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轻扬,淡如岚,坠于尘。碧雪灵刃,宛如月,熔于霜。她似盛怒的精灵,踏着绝美的舞步,净化罪恶与肮脏!
紫芒穿膛,一丝丝殷红在刃间划破,凄然滴落。淡淡哀伤,破碎的锋芒,缥缈于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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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称瑞德森特,众多的人口,完善的运作系统,注定了这个疆域的繁华。这里是无数人向往的圣地,是天堂。繁华总易滋生罪恶,天堂往往与地狱平行。
他拥有洞悉黑暗的双眼,却选择沉沦于黑暗之中。他无心杀戮,却成为了阴影中的狩猎者。一切只为了那最原始的欲望:生存!
暗夜模糊了真实与虚幻的界线,深幽苍穹,月亮散发出发出邪恶的光芒,迷雾沉沉,几道模糊的身影匆匆掠过,仿若惊鹿般,短暂的犹豫后,他们蹿入了幽暗的密林——那片月光下的黑暗之地。
夜风渐起,荡起了几分腥甜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风叶相合,那奇特的声响似神明那古老晦涩的咒语,又似恶魔那充斥着快意杀戮的叹息。追寻着猎物的痕迹,他没入了那片黑暗。夜色愈沉,风,有些阴森……
冰寒大地,死亡在月光下缭绕……
夜的痕迹渐渐淡去,当晨光划破迷雾,腥风拂晓,光明如期而至。然而,伴随着光明而降临的却是鲜血与死亡。扭曲的脸旁上依然残留着痛苦的痕迹。冰冷的尸体,召告着生命早已破灭。一柄猩红的血刃如墓碑般冷冷的插在一旁。死亡平息了杀戮,但那呼啸的风声,可是战争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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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紫夜。在瑞德森特也已颇有名气。不过对于一名杀手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但这随着一次次任务的完美完成,他被更多的人知晓。是的,以前他是需要有那么一些人雇佣他,但是现在,这绝不是他所希望的。
“一个家喻户晓的杀手?”“见鬼!那是靶子!”他虽然拥有高超的技艺。但如果周围变的透明,在阴影中隐藏的再好也将是徒劳的。但是他别无选择,只有更加谨慎,慎之又慎,对于这样的生活月紫夜很是厌倦,但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他想继续活着的话……
看着地上的财物和一张红纸,手腕一动,将纸张挑了起来,飞快的浏览一遍后,月紫夜目光一凝。抬头看着天际,夜色已经开始蔓延,阴沉灰暗。就像突然缭绕于他心头的不安,掌心窜出一团幽火,红纸在他手中化作了尘埃。
夜色中黑暗拔起了幽红,划过寂然的天空。
就像是在黑暗中蠕动的梦魇。他潜行着,寻找着目标,但是月紫夜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自己也成为了猎物。突然冒出这种感觉,他也是一愣,随即他面色就阴沉了下来。似乎被人玩弄了?不过在一切未得到证实之前,完成任务才是最为重要。
突然,月紫夜停下了脚步,多年在死亡边缘徘徊,对危险拥有超凡的感知能力,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不过也好,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至少他不用再费力寻找。
“月紫夜?”
“厄千年?”
没有更多的言语,暗夜掩盖了他们身影。月紫夜霍然转身,如飞燕回廊,携着凌厉的红芒朝厄千年奔袭而去。刹时间,震荡的能量潮就要将其淹没。见此,厄千年却是一声冷哼,左手成拳,右手握剑。并不闪避,一拳暴然迎上,长剑一挥,激起一道刺耳的响声。竟将这攻势硬生生的割来了一道裂缝!剑势未停,一剑再起,完美的衔接,更致命的弧线划过裂缝与红芒缠绕在一起,悄然环绕,划出淡淡的血痕!
他们的脸庞,有几分狰狞。夜风呼啸,荡开层云,一声怒嚎,血刃霍然刺天,淡淡光辉倾泻而下,注入了血刃之中,红芒愈盛,隐隐闪烁着点点妖异的黑光。就连高悬的残月都被染上了猩红的色彩。危险的气息是如此的强烈,厄千年有些不安,甚至恐惧。不过他早有准备。
五令伏圣!”一声低喝,更不迟疑,黑,红,绿,蓝,白,五个五色古朴的令牌从他身上飞出悬在半空中,镂刻着神秘的符文,淡淡华光附于其上。它们交织旋转着,原来的色彩已分辩不清,很快就在半空形成了一个暗紫色的漩涡。
空中那束红芒鲜艳已极,如同一条猩红的伤口!月紫夜嘴角露出了一丝森然的笑容。
“血祭之月刃悠然!”
刹那间的黑暗,一束红芒贯彻天地!凄艳的红蔓延着,磨灭着,电光火石间,就与暗紫色的漩涡接触在了一起。没有天崩地裂,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
裂痕在紫色的光幕上扩散开来,未几,一声巨响,光幕轰然破碎,狂暴的能量互相碰撞着,席卷着大地。
令牌已经失去了光泽,掉在地上,不过依然完好,只是失去了灵力支撑无所寄托罢了。但是他的主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呼吸微弱。
垂下兵刃,月紫夜面色潮红,显然也并不好受,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些晕眩,同时也暗道侥幸。在看到厄千年之后他就明白,这人绝不好对付,而那危险的感觉也越发的强烈了,但他又不能确定它源于何处。因此他并不敢缠斗下去,更早选择最直接,最致命的攻击结束战斗虽然有些风险,但是对他也最为有利,否则在对手对他有一定了解后,就将会是一场苦斗,最终鹿死谁手就还未尝可知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厄年,月紫夜笑了笑,带着几分自信和残忍。兵刃微微扬起。良久,却又轻轻垂下,第一次,他有了放过应该死在他手中的人的想法。
作为一个杀手,他虽然不迷恋于杀戮,但他也不会对他的猎物有任何怜悯,但是现在……
他不打算违背自己的意愿,虽然他知道这也许会给他带来些麻烦。不过……看着散落在一旁的五块令牌,他点了点头,将其放入了怀中。
一棵树脚下,月紫夜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透着几分不健康的白。他赢的并不轻松,几乎是将命都拼上了。现在他需要休息片刻了。淡淡血芒涌起将之环绕……
扶起了倒在地面的厄千年,女子迅速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小瓶,拔掉瓶塞后,捏住他的下巴,将一些紫色的液体倒入厄千年的口中,侧过身轻声道:“伤的很重,不过现在命算是保住了。”闻言,女子身后的两个两人也是松了口气。“看来他并不好对付啊。”那两人对视一眼道。
现在我们怎么办呢?”看着昏迷不醒的厄千年女子显的有些焦急。“别急。”一个男子沉声道:“相照情况看来,月紫夜就算侥幸获胜,必然也受伤不浅。不如这样,你与幂莉带着千年先回去,我去追那杀手。毕竟,千年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如此了,那你小心。”点点头,玄旭闭上眼睛,灵力蔓延着……
心跳!
猛然睁开眼,玄旭朝黑暗深处奔驰而去。冥莉收回目光,有些担忧:“没有问题吧?虽然他实力比我们强,但是他……”
黑暗中他睁开了眼睛,夜色中脉气涌动,平息,合眼,等待。
静静的匍匐在阴影中舔舐着伤口,饥饿的野兽死死的盯着它的猎物。
袭击?
不!
面对猎食者,除非它已经死亡,否则其他任何时候都绝不能放松警惕,即使它已受伤。但它总会的伤痕总藏匿的很深,只会以愤怒疯狂呈现。躯体的痛楚,血腥的气息只会使它们将更加危险,更加致命!
暗淡的月光下,一点白光划过月紫夜的垂下的眼睑。惊惧,怒意总易使人犯错,然而这微不足道的瑕疵却让他失去了宝贵的机会。
避过这一击。来者不善。月紫夜感觉到这人的气息居然强于厄千年很多,就算他完全恢复也少有胜算,而现在他的状态更没有能力与之一战,若不是刚刚运气好,避过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击,现在他的处境就将凶恶之极。虽然,现在处境也不怎么好。
而现在,力敌无疑是是不现实也是不明智的。心念一转,月紫夜突然面浮怒色,道:“你做干什么?”神色间颇有几分迷惑,似乎玄旭不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袭击于他,就要发火的架势。
正做好拼斗准备的玄旭听到这带点无辜的话,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涩声道:“你是杀手。”
“杀手?我?”挠了挠头,月紫夜一脸茫然。眼角不作声色的抖了抖,玄旭心中直犯嘀咕。“你不是瑞德森特的杀手月紫夜吗?”紧紧盯着月紫夜的脸,只要他露出一丝破绽……
但是失望了,果断的摇摇头,月紫夜淡淡道:“倒是听说过。”
“……”玄旭感觉有些晕,仔细看着眼前这个人,气息很平稳,他并没有发现身前的这个人身上有什么伤痕。更没有经历惨烈大战的痕迹。“难道真的弄错人了?”一阵无语。不过他并不死心追问道:“那你这大半夜在这种地方做什么?”看着玄旭,月紫夜脸色平静,道:“这个我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吧,你此时不也与我一样,站在这里,而且还在浪费着我的时间。”
闻言玄旭眉头一皱,对月紫夜的话颇为不悦,在心中一番计较,如果他真的是月紫夜,就算他强于千年一筹,但也绝不可能如这般毫发无损。可能多半是弄错了。而且这人实力也极为不错,莫名其妙得罪这样一个人是不值得的。
“对不起,认错人了。”心中一阵苦恼,玄旭逃似的离开了。
“……”这戏剧性的一幕也大大出乎月紫夜的意料。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否则今晚估计就凶多吉少了。“看来得换地方了。”深深的吸了口气,一阵钻心的疼痛猝然袭来,月紫夜紧咬着牙龈,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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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枫城,瑞德森特繁华的中心城市,拥有悠久的历史和底蕴,那是在数个世纪的战争中沉淀积累下来的。
在城市的东南部,一片古老的建筑群在那个繁华的地段显的十分突兀与不协调,那些建筑虽然雄伟,却有了太多沧桑的痕迹,但是这里却是这座城市的心脏,甚至整个瑞德森特的心脏。而他它的主人则是战争时期震烁大陆的名将——鼎玄铉。
玄刹殿。
“玄旭回来了吗?”坐在一墨黑色的石座上,鼎玄铉身着紫衣,眼神平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但若因此小觑于他,无疑是愚蠢的。“回来了,大人,不过他说身体不适,就不来见您了。”大殿上恭敬的站着一男一女,,正是救回厄千年的幂莉与玄钰。
“身体不适?”哑然一笑,鼎玄铉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候他倒是耍起心眼了。
而座下两人也感觉有些汗颜。他们对于鼎玄铉的脾气是很了解的,他虽然喜怒不形于色,性情温和,但是能在无数次的战斗中取得胜利,一直行走于死亡边缘而没倒下,又岂是善类?他就像是平静的海洋,看似波澜不惊,然而一但被它吞没,你才知道那汹涌的暗流是不容抗拒的。“也只有那傻呼呼的小师弟敢用如此低劣的借口来搪塞于他了。”幂莉与玄钰对视一眼,无不感叹的想。
玄旭,作为他们最小的师弟,加入他们最晚的他,现在却强于他们很多人,不过对此他们却也没有嫉恨,因为这个师弟虽然天赋禀异,但是却很是单纯,傻傻呼呼,与他们的关系都是不错,鼎玄铉对他其极为喜爱,很是宽容。
“玄旭的性子我是清楚的,就算你们有意跟着他,他定然是不同意的,这不是你们的错,”鼎玄铉微微一笑,道:“现在你们有新的任务。”
一声怪嚎,正称病不起的玄旭被拽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