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初二,下学期班里转来了一名男同学。帅气的他,名字瞬间流传于学校各个角落,不仅是初中部的女生,就连小学的小学妹还有高中部的学姐们都成了八年级一班的常客。不过他们都没有和他的偶像们说过一句话,就是身为他同桌的顾秋也没能和他搭上一句话。他每天都有准时到校,上课也都在班上,从未缺席的睡-大-觉。
顾秋担忧看一眼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同桌,再看一眼讲台上一脸严肃的政治老师,他无奈的摇摇头有开始讲得酣畅淋漓。政治老师是精英学院中出了名的有责任心,对待上课纪律更是史无前例的严格,一逮到上课出小差的学生,也不会请你的家长,就是让你到办公室聊聊天,做做思想工作,长达两个小时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传授,出来的学生都是泪流满面,满脸感激。
看到政治老师明明一会儿朝这边看一眼,又隐忍不发作的样子,顾秋忍不住多看一眼这位除了睡觉就没干过其他事的同桌,他是真的除了睡就连厕所都没上过,顾秋有时会想他会不会被憋死。他的脸看得真的很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皮肤细腻的让身为校花的她都羡慕。
“顾秋同学,请你起来朗读一下我讲的这段话。”
政治老师冷不丁的一句话将顾秋惊醒,完了完了,她竟然在上课走神,而且还是看男生看走神的,看就看了还被老师现场抓包,看来一直以来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形象要毁于一旦了。她在众人的目光中站起,心里猜测老师是说到哪了,她的手有些慌乱,不经意碰到放在桌上的杯子。杯子是玻璃的,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水浸了出来,弄湿了叶落笙的裤脚,他慢慢的抬起头,看到一脸通红羞愧的女生冲自己不停的道歉。
他冷冷的垂头,看一眼他的桌面,没答话的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政治书,翻到第一百八十二页。政治老师显然对他的做法很受用,竟然好脾气的放过顾秋。
从那天过后,顾秋再也不敢看他,生怕自己又在课上看他看得出神,会损害老师们对自己的印象。这所学校对与一般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光是一年的学费就够普通人家一家人奋斗好久了,而且精英学校也不仅仅是你有钱就可以进的。顾秋出生普通,不过却以优异的成绩被精英学校破额入取,成为这所学校为数不多的平民学生。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当然不敢随意的挥霍。两人都当对方不存在,顾秋埋头苦读,他掩头大睡。
学校的制度比较严格,每个星期上六天半的课,一个月放一次大假,也就是其他学校所说的周末,这些没有周末而言的学子们在放假的那两天就如归海之鱼,不见踪影。
顾秋一个人呆在宿舍,拿了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细细的读,突然肚子一阵剧痛,她感到不好的冲进厕所,果然是亲戚来了,它突然提前了好几天打的顾秋措手不及。她有痛经的毛病,药在上次就吃完了,还没来的及买,现在只好忍忍了。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翻出热水袋,注了水捂肚子。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这次的疼痛时间却比以往的长,她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实在是忍不住了,找出学校配备的手机,给室友米诺打了个电话,让她回来时给带点药。手机拨出了好久,还没有人接,想是她们又玩疯了,没听见。她又拨了一个。这次拨通了,她急急的道,“米诺,回来时给我带一盒乌鸡白凤丸,谢谢!”
她疼的厉害手一抖就将电话挂了。喝了口水,她爬上床静静的等米诺回来。
半个小时后,手机想了起来,顾秋有些艰难的接了电话,“你好,我是顾秋。”
“下楼。”
清淡的声音,男的。不会是这时候又有男生向她表白吧。
那边久久没人回答,叶落笙等的有点不耐烦,“我是叶落笙,在你楼下。”
顾秋吓了一跳,他怎么有自己的电话。
“喂,你在听吗?”
“我……我马上下来。”
她急急忙忙的下楼,此刻四面八方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一群花痴少女,忌惮他身上的清冷,只好躲在角落。早秋的夕阳没了夏日的狠毒,金黄的余光打在他俊秀的脸上,淡淡的光晕柔和他的棱角。
他见到她下来,朝她走去,将手中的袋子塞给她,转身就离开了。
顾秋没缓过神的看他离去,他像是天使,无声无息的来,静静的离去,不染纤尘。
她回到宿舍解开袋子,脸却涨的酱红,一盒乌鸡白凤丸外加一包红糖。她突然想到什么,慌乱的掏出手机,瞬间傻眼了,她给米诺打的电话怎么变成叶落笙了。他的号码还是她去办公室时无意间看到的,鬼使神差的就将它存进手机。
“天哪,好丢人,他要是问我怎么有他的号码怎么办?”顾秋不好意思的团团转,连肚子都不疼了,可她却忘了,他连乌鸡白凤丸都替她买了,这件事好似比她为什么会有他号码更尴尬。
静谧的小道上,叶落笙脚步有些冲忙,想到他到药房里报出要买的东西,药房阿姨一副我懂得的暧昧诡异笑容,耳根就微微发烫。
今天他在接到这个两个月却从未有交集的同桌电话,她的语气有些虚弱,他竟然心里莫名的发慌。他想他一定疯了,会去做这么丢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