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咖啡馆,顾月岩脸色阴沉,陈佳达感到一股暴风雨前的气闷,也不主动开腔。
顾月岩想要静一静,他在想对策,他希望借助顾家的力量,只要不过分,顾家八成会给自己,因为自己父亲现在处在很重要的位置,但是父亲不会同意,父亲说现在他现在是风暴的风眼,一不小心便要尸骨无存,但是只要过了这一关,便可以成一方诸侯,手握杀人权,醉枕美人膝。顾月岩头疼不已,自己现在初来乍到,没有任何势力,怎么办?
他将目光,瞥向一旁的陈佳达,这个发小长在陈家,母亲却是一个来自瑞典大洋马,而且还是妾室,所以经常被老一辈的陈家老太爷冷落,下人也就常常欺负她,正妻到是给老陈生个儿子却在前几年意外去世,老陈也不热衷这件事,而陈家老太爷又在几年前魂归天外,导致现在仅有的这个娃成了全家的心头肉,虽然生的天生异象,黑眼白发,但是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小便嬉笑怒骂,游戏人生,到是不在乎争权夺利,也没人跟他争。真是人跟人不同命。自己因为小时候见他长得怪异,多说了几句,反而阴差阳错下成了朋友,为什么不找他帮忙呢.
“想说什么”陈佳达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口说道。
“我想我需要你帮忙”,成年后他第一次开口求发小,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忙”
“我想整个人”
“可以”
“我想他死!”每当想起这件事,他都无法阻止心中产生的戾气,太憋屈,导致心性也悄然在发生着变化。
“这么大怨气啊,消消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事情就不给你说了,我就问问你借不借我人”
“你不说我怎么借你,还得调查他的背景,看看要不要出手,虽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好歹我现在是我们家下一代当家做主的”陈佳达虽一脸玩味,但是眼神却是少有的正经之色。
顾月岩知他主意已定,寻思着反正是自己发小,顶多笑笑自己,绝对会跟自己站在一边,打定主意,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陈佳达脸上十分精彩,脸上憋得通红,似乎下一刻就要流下眼泪,终于。。
“哈哈哈,被人尿了一脸,哈哈,真有你的,哈哈。。”陈佳达一边笑,一边捂住肚子。
“哈哈。。哎呀!不行了,抽筋了,让我缓缓,哎呀卧槽”。
顾月岩心中想象的是一方面,实际面对是另一方面。看着陈佳达笑成这样,他心中怨气更胜,陈佳达每笑一声,顾月岩心中对叶和靖的恨意便加深一层。
缓过劲儿后陈佳达对他说,“你也知道,我们家是涉黑起家,财富在京城上也是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平常不少人看着,做条人命,在京城里,不被人发觉还是很困难的,那做成这件事我有什么好处。”
顾月岩倒是很替他着想,也没有责怪他帮自己忙,竟然还索取报酬。“我光棍一条,能给的起什么”
“我听说你父亲手头有些资源”,说还没说完,便看见顾月岩怒视着他,他哈哈大笑,“瞧你那小眼神,帮你的忙还需要报酬么!”
顾月岩闻言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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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彪是尔东帮在京城的豹堂副堂主,曾是贫苦卖菜人家,后来做苦力,经做苦力的师父介绍进了尔东帮,靠着一身胆气混到今天的地步,今天接到帮里召集令,火速回帮报道,据说是从没漏过面儿的大公子召唤。
张大彪赶到尔东大厦后,直接去了大厦的最高层,也是高级干部集体开会的地方,张大彪一推门,只有与一个年轻人在里面,年轻人听到后方响动,转过脸来,“彪哥是吧,坐”自己却倒了一杯热水给张大彪,张大彪虽然满脸络腮胡,葱头鼻,整个一李逵造型,但是人家虽算不上粗中有细,也未必是一通到底的直肠子,连忙起身称“不敢,您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彪就行,您坐”。
年轻人自是不再客气,径直坐下。张大彪细细打量,一头亮眼银发,像是自家婆娘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光滑细腻,一个鹰钩鼻到时经常在洋鬼子身上见过,其他的地方倒也稀松平常么。只听年轻人开口,“彪哥,你来帮中多久了”
“十年了”张大彪眼中一片怀念之色,“自己还是小毛孩时就在这里打拼,虽然才27、8但是心里却像过了二十年那么长,这十年的烟云诡诈,丑恶血腥真的使人如临地狱,使人外表坚强,内心憔悴。
“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年轻人喃喃道,“我父亲年近五十,但从小在我爷爷的影响下,修禅问道,内心已是风烛残年,不问世事居多,自从爷爷去世,我们帮这几年可有寸进”
“帮里现在很稳定”张大彪不知他何意,只能模棱两可,顾左右而言他。
“哼哼,父亲守城有余,但是却无进取之心”。
张大彪并不答腔。
“张大彪!”年轻人气灌丹田,一声暴喝。
张大彪一时不查,心神一晃,下意识应了一声,“在”
“你可愿与我征战沙场,扩土封疆,成不世之基业,立千秋之功!”
张大彪心神激荡,虽然不太清楚那里来的沙场,但也觉得一腔热血已逐渐沸腾。
“愿意!”
年轻人忽然气势一敛,笑了笑,“大彪,我刚才激动了点,但是你也看到现在的尔东帮,一大群老人把持着,却只是吃老本,未见寸功,我们又不是封建大家庭,子袭父爵,没有功劳咱就给他”将右手臂斜着立起,向左边猛一挥。
张大彪心中一冷,这是要跟帮里人开战。
“你附耳过来,我们这样做”一阵耳语,尽是些诡计阴谋。
张大彪闻言圆睁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大公子!此是驱虎吞狼之计!万万不可啊!”
“你不敢么!”
张大彪眉头紧皱,双眼紧闭,凝神苦思,先是摇了摇头,又攥紧拳头,年轻人静静地看着窗外风景,却不再看张大彪分毫。
“我答应你”
年轻人嘴角微翘,远处的云越看越像一朵棉花糖,看起来就让人心中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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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团缓缓地移动着,太阳还未下山,一轮清月却已挂在天边,映在渭河中,宛如玉盘一样明净雅致。叶和靖在路边和小爱静悄悄地走着,她刚才被客人骂了一顿,心情不好,自己只好作陪,陪她走走散散心,好歹自己是她朋友。小爱踩着地上淡淡的影子,一步一顿着走着,嘴里念念叨叨,小声地咒骂着,脸蛋一鼓一鼓,叶和靖就这样陪在她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弯弯的眉,小小的鼻子,厚厚的唇,红红的脸蛋,还有,还她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大眼睛!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的脸”小爱板着脸像是法庭上的法官正在义正言辞地读者宣言。
“怕你撞着电线杆”
“怕我撞电线杆,你怎么不看着我的脚下的路!”叶和靖摸头傻笑。
“你“刚要说话,传来一阵简讯的声音,小爱打开手机一看,眼光一凝,嘴角不自觉地浮现一股冷笑。叶和靖抬眼一看,“有危险!快离开咖啡店!”号码却显示不出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没有编辑姓名。
叶和靖担心齐滢滢安全,立刻就往回赶,小爱也紧随其后。
“忽然几辆无牌照面包车停在路边,下来一大堆人,高的,胖的,矮的,瘦的,人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身上的帽子和手里的棒球棒,他们见到人就打,遇到桌子就砸,叶和靖着急之下,竟然破窗而入,扫视大厅一眼,见没有齐滢滢的背影,便直奔店长室。
店里的人慌作一团,有的店员拉着客人向后门跑去,有的只有自顾自逃命,还有的哭爹喊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叶和靖一脚踹开店长室的门,忽听一声尖叫,然后破风声起,一个花盆竟然朝自己飞了过来,叶和靖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出声喊道,“是我!滢姐”。
齐滢滢正要举着第二盆花扔过来,听得叶和靖的声音,放下花盆,慌不迭地冲向他,双手张开,挤开叶和靖的双臂,钻入了他的怀里。叶和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抚着她柔顺的头发,“有我在,没事的”。轻声细语,落在齐滢滢的心中却像一颗护心丹,她心中稍定,只是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却不说话。
叶和靖安慰她,却听见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叶和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先收拾他们”。齐滢滢恩了一声松开了她的双手,叶和靖在一瞬间转身,右拳重重地砸在了来人的脸上,那人竟倒转身子飞了出去,只一拳就解决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