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流水石并没有任何变化,任苏真千呼万唤,昂日星官始终无动于衷。
白斗篷人见这个生人痛哭流涕,自觉好笑,鄙夷道:
“在安息镇,没有人会庇佑你!昂日星官更不会帮助像你这种芥草一般的生人!”说着,白斗篷人朝流水石作了一揖,抓起苏真便走,速度极快,唯恐昂日星官有变,这才一眨眼,苏真已被白斗篷人带至极远,想必无须多久,两人即能回到安息镇,黑白无常的任务亦能到此结束,该回地府复命了!
路上,一黑一白斗篷人相聚在一起,看着白斗篷人抓着的人,黑斗篷人鼻子轻轻一嗅,那细微的生人气息便落入了他的鼻中。
苏真被绳索捆绑着,这绳索极为粗大结实,任苏真如何挣扎都不能挤松分毫。
白斗篷人笑道:
“这生人竟然从安息镇偷偷跑到了流水石那!妄想昂日星官能救他一命!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拒门而不能入!”
白斗篷人笑着用干枯的手指捏了捏苏真的脖子,苏真倔强地将头扭开,但白斗篷的手指是何等有力!使出的劲将苏真的脖子勒得通红,满脸更是涨红了起来,差点就让苏真翻了白眼,吐了舌头!
“带回去,让那季成经来认,看是不是他!”白斗篷冷笑着。
旁边的黑斗篷人一听,不由点了点头,提起苏真就走。
香满楼客栈二楼,黑白无常两位大人坐在房间桌子旁的凳子上,两人斟茶对饮,亦不说话,旁边地上丢着一位生人,那生人不停地挣扎着坐起,挪动着背靠在房间墙上。
“噔噔噔。”一连串脚步声响起,那步伐极为的急切,刚到门口就立马敲响了房间门。
白斗篷人头也不回,只顾着自己斟茶喝着,随口道:
“进来!”
一推开门,首先进来的是肚哥,其次是季成经,这是他们白日工作期间第二次进来了,第一次是季成经的举报,才过不多久,他俩就被派来的客栈小二告知,立马到香满楼客栈认人,其抓人的效率速度,不禁让两人惊叹。
当被通知人已被抓到时,肚哥瞬间愣了,没有说话。只有季成经欢喜不已,二人虽然各有心事,但丝毫不敢逗留拖延,立即跟着客栈小二就来到了香满楼客栈。
白斗篷人也不废话,随手指了指躺倒在地上的生人问刚到的两人:
“你们认识他吗?”
两人一看地上的生人,都一怔,在肚哥刚想开口的时候,季成经却急急道:
“就是他!就是他!当初就是他追的我上了幽灵火车,就是他害的我死了!就是他,黑白无常大人,给我杀死他!杀了他!”季成经激动地用脚踢着着地上的生人,奸笑不已。
黑白斗篷见此皱了皱眉,白斗篷登时喝道:
“够了!季成经!”
季成经被着一喝,顿时老实地退到门口,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肚哥见白斗篷的头转向了自己,只好鞠躬道:
“两位无常大人!这位生人我认识!他叫苏真!本是上食堂伙房的一位火夫!前几日突然失踪消失,没想到竟是一位生人!小的正奇怪他为何总是行踪怪异,而如今更是躲藏了起来,听大人说安息镇确有生人,小的就怀疑是此人,但因此人曾偷偷潜入我上食堂伙房,又恐自己会遭二位大人猜忌,连累自己!故小的担惊受怕,不敢乱说,只能独自四处搜寻此人下落,想问个究竟!没想竟真的是他!二位大人可真是火眼金睛,洞察一切!”
苏真见了此幕,并不说话,兀自盯着肚哥,而肚哥却不看他,只是低头再不言语。
白斗篷人看着这一切,转头望了望黑斗篷人,黑斗篷人突然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白斗篷人见了,眼睛一眯,又望了望窗外猩红的月亮,举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半晌,白斗篷人徐徐道:
“此间之事,自有孟婆回来查证,但此人定是生人无疑,不可放过!你俩将此人吊在安息镇中央最高的钟塔上!等孟婆回来发落!”
“是!”肚哥和季成经答道。
白斗篷人见此间事了,站了起来,黑斗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白斗篷人低头掐指一算,转而对肚哥道:
“孟婆未回期间,此人由你代管,不许闲杂游魂擅自上钟塔,更不许任何游魂吸食此人,一切等孟婆定夺!我二人行程早已安排好,不能再在安息镇逗留!此刻就要离去,你若能真心好好做事,我二人定能给你投个皇帝胎!”
肚哥一听,顿时下跪谢道:
“小的定当谨遵无常大人命令,妥善好此事,静候孟婆大人归来!”待得肚哥抬头时,黑白无常二位大人早已消失了踪影,也许,此刻的无常两位大人已经离开安息镇十万八千里了,毕竟他们只是过来巡视一番,时间一到,该走的就绝不会停留的!
肚哥一看无常大人已然离去,转头看了看捆绑倒在地上的苏真,又看了看旁边的季成经,抬了抬头,挺了挺胸沉声道:
“季成经!”
“在!肚哥!”季成经笑呵呵地凑过来应承道。
“将此人吊到钟塔,由你严加看管,不允许任何闲杂游魂靠近!”
“是!肚哥!”季成经顿时挺直身体,向肚哥作了一个军姿,然后阴笑着将苏真拖出了房间,直往钟楼而去。
肚哥看着脸色凄惨的苏真,心里也是一阵心酸,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肚哥的表情冷冷的,仿佛严厉异常,不为所动。
但转眼,肚哥的脸色大变,只见远处拖着苏真的季成经,突然从地上捡起一本掉落的笔记本,好奇的拿了起来骂道:
“好你个狡猾的生人,竟然还藏着一个笔记本!哼哼!让我看看,这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说着,季成经就要打开笔记本翻看。
“拿来!”远处看见此事的肚哥突然跑了过来,一把将笔记本抢过!怒斥道:
“要看也是我看,轮得到你先看吗?给我滚!”
季成经顿时委屈不已,只好强装笑颜,一把拖过苏真就往钟塔下走去,边走边骂道:
“你个狡猾的生人,就是一个灾祸,每一次都害我!如今落在我手里,我要折磨死你!”
季成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嘴角不自觉就浮出了一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