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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经过了这番闹腾,这小眉的生活比之前更是好上了一个等级,每天都有些新鲜的水果了,衣服里也有些艳丽的彩色了。

小眉性子有点淡,对于这些个没有过多的表示,到是院子里的五个婢女,十分的高兴,少夫人的地位,现在在院子里也算是提起来了。

段明涵正在看书,眼角斜看着小眉的反应,今日娘亲为她送来了三件新衣,一件水蓝色的、一件翠绿色的、还有一件是他自己亲自选的——芙蓉色,他当时看着的时候,感觉与自家的娘子十分的相配,粉嫩可爱。

可是那些衣服被送来以后,小眉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没有下文了。

他有些气愤,怎么那些衣服她不喜欢吗?还是其它的原因?“小眉,新衣不喜欢吗?”

“喜欢。”小眉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头也不抬的回了他一句,而那目光继续的粘在书上,这段写的十分的精彩。

突然书被人从手里的抽走了,接着是段明涵冰冷的声音,“在家里,除了下人可以不理以外,爹娘或是我、姐姐们与你说话的时候,应放下书,表情恭敬的看着对方。”这里是大户人家,规矩良多,他开始有些提心小眉在这里处境了,如此的随意,只怕会招来伤害。

小眉抬眼看向他,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疑惑,但立即反应了过来,这里是古代的大户之家,虽然眼前这小子是嫡子、又是她的相公,可是却也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人,现在正在为她的不经意、不在意而生气着。

当下站了起来,对着段明涵欠了欠身,“相公所说极是,小眉以后不敢了。”

一时的生疏语气加着那陌生感,迎面而来,直让段明涵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还好他有足够的休养,不会因这而失神,只见他挑唇而笑,“小眉记下最好了。”

说完将书还回到了小眉的手里,“我段家在这里也算是大户之家了,小眉以后还有学习很多的东西,所以要努力呀!”

“是。”小眉点了点头,现在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是她自己持意要来这里冲喜的,所以就算后面是刀山,她也只有咬牙上了。

“公子,老爷请你去前院一趟。”门外来了小厮,恭敬的说着。

“知道了。”段明涵点了点头,又不太放心的看了眼小眉,“女红明日要练起来。”这大户之家里,比较的东西,可是很多的,如果有差一点点,那可不是一笑而过的事情。

小眉开始悲催了,穿越来时就算是芸娘也不强迫她学这样的、学那样的,可是到了段家,都已经嫁人,却还要学这学那,这大户家的日子,看来还不只是一点点的苦逼呀!

默默的点了点头。

见她点了头,段明涵有些高兴,“岳母与几位姐姐都是女红高手,想来小眉如果真是听不会嬷嬷的,让她们过来教也是一样的。”

让芸娘与姐姐们来教自己女红?小眉有些高兴了起来,“谢谢相公的安排,明日小眉就请娘亲她们过来教小眉女红。”她一直在寻找着办法让芸娘与姐姐们过来,好就近照顾,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

看她那高兴的小脸,段明涵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于是转身带笑的那来叫他的仆人去段老爷那里了。

可是他的笑没有坚持的了多久,就消失了,那段老爷请他去的理由,他应一早就想到了的,虽然那时他是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所以为了让他续命,这段夫人才同意了芸娘的要求,让小眉就算是来冲喜,也能坐上正妻的位置,但他的病好了,这之前的约定,他们好像也可以不再遵守了。

“爹爹,这世间食言者肥。”段明涵听完了段老爷的话,所说的第一句就是这样。他深知自己爹爹这人,虽然家里是世代经营药材的,可是……可是能因他的病,而不放药与全城的病人,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他爹的本性。

“为父送你去私塾可不是让你回来与你爹说这些个的。”说完段老爷坐到了棋边上,“过来为父许久没有你下过棋了,今日陪我下一盘。”

段明涵咬牙走了过去,坐在棋边上,每次他爹怕他固执不听的时候,就会叫他来下棋,看来这次也是打定了要让他放弃的了。

对弈这种事情,想赢就要心无旁骛、专心一致,可是现在他分明是在与自己谈事情,让自己如何能专心呢?

摆好了棋盘,二人分持黑白双子,段老爷一子落盘中,“全盘之上,需一点而中方能立足。”说完他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那苏小眉寒家出身,虽然之前也算是大户之家,但是家道中落,想来也没有请过西席或是嬷嬷之教导过,这在大户之家中,立足十分的艰难,而且男子三妻四妾以为常,现在你能保她,将来呢?”

段明涵手执黑子,落于棋盘之边,“爹爹所说极是,然她本也是大户之家,想来只要微做提点,自然也是能成大气的。”小眉还那么小,有些东西学学自然也是能行的。

看着他的落子地,段老爷轻笑捻着自己的胡子,“如是大户之家,为何不选个正盛之家呢?”抬眼,“她来此地被下人三番四次刁难,却只能忍气吞声,可见她对于这些事情,处理是不当的,且心善易被欺,这些可是无论学多年也改不了的?”

大户之家就不能有仁意之念了吗?段明涵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他还不想放弃小眉。

段老爷大概也看出了他今日不能被说动,当下话题一转,“这些日子你病也好了,这通房之事也应提一下了。”执黑子轻落,“这个你总是不能拒绝吧?”

微楞,这通房的事情,他那日已听某位婢女提起过,虽然当时感觉那婢女只是拿这个来压小眉的,让他十分的生气,可是现在再听自家的爹爹提了出来,心里到有些明白。

通房的出现,是对正妻的考验,同意这是大户之家识大体的表现,可是如果能寻到完美的理由拒绝,那才是真正的当家主母所应拥有的能力。

咬牙,“爹爹是想看小眉如何拒绝吗?”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她能有理的拒绝吗?”一个十岁的小女娃,能知道这里面的利害,然后得体的拒绝吗?

段老爷微眯起了眼睛,满脸浅笑,想来她是没有那个能力的吧!

挑眉而起,“爹爹,如果小眉有理的拒绝了,是否这五年内不考虑正妻另寻的事情?”

“是的。”段老爷笑如狐狸。

“多谢爹爹,那么孩儿现在就告辞了。”说完段明涵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这是很重要的第一战,希望小眉能顺利过关。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段老爷还是十分高兴的,他的儿子可不是笨蛋,想要保护那个小眉,眼下需要的不只是聪明那么简单,而且还要有足够的智慧,他相信这些对于自己的儿子都是小菜一碟;但是那个小眉呢?是否与他儿子是一条心呢?如果不是一样,那么现在就此丢开比将来有了感情再丢开,受的伤害会小许多。

低头看向棋盘,一惊,这一盘棋,原在他所不在意的时候,已经输了,捻胡轻笑,他的儿子又有些长进了。不知道那结果,是否也会赢的如此的漂亮?他很期待。

小眉自然不知道这些,她还在高兴着终于可以和芸娘及姐姐们一起生活了,而且只要能在一起,她就认为其它的一切都没有何关系了。

但她们来了要住在那里呢?这里已经有段明涵了,姐姐们来了,脸皮薄,一定会受不了的,可是离这里太远的话,只怕会像她才来的那会儿样,被别人给欺负了吧!

对了,段明涵的院子,如果娘她们来了,那自己不如搬去段明涵的院子里住,而且那家伙不是一直都那么想的吗?想来她同意搬去的话,那边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她的笑脸如明艳的春花,让人喜爱;可是她那么小小的样子,能想到好的办法有理的拒绝这通房的事情吗?一般的大户人家的女子,多会逆着自己的本意,让相公纳一个或是二个通房,以示自己有贤妻的美德。

这小眉虽然是没落的大户之家,然对于这个问题,会不会点头同意呢?他隐隐有些担心。

踏入屋子里,移坐在窗前,抬眼看着窗外的明月,段明涵一声也不出。

小眉从他进来以后一直看月亮的动作,可以看出他是十分有心事的,本她无意去问,但同住一房,不表示一下关心,是否也说不过去?

移了几步走到他的身侧,“相公,这般表情是在担心些什么呢?”

“娘子,为夫之前说过,让你的娘亲与姐姐们过来教你女红的。”段明涵低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这事难道不成?小眉有些紧张了起来,这么个大好的机会已经送到跟前了,怎么可以说不行就不行了呢?“妾身还记得,可是爹爹他们不同意?”

段明涵点了点头,“娘子,爹爹提了点要求,说如果你能行的话,那么也就立即通行。”

原来不是完全的反对,只是有点要求?小眉长出了口气,然后又提了起来,难道那段老爷还真的在打她家娘的主意?

有些紧张了起来,“有何要求,相公直说无妨的。”如果是要让芸娘来给他做妾,她立即拒绝,反正不过是请个嬷嬷来教而已,吃些苦又没有什么可怕的。

“爹爹的要求,就是要让你想一个拒绝为夫纳通房的理由。”段明涵感觉自己有些笨笨的,如果小眉一下子就以‘男子收通房是天经地义’这样的理由来帮着爹爹的话,他要如何说呢?

“拒绝你纳通房的理由?”小眉微眯起了眼睛,通房那有自家的娘重要?当下她没有一丝犹豫的开始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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