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欧阳府马上就要张灯结彩,沈虞微不得不带着沈翎歌起身赶路去,望着无半点喜色的家,沈虞微情不自禁的抹了一把眼泪。
沈翎歌还是穿着男装白袍,手拿宝剑,背着包袱,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
“我们走吧。”沈虞微走近他道,转个身又和站在门口的家人挥手告别,估计这一别一生都不会再见到家人了。
沈翎歌点了点头,攀上马背一翻就飞了上去,实在是轻松。
沈虞微抓住沈翎歌的手艰难的爬了上去。
其实对于幽冥瑶来说这一切轻而易举,但对于沈虞微来说这一切无比艰难。
坐上马背,沈虞微双手紧抱着沈翎歌的后背,怕极一般。
沈老爷原本是想安排马车的,但是一想到要去京都,路途遥远,时间又紧迫,就让沈翎歌带着沈虞微踏马而去。
一路上山清水秀,繁华热闹,让沈虞微生出无限的遐想,想着如果能作为一个平常人,找一个所爱的男子,在这美景之中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有无不可。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她只能成为所爱之人的一个筹码,一个棋子。
初恋穆轩,他为进玄音门把她送上了即墨的床。
再恋即墨,到最后还是被当做一颗棋子入了丞相府,接下来的一站又是十三王府,说到底,还是无法让她安生,这样的想法估计下辈子才能完成吧。
希望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平常人家,用一生一世在柴米油盐中忙忙碌碌,感受着尘世间的各种琐事。
踏入定安城,沈翎歌找了一家客栈,把马捆绑在客栈前的树旁,带着沈虞微就上了楼上。
为了节省开支,沈虞微劝沈翎歌就住一间房,因为京都较远,沈翎歌又大手大脚的花钱,所以到定安时她们的资金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座客栈名为百年楼,估计已经有非常久远的历史了,门口的牌匾被岁月侵蚀早就摇摇欲坠,沈虞微估计如果哪一天它兴致一来,就可能砸死某个倒霉的人,不过前提是这个倒霉蛋不是她自己。
“大姐,这个被褥好硬。”沈翎歌摸着一点灰扑扑的被褥,皱眉道。
沈虞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劝慰道:“这一路上我们花了许多钱财,剩下的也没有多少了,你就将就下吧,定安是离京都最近的地方了,不出三天就可以到达了。”
“好吧。”沈翎歌硬生生的答应道,因为她长这么大还真没睡过质量这么差的客栈。
天外繁星点点,沈虞微看着熟睡中的沈翎歌,宠溺的笑了笑。刚刚还在抱怨被褥太硬睡不着,谁知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睡死了过去,这十几天真是难为她了,虽然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她武功最好,但是估计长这么大还是没受过这样的苦,这样的累吧。
窗外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午夜鸦啼的喑哑声,沈虞微微微挑眉,翻身躺进了被褥里,闭眼装睡。
果不其然,门上的窗纸被一个小小的纸卷捅破,纸卷里冒出了徐徐的白烟,白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慢慢的扩散开来,在沈翎歌和沈虞微的鼻翼流连。
过了一会儿,白烟消散,纸卷被慢慢抽走。
男人压低的声音传进了沈虞微的耳畔:“赵老板你又有什么好货色推荐啊?”虽然这声音压的很低,但是还是掩盖不了声音里面的调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