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瓷碗,圭月神色间闪过一丝异样。
什么叫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什么叫不要太过?而且这只碗底下手感摸起来不同于自己手中这只碗。
圭月并没有唤来小二收拾残桌,关上门的时候疑问性的的望向瓷心的眸子。那双眸子如往常般平淡如水,如同通透碧绿的深潭般一眼望不到底。
察觉到圭月的目光,瓷心抬眉望向她勾了勾嘴角,转身向床榻走去。
走在去厨房的路上,圭月一直摸着那只瓷碗的底部,出了门时她才明白得是一张小纸条在哪下面。一路上走的有些慢,神色淡然,只是心下有些急促不安。
圭月不知晓瓷心用了什么法子将那纸片粘在了碗底,她怎么抠都抠不下来。正当想要站直了身停下来翻过碗来仔细瞧瞧时,就听见不远处的小二传来一句:“唉?姑娘您怎么亲自收拾了,若是让那铁公鸡看见了定是要骂我手脚不麻利的。”
那小二边说还边向圭月走来,嘴角叼着的那根竹签(牙签)让圭月觉得分外恶俗。
当下,圭月就抬手将食盘子在手中一震,稳稳的落在了还惊魂未定的小二怀中。特别搞笑的是他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叫做碗的帽子...
圭月站在玄关处,将纸条扯开迅速扫了一眼,上面写的竟然是“今天晚上的客人,你应该应付得来。”
是夜,瓷心坐在楼边的一颗桦树上,半抱着琵琶,白衣胜雪,比往日里的红衣还要明显。
半晌,朱唇亲启:“夫子既是来了,何不露个脸。”
一旁原本藏身暗处的人儿听了,心下一惊,他是怎么也没料到瓷心的洞察力能有如此深。
瓷心见柳曦落凭空临立在自己面前,脚踝处的铃铛却未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嘴角勾勾道:“夫子可有雅致听学生奏上一曲。”
虽不知瓷心为何不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是邀他听曲子,柳曦落并未深究。
运力落在枝头上道:“王妃奏上一曲便是,在下听着。”
将手中的琵琶摆正,深吸了一口气,素手轻拨;不似那日在书院奏的那样的琴声尖利,高昂,犹如万马奔腾般。
今日明月当空,音色如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婉转却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四月的微风轻似梦,吹去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尽成秋色,无边细雨亲吻我。
花儿花儿为谁开,一年春去春又来。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花儿花儿为谁开,花儿说她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
四月的微风轻似梦,吹去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尽成秋色,无边细雨亲吻我。
.................................”
一曲终了,却似一汪清泉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出),还在耳边徘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