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曜赶回府内的时候,看见太子慕容琰正在大厅内喝茶,细细地跟着陈管家说着些什,见慕容曜回来便连忙起身走上前去,却又见到慕容曜身后还有一位低着头的姑娘,不由地问道,“这位难道就是穆淳医师了?”
穆淳听到自己的名字骤然抬起头来,思考着这位太子怎么会知道她,联想到前几日黑衣人的刺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知道自己了,遂自嘲地笑了笑。
太子见穆淳不说话却又很无奈的笑着,说道,“穆姑娘在笑什么?”
慕容曜侧过头,将手中的药放在穆淳怀里,穆淳顺势接过药包,屈了屈身说道,“奴婢还要煎药,误了时辰不好,还望太子殿下赎罪,就先行告退了。”
穆淳回想着太子的眼神心里微微发憷,明明是两个兄弟怎么差距这么大,看上去笑起来如沐春风,但是眼神里的光亮让人觉得有着赤裸裸的被窥视感。
太子望着匆匆离开的穆淳,不由得笑了笑,转过身搭上慕容曜的肩说道,“三弟府中不仅婢女貌美如花,连请来的医师竟然也如此超凡脱俗啊!实在让为兄羡慕嫉妒啊。”
慕容曜侧过身,礼貌的回敬着太子的说辞,也错开了他的手,“不知二哥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太子尴尬地收回手,微微握拳,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说道,“再过半月便是我母亲的生辰,父皇的意思是让儿臣放开手去办,届时还希望三弟能过来捧场啊!”
“这是自然,母后的生辰做儿臣的会一定前来祝寿。”
“哈哈哈,那就好,哦!对了,把穆淳医师带上吧,母后近来隐有头疾,听说穆淳医师医术高明,还希望三弟能转达一下我的请求。”虽说是请求,太子却依旧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了出来。
“只是穆淳医师乃乡间野医,对于皇后如此贵重的身体,或许医治有轻重缓急呢?”慕容曜明知躲不过却依旧在心里挣扎着。
“哪里会,医者与病人哪有贵重与乡野之分,倒是三弟愚昧了。”太子顿了顿,率先走进内厅说道,“听说曜王府内大丫鬟芮缨近来身体抱恙,一直未能来看看,如今来了便顺便去看看吧,三弟不会介意吧?”
“哪里的话,不过穆淳医师有医嘱说目前状况宜静不宜外人打扰,二哥你也知道,芮缨这次大病初愈也不容易,还希望二哥能体谅一下臣弟的心情。”慕容曜于情于理说得不卑不亢。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进去了,三弟要好生照料着,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待会儿差人送些礼品过来,不能进去看看也希望她早点好起来。”太子自从上次听慕容璟说两边失手后便一直惴惴不安,慕容曜暗地里将芮缨住所换了地方,却又轻而易举地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细思极恐,这次前来一是探探芮缨的虚实,二便是想看看穆淳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今能了解其一也算不枉此行。
慕容曜点点头,“多谢二哥的关心!”
“啊,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太子转身欲离开,慕容曜紧跟其后,忽然太子顿住脚步,转身跟慕容曜说,“一定要让穆淳姑娘去,宫中多男子医馆,额娘多有不便,还希望三弟能够谅解。”
“这是自然,太子放心,我也定会将此事的严肃性告诉穆淳医师的!”
“谢三弟了!”说完拍了拍慕容曜的肩,挥手领着家奴走了出去。
回到太子府的慕容琰看着已经在书房门口等着的慕容璟便不耐烦地推开房门直接无视地走了进去。
走在后面的慕容璟看着太子的表情便知道此行无果了,却还是不死心地问,“芮缨到底怎么样了?”
“不知道,没见着。”慕容琰没好气地说,“说是需要静养,谁知道!”
“那二哥你这次去有没有探出点什么来?”慕容璟小心翼翼地问道。
“慕容曜这小子府内犹如铜墙铁壁,就算进去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看着慕容璟渐渐低下去的头,顿了顿又说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上次的消息从哪里听出来的?”
“是,是我在集市上闲逛的时候,听到在药房买药的人说,曜王府来了一位神医,说是把芮缨治愈了!我还特地跑过去问是否是真的,那人还说,真的啊,据说曜王府高兴地带着神医去万客楼吃饭了呢!我还特地去……”慕容璟抬头看着脸色渐渐发黑的太子,声音越说越低,“二哥,我错了!”
“不是你错了,是我们大意了,被慕容曜扰乱了阵脚。是我们太过着急地想要除掉对手,反而落入了对手的圈套,以后注意,凡事多想想!”太子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到。
“是是是!”慕容璟连声答应着。
“我给你制造了一个机会,这次不要再错过了!”太子招了招手,待慕容璟凑过来,便在他耳边细语一番。
“我这次一定不负所托!”慕容璟信誓旦旦地说完,从桌上拿起茶杯,将杯内的茶一饮而尽,仿若立誓般重重放入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