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光洒在窗前,在这十一月的月夜里面,天气骤然的变凉了下来。可可起床关起了窗户,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渴,便拖着疲倦的身子辗转到水壶前倒了一杯开水,只是端着热热的水实在是难以立刻就喝下肚去,便坐回床前,等到少许清醒了些后便取出包里面随身携带的书来。
这是她最爱的一本,从初中那年第一次读了以后便爱不释手,哪怕只是触摸到书的封皮也会让她的内心变得激动起来。不过问题是她又会在每次读完一遍后心中生出几分悲伤,悲伤着这些本该的爱情,这些本该幸福的结局却一次次的变成悲伤的文字的记忆,但是这种悲伤从开始的大悲大彻,哭天悯人,到后来一点点的长大成熟后的默默啜泣,心如刀绞,再到后来看了更多的故事更多的人后的安静释然,憧憬迷茫。
手里的这本呼啸山庄里面的书页已经有点泛黄了,不过即使看起来不像是新书,但是外面的书皮确实很硬实很干净,也足以看出书的主人一直以来都是很好的保管着这本读物。
这么多年以来可可除了将自己看的第一本呼啸山庄买下来后作为了十八岁成人礼的礼物送给了自己最好的闺蜜季芙以外,这么些年也只是永远保留着这第二次买的这本,她原本还打算将这本2000年版的作为礼物送给即将三十岁的安联,可是显然,这真的成为了一种打算,现在即使是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
等到可可回过神来才想到要喝水的事情,却发现水居然都凉了,不禁顿觉得一丝凉意,世间的万物就连这一杯水的热量都流失的如此之快,滚烫之初,此时却可以凉彻心扉。
夜已深,人已寐,独留伊人自怜悲;春花落,夏雨过,秋风骤起肠魄落。
此时在东半球另一边的西半球上的的英国,还有着高照的日头,人们顶着毒辣的太阳穿行于城市的街头巷尾之间,或是赶车或是赶人或是赶时间,总之大家看起来都是有着事情去做的。
除了街角的流浪汉们都躲在房屋的阴面感受着拐角带来的风吹,但是他们也会保证自己还是处在较为显眼的地方,否则可能一天都可能空手而归也说不定了。
现在乞讨者只依附一身帅气合体的打扮和一张俊丽俏秀的面容也是可以获得一个稳定的收入的。街角同样那么一个人从穿着上来看我们都可以理解成为是行为艺术的在乞讨,但是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用来打包战利品的工具,并且也只是低垂着脑袋坐在那里,两只胳膊耷拉着放在拱起来的膝盖上面,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以失败告终或是刚刚经历过一场万米长跑后胸腔全部要吐血一般。
是的,就是这样,这个如同乞丐一般落魄的人确实是在经历了一场万里之外的跨洋追击,但是经历了一场场的恶战后最终被宣告这场万里的追击无效失败。他追踪的不是别人,真是自己一直愧对的人,他的失败不是偶然,他注定了要失败的来到这里,失败的离开这里。
可是就这样的离开就像是在承认自己的愧对没有一丝丝的诚意,所以交代,所以不可以空手而归。安联站起身来,继续盯着日晒,拿着褶皱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汗湿到早已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不过一切都在握住纸条的人的脑海里了,但是就是不愿意讲这最后的证据抛弃。
只是这样的心思这样铁定的想法还是在一个多小时后随着夕阳渐渐的落下后也变得暗淡了起来,从索菲亚教堂里面出来以后,这次安联是彻底的知道了自己错的是那么的彻底,那么的无助,他错失的不仅仅只是手中紧紧握住的,还有他怎么也来不及说的对不起。
圣女们的话一次次的叩击着安联的心,纵使这么多年了,纵使觉得自己早就应该看淡一切变得无坚不摧了,可是依旧不能够带着最初的平静。
肖璐她曾经在过这里,刚来后有三年的时间都是,有三年的时间安联可以找到她,但是安联只是选择了默默的承认一切,他没有尝试着怀疑,没有尝试着弥补,否则怎么可能找不见,怎么可能会是今天的悲痛之心。
既然错过了,就不能一再的过错了,弥补哪怕于肖璐而言是一种多余也应该在自己生命之内,为自己心安,更为见到如今的她是否依旧那般美好那般安然。
只是这人海茫茫,线索已断,难道真的就不可以让我们再次遇见吗,哪怕擦身而过也都会给我喜悦,至于相见,你若愿意,我必立刻的出现。但是倘然你不情天不愿,我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爱你想你等不到你,既然这样便选择彻底放弃;我爱你想你等不到你,即使这样我依然选择永不相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