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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下)

一鸣是觉得赛今晚上有点小题大做了,吉米看到了最没有关系,一来他早就知道,二来吉米是口风最紧的,不像陈立那个大喇叭,什么事情被他一知道就变成全城皆知的秘密了。

本来不错的电影,两个怀着心思的人去看了,一定会说不精彩,不精彩没有关系,放在心里就可以。如果说出来,说不定还是一个吵架的导火线。虽然说“小吵怡情,大吵伤身”,这无谓的吵架,能避免尽量避免。这不,我们的一鸣同志没有管住自己的嘴,电影一散场,大嘴巴就开始广播了:“奶奶的,看什么的电影,这什么电影,看什么都不知道”,他停下来看看赛今的反应,赛今没有理他只是低头走路,“还不如回家玩帝国或者魔兽的,又浪费钱又浪费时间”,说完,一鸣撅起嘴,故意将眼光投向别处,自然伸出右手很轻柔地去牵赛今的手。想不到被她一把手甩开了。

对于这突然的变化了,一鸣不解地问道:“又没有其他人,怎么了”,他的语气带了那么一点质问。

“是谁提议看电影,是谁定电影票的,是谁说这电影多好看多好看”,赛今的声音有点响。

“我,我是看豆瓣上评价不错,所以才提议的,电影票是你买的,是你说好请我看电影的”,一鸣的声音忽然温柔起来。

“是我请你看电影,你很委屈呀,很委屈您,是吧”,赛今还是没有正面看一鸣,只顾自己低头走路。

对方的语气有点问题,是人谁都察觉出来,一般都会安慰几句。可一鸣肚子里头也有火,被这么一说,也来气:“是呀,我是委屈,我现在什么都听你的,我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我委屈大发了我,我、、、、、、”,显然没有跟人吵架的经验,说到关键时刻,一鸣居然词穷,说不上来。

“谁******,叫你听我的,不是你自己愿意,我能强迫”,平时淑女形象的人突然爆出粗口,让一鸣倒吸一口气。他接过去说:“你居然说三字经”。

“说三字经,怎么了,我说了,你能怎么样?不喜欢你可以不搭理我”。一鸣明显处于下风,他相信其成曾经说过的二条真理:第一,永远不要和你爱的女人(老妈除外)讲道理,第二条,请牢记第一条。他跟着说:“你是淑女,这样影响不好吧”。

“什么淑女呀?我不是淑女,你要找淑女吗?满大街都是淑女,你找她们去,”赛今完全爆了。

一鸣正欲接上去,电话响起来,一看来电是何吉米。他心中窃喜:正是好兄弟,这时候来解围。

“干什么呢?”

“老骨头,电影看完了吧?有节目吗?宵夜来不来”

“来你妈的头,白纸,我跟你说,别来烦我,老子很烦”,一鸣口头上这么说,心里乐开花,嘴上骂的是吉米,可枪口对准的是赛今呀,这就是所谓的声东击西。

电话那头的吉米完全一头雾水,还想补充几句,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

一鸣把手机递到赛今前面,心中情绪出了,他自己也恢复了理智,明白是什么惹了赛今。

“瞧,何吉米又给我电话,叫我活动过,我果断拒绝了。我其实平时都不玩魔兽的,都被吉米带坏了。我发誓,我以后要跟这种害群之马断绝关系,再也不玩魔兽了,好不好”。

赛今没有像“老骨头”想象那样马上“阴转晴”,她也恢复往日的平静,说道:“吉米是个好人,可你就是会欺负好人。”

几公里以外的吉米能听到这句话,他的内心也会舒坦一点。此时他正在胡思乱想,搞技术的人,就这么一个形态:别人别有意思的做法,他很想用一套理论去解释。要怎么说吉米是大家公认的好人,被一鸣这么白了一道,他还在五分钟内给一鸣发了条问候短信“老骨头,没事吧?”

等一鸣收到短信时,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他象征性回了句“没事,早点睡觉”。可一鸣哪里想得到,单细胞生物会这么容易睡吗?本来他电话给一鸣的属性就是求助电话:他就是想知道今天以后如何能顺利开展对郭蓉的追求工作,以求得到圆满的成功。这里的成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牵手,公开女朋友身份;而是结婚生子。吉米继续想着:其成去有事情了,老顾也有事情,跟陈立说呢,他说得一定比较说得多,跟思远说呢,他只会拿出支票,然后问要多少金额。哎,想想郭蓉此时应该和林菲玩得非常愉快,自己却这般落寞-快临近午夜了,真的像歌里头唱得那样,“在午夜赶路”。

不知不觉,这个“夜游神”已经走到了阳光小雨店门口。反正一个人,进去坐坐也成,说不定能遇到些老朋友。今晚的阳光小雨,换了不少新面孔,过来迎宾不是像往常那样的“米叔叔长,米叔叔短”,而是“先生,一个人吗?”,吉米点点头,在迎宾的指引下,他在一角落的位置坐下,那里距离第一次跟郭蓉相亲的地方就几米。他忍不住往那个方向喵过去,瞬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瞬间他那小鸡式的眼睛放大好几倍,那,那不正是郭蓉和林菲吗?就正好坐在曾经相亲的那个地方。

“嘿,这么巧”。

“嘿,米叔叔,你怎么也在,一个人?”。

“是呀”,吉米跟林菲寒暄着,眼睛却是喵向郭蓉的,他见郭蓉没有啥反应,心里头凉了半截。

“要不,一起吗?”,林菲完全是出于礼貌。

想不到吉米居然死皮赖脸地坐下了,还特地把位置移向心中向往的地方。这一露骨的动作,被林菲看在眼里,她什么都明白。

“你们坐着聊会,我还得去台里有点事情,先走了”,说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完全不顾郭蓉的挽留。

“要不,我们也走了吧”,郭蓉显然觉得气氛不对。

“别,你们不是点了东西,不能浪费粮食”,吉米这话说得太绝,直接把郭蓉拖住了。

吉米见郭蓉没有走的意思,顿时心花怒放,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一个劲地盯着郭蓉看,还不忘在心里自言自语:这郭老师五官真标致,分开看,都只能算合格,但组合在一起就觉得那么美呢,尤其是那浅显的酒窝,给人感觉始终是微笑着的。

“吃完饭,就一直在这”,这话问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吃完饭就在这了,早起来走人,还等上东西吗。

“也是刚到不久”,郭蓉的注意力始终在她手里的杂志上。

吉米心情更加好,他想的是,谁说冲动就有惩罚的,也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

“这里以前的老板娘和我们挺好,她叫杨小雨、、、、、、”。

“米叔叔,我已经听第三遍了”,郭蓉显然没有耐心,“她是在一家跨国企业里头上班吗?”。郭蓉顿了顿,继续说道:“米叔叔,你看这广告,下个月陈奕迅来开演唱会了。门票好贵哦,我们玩个游戏吧,若是我赢了,你请我去看陈奕迅的演唱会,若是你赢了,我送你两张陈奕迅演唱会门票,好挖?”。

“好呀,猜字谜什么的,我不在行,我是理科生”。

“你说,我们今天能遇到杨小雨吗?我也挺想见见她的,我们就赌下她待会能出现不,对了,把你手机交给我”。

“你想见的人,她一定能出现,忘记告诉你,米叔叔会魔术的,尤其是意念力魔术,看着吧十分钟内一定会出现的”,说完,从兜里掏出手机递交上去。

“好,计时开始”,郭蓉的眼睛喵住了门口。

吉米在心里唱起了《今夜你会不会来》,真是白纸,这个时候应该唱“今夜你一定来”。

九分钟过去了,从吉米的脸上判断杨小雨是没有,郭蓉虽然有点失望,可想到能有机会去看陈奕迅演唱会,倒是弥补了点。没有想到才过了十五秒,吉米从桌位上跳了起来,咆哮道:“洋芋,洋芋头”。郭蓉看到门口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齐肩的头发略带烫染,脸上架一幅黑框眼镜,标准的白领造型。她见到吉米,貌似也很兴奋,用力地摆起手。知道的是朋友相会,不知道还以为是在这里排练话剧,声音,动作都很夸张。

杨小雨箭步走到他们跟前,说道:“你真在这?”。

“什么叫真在这,我早就在这”,吉米意识到什么,赶紧介绍起来:“这位,是我,我,我朋友郭蓉;这位是这里的前CEO杨小雨”。

“幸会,幸会”,刚认识的两人异口同声。

“小雨姐,我听米叔叔讲过你的故事,我好想认识你,今天终于如愿以偿,真开心,来,我以茶代酒,敬你!”,看不出郭蓉还有点江湖儿女的风范。

“好”,茶饮毕,“是吗?他能说我什么?都是些坏话吧,对了,郭蓉的是蓉是哪个蓉,是悦榕的榕吗?”。

“悦榕是谁?”。(注:悦榕是鄙人的拙作《降榕不用掌》的女主人公)

“不,她是黄蓉的蓉,郭靖的郭”,吉米一边解释一边在想怎么会那么巧呢?难道是林菲暗中帮助我,不可能呀,我得去买彩票。

时间有限,小雨和郭蓉没有来得怎么聊,就别过了。

接下来的步骤就跟着吉米事先预想的那样:先拦出租车——坐车——小区门口。

可到了小区门口,郭蓉提出:“夜很晚了,就送到这吧”。

眼看计划要即将要完成,吉米怎么肯:“别,最近治安不好,还是送到楼梯下,这样我才踏实”。

“不了,就到这里,我自己能走,小区的保安好着呢”。

“不行,我得当好护花使者,站好最后一个岗”。

“哎呀,心意我领,就到着吧”。

“没事,就几步路呢”。

两人顶牛了,郭蓉看说服不了吉米,就矗在那边不动了,摆出自己的态度。

这时候吉米哪里还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他觉得今天小雨出现就是上天对他最大鼓励,他还是坚持道:“走啦,走啦”,说完,居然去拉郭蓉的肩膀,然后搭着她的肩膀走起来了;而郭蓉也没有反抗。这动作吉米熟呀,跟他的鬼友们他都是这么搭了。

就这样搭着郭蓉走到她家的楼梯口,郭蓉也是直心肠,脱口而出说:“到了”。一般有些女孩若对某男孩喜欢的话,人家送她回家,会故意说哎呀我找不到家哪里故意兜几圈。她这可好,还没有几分钟呢,就已经是休止符了——护花使者下班时间到了,你是直接打卡走人还是选择加班。

老是加班的吉米今天的选择居然是“打卡走人”,听到郭蓉的指令后,他跟着道:“那,那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俨然一个镖师的感觉。

在回头路上,吉米才意识到忘记牵手了,不过还有意外的收获,居然搭了郭蓉的香肩。等他回到家,准备给郭蓉去电话报平安的时候,一鸣的电话进来了。

“白纸,晚上不好意思,你电话过来时候,正好跟赛今在吵架”。

“怪不得,我还以为你吃错药了呢”。

“你后来跟洋芋头碰到了吧”。

“消息很灵通的那,怎么知道的?”。

“玛丽隔壁,我猜你一个人没事情干,一定会去阳光小雨宵夜的,怕想不开自杀,所以我发短信给小雨,让她去看看你有没有干傻事、、、、、、”

原来小雨的出现不是天意,是老骨头安排。吉米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兄弟也不说肉麻的话,匆匆挂了电话。重点是要给郭蓉去电话,想不到拨过去的回应是一个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这时候能和谁通电话呢。

过了小时,已经深夜了,电话拨打过去,还是正在通话中。吉米无奈,只是发了短信“我到家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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