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岩心中烦闷,踢着路上的石块,石块被踢到不远处,滚落到他的正前方,仿佛要较劲似的,顾月岩快步跟上,一记爆射,嗖的一声,石块飞出老远。“怎么了,小月月,这么大火气”,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寻声望去,一个人向他款款走来,风骚依旧,只是行头却让他认不出来。头戴棒球帽,黑色蛤蟆镜,蓝色的口罩将一张脸遮的严严实实,搭配一身不显眼的休闲装。
乍听人言,再观其行,顾月岩呆若木鸡,像一根站立的石柱,不动作,也不说话。
“怎么看到我傻了!”陈佳达摘下口罩,“不认识了”。
顾月岩忽的走上去,抱住陈佳达,“兄弟,你没事吧”,一时激动,竟带了哭腔。
陈佳达心中一颤,脸色却笑意更浓,“我能有什么事,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要倒了!”
顾月岩见他如此没心没肺,却心中暗下决心,要保住这个发小的周全,要他一生衣食无忧。陈佳达不知他所想,“你不用担心,我没事,这只是清理门户。”
顾月岩却心中疑惑,“怎么没事,我昨天听我爸说,你们公司的股票下跌严重,恐怕”怕伤及陈佳达,并不敢往下接着说。
陈佳达嘘了一声,左右警戒了下,发现无人,低声道,“告诉你,这些人竟然想造反,我爸就借机清理门户,别告诉其他人,也别告诉你爸,这可是个秘密。”
顾月岩狠狠地点头,嘴里却松了口气,砸了陈佳达一拳,“吓死我了!亏我担心你半天。”
陈佳达嘿嘿直笑,“竟然还流马尿,臭不可闻!臭不可闻!”
顾月岩恼羞成怒,却只是憋着,并不搭话,鼻子里却哼了一声。
陈佳达见他生气了,便接着说道,“可惜我没有帮你报得大仇”
“什么大仇”
“我派了十几个个兄弟,更是把副堂主都招呼过去,却不想被人警察抓了,副堂主更是被叶和靖给弄废了”陈佳达说完,似有怒意,右拳敲打着左手。
顾月岩感激他仗义相助,连说“不碍事”,心中淤积之气却越加浓烈,脸都憋成了猪肝色。陈佳达注意他神色,“我在找几个弟兄教训他”。
顾月岩却气馁道,“副堂主都废了,恐怕一般人打是打不过他,逼急了我找人炸死他”
陈佳达眼前一亮,“对啊,炸死他,我现在就去找炸弹,我正好认识一个人,他做的炸弹最是好玩,爆炸起来像地震,不会有人怀疑的。而且我手下告诉我,他们正在装修,店里就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不用担心事情闹大,哈哈,小月月,你真是个天才。”
顾月岩笑的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了叶和靖四分五裂,血水渗入地下的场景。忽然他意识到一件事,陈佳达是带墨镜口罩伪装来的。那一定是有人盯着他们家,可能是警察,也可能是其他势力,他心中着急,转念一想,他们家被盯梢,那我不是没被盯上么!他心中打定主意,便开口,“把制作炸弹地人告诉我,给我信物,我去找他”
陈佳达眉毛一皱,“怎么,不相信我能帮你办好?”
顾月岩慌忙说着,“我只是觉得你们家不是被盯上了么,要不然你也不会穿成这样,我自己来会比较好“
陈佳达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变得清明,“好,给你这个”,说完,便从耳中掏出来一个小物事,通身黑色,小巧玲珑,表面呈网状,综合交错,有金属质感,却出乎意料的轻盈,“这是个耳机,我左耳还有一个,两个耳机相碰,就是一个小型的定时炸弹!只是威力不够,要不然直接就让你用这东西。”
顾月岩心中一凉,他竟然随身携带炸弹,但这个发小想来行事乖张,留东西防身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炸弹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在郊外的一个跑马场里,将他你将这件东西交给他他自然会完成你的要求的。”
顾月岩告别陈佳达,打车前往跑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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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姐早上来了电话,齐琪跟齐滢滢打声招呼,又和叶和靖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粥,不像是聊天,只是齐琪一个劲儿的说,叶和靖时不时插上几句,在齐滢滢的催促下,说齐琪还要上学,叶和靖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道路两旁的枫树叶开始变红,有的枫叶早已落下,没有了树干的滋润,干巴巴的,人踩在上面发出“咔滋咔滋”清脆的响声。两人从店中走向岸边,齐滢滢倚着栏杆,静静地看着河水。
她看着流动的湖水,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河水流的那么快么,因为河水是没有忧愁的,她滋润世间万物,却只予不索,所以她才能豁达潇洒,快意人生”
叶和靖不知她为何讲这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像是一脸认真听着老师讲话的孩子。
“可人不是水,怎么能不争,争了又争不过”
“你要争什么”叶和靖开口,“我帮你”,语气坚定,又不容拒绝。像是她只要希望得到的,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可以搭天梯上天揽月。
“你。”自从昨天发生的一系列的暧昧,几天的相处让她有些患得患失。“你会离开我么?”
叶和靖怔了一下,“我有什么好争的”。
齐滢滢却自顾自说着,“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的敌人,也是最狡猾的敌人,他在不知不觉中偷走女人的青春,青春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很多,甚至一切。”
叶和靖不以为然,却小心翼翼地补充“时间也给了女人智慧,让岁月的痕迹留在了她的脑子里,她的气质中,岁月的风韵让任何一个男人发狂,瞎子可以闻见女人的幽香,聋子也可以看到女人经过岁月洗礼的精致脸庞”
齐滢滢嗤笑一声,“这可能是世界上最自欺欺人的谎言”竟大笑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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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感觉我应该很瘦弱,带着一副眼镜,面黄肌瘦,油头垢面,整天呆在阴暗的实验室“,男人笑着说道,眼中竟然柔和的像一缕阳光,使人感到春风拂面,自在温暖。顾月岩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个漂亮的不像样子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却在看着窗外跑着的马。
顾月岩嘿嘿直笑,“确实想不到”
男人似乎很在乎这种惊讶,或者很享受,他觉得这是件自豪的事情。
顾月岩接着说,“我无法想象一个炸弹狂人竟然能这么精神抖擞,完全不能把你和炸弹画等号。”男人听完故意挺了挺身子。
“做炸弹是件让人心力憔悴的事情,更是件危险的事情,所以我开了个马场。骑马的妙处是让你感觉更应该好好的活着,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有趣、美好和酷的东西等着我们去征服。所以我做了很多炸弹,却从没出事”
顾月岩心中暗树大拇指,却疑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是他给我的信物,而不是我威胁他给我呢?”
男人笑着说,“这件东西上有指纹解锁,只能自己取下,若是他人,或者取的手指不对,这东西会自动化成液体的。”
顾月岩笑容满面,感慨于他技术的高超,“原来如此,看来我们这次万无一失了。”
男人说,“来,给我讲讲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