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成登基做了皇帝,虽然有些人不服,但迫于皇权也没有人敢阻止。在萧道成的心里,能顺利地坐上皇位,郗徽功不可没。但他没有封赏,反而降旨到了郗府。
圣旨到达郗府的时候,郗太爷率众人接旨。
尖嗓子太监宣读了圣旨:“奉天成渝,皇帝诏曰:前朝寻阳公主降为松滋县君。郗绍年老特准告老还乡,钦此。”
众人谢恩。打发了银两,送走太监。
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于前朝的人没有赶尽杀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寻阳公主倒是想得开,没有哭闹。郗绍只是叹了口气,也罢,远离这事非之地;以后说不定反而可以享享清福了。
打发了下人,郗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以后该何去何从。
“烨儿,你明天打发下人离去,如果树倒茶凉,郗府也不用这么多人了。”郗绍叹息道。
“是。爹,你要回乡下去么?”郗烨问。
郗绍点点头:“秣陵也不差,去那也好!”
郗府协定后决定,郗太爷回老家,管家从小是郗府的家奴主动要求跟太爷同去。郗绍因还有公职在身,就没有找算跟着举家一块去。而是拟好了遣送出府的人。
……
每个人都有烦恼事。这不,萧衍接到家书——父亲病危。
他颓废地坐在酒馆中独自喝着闷酒。父亲从小教育他做人,是他一生的靠山,是家的顶梁柱,一下子倒下,他像失去了生活的动力。人人都说借酒消愁,在萧衍看来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父亲的一生在他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他伤心的哭了……
“你怎么了?”路过酒馆的郗徽见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便进来看看,谁料走近身边才发现他居然泪流满面。、
萧衍抬起来,看向郗徽的眼神那么迷离:“心里难过。”
郗徽坐在他的对面,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如此颓废,连同她的心也痛了:“别喝这么多酒,伤身子。”
“明天我就要走了。”萧衍毫无生气地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她说,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想带她回家,告诉病危的父亲自己有了心爱的女孩,让他可以走得安心。
“去哪?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郗徽的心里很难受,家族受到排挤,现在他又这个样子,真的够乱的。
萧衍大口的喝着酒道:“回家,家父快不行了。”随后他丢下酒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郗徽现在心里完全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她就是怕萧衍摔跤,于是紧紧地搀扶他。出了酒馆,守在门口的采莲也来搀扶,郗徽才觉得轻松不少。
“萧大人这是怎么了?”采莲问。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萧道成上位后,萧氏一族瞬间强大起来,这些连带的亲戚也都封了官。所以采莲改口叫了萧大人。
“哎,别问了,你先去找辆车,把萧公子送回书社。”采莲松手后,萧衍已醉得找不着北,连郗徽也扶不住,就让他先坐在地上。
采莲很快叫来了马车,在马夫的合力下把萧衍安全地送回了书社。虽说做了小官,但他是住在书社,第一呢方便,第二呢书社不能没了他。
郗徽和采莲把萧衍扶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熄了灯……
郗徽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郗夫人(因为被降了身份,以后都用这个称呼)在前厅等着她。如果刚换了江山,她的心里极度的缺少安全感:“徽儿,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了?”
“娘,萧衍父亲病危了,刚才路过酒馆见他喝得烂醉如泥,就送他回去了。”郗徽拍拍自己早已酸痛的手臂。
“哦,那你早点回房休息。”见到女儿平安回家,她没再多说话,准备回房。
“娘。”郗徽叫住她:“我跟太爷一起回乡下吧。”
郗夫人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今天发生的事,突然问道:“你喜欢他?”
“娘——”没想母亲会问这个问题,少女怀春的她,唰地一下,脸红红的。
“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大不了,娘也希望你找到好人家,萧衍人不错,相信他会对你好的。只是他是萧家的人。”郗夫人还没有走出萧家夺走江山的恨意中,连带着萧家人她都不看好。
知道母亲心里的痛处,郗徽没有再说什么,她抿着嘴,在想要不要告诉母亲那个天机。
没等她开口,郗夫人无奈地笑着说:“你如果嫁与萧家也可以保全自己。”说完她溺爱地抱着女儿,心里想着,女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
“谢谢娘。”郗徽感动地哭了。
“傻孩子,你是娘的女儿,娘只要你幸福就好。”郗夫人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亲人,他夫去的够了,“娘求你一件事。”
“娘说。”
“救智儿出来。他没了父母,只有我这个姑姑可以依靠了。”郗夫人心里有点小小的自私,她要保全刘家最后一点血脉。女儿的聪明能干她是知道的。
“女儿答应你,会想办法的,您放心。“她安慰着母亲,又问道:“爷爷什么时候回老家?”
“明天晌午。”郗夫人如实告知。
“那我回房准备行礼,娘早点休息吧。”郗徽离开回到房后写了封信,遣了府内的小厮送到萧衍住处。自己又准备了行礼,然后才睡觉,心想着明天还要去办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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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拿着信去了书社,守门人问清了来意,带着小厮来到萧衍的房间。
萧衍还在沉睡,完全不知道有人进来。小厮留下信后转身离开,顺便帮他带上了门。
不多时,一个黑影飞快地跑到萧衍的房前,在窗户下望了望,见里面的人没有动静,飞速地开门进入,不一会儿又走了……
次日,萧衍醒来,发现门开着,一时半会没有想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