此吗?
然而,大和舰在与公爵号即将相撞的瞬间,停了下来。
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公爵号缓缓下沉。
死里逃生的联合舰队司令官东乡情不自禁地大喊道:“真乃天佑我帝国海军!天皇陛下班塞!”
大和舰上的三千水兵都大喊着:“天皇陛下班塞!班塞!”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从公爵号的最后一击的震撼中平静下来。东乡向慢慢下沉的公爵号战列舰敬了个军礼。
下午5点40分,在扑灭舰艇上的大火以及救出落水水兵后,联合舰队撤出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