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笙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透过那双漆黑寂静的眸子纪灵余仿佛看见了无处躲藏的自己。
“王爷说的是。”纪灵余连忙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其实本王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他忽然笑了,“只不过本王不会对在意的人口是心非。”
“能入王爷眼里的女子必定不是普通人。”纪灵余想了想说。可不是嘛,穆如仪是离国鼎鼎大名的女诸葛,那不是寻常女子比得上的。
“那你呢?”他问道。
“我?”纪灵余一脸懵逼。她怎么了,这关她什么事。
“你对本王口是心非,是因为本王还不是那你心中在意的那个人。”他语气十分的坚定。
纪灵余呆呆的站着选择闭口不言。这是在搞哪一出。
“你心中有在意的人吗?”顾兰笙突然发问。
纪灵余哂笑,摇了摇头。
“那以后本王便是你在意的人了。”他邪魅一笑,霸道的不容置疑。
“王爷是在和臣女说笑吧。”纪灵余一瞬间收起了笑容,表情很是严肃。
她从没有过任何痴心妄想的念头,也从没想过与顾兰笙有过任何交集。感情这种东西牵绊太重,她要不起也不想要。更何况他们两个才见过几面啊。
“本王有在意的人。”没头没脑的总是让纪灵余摸不着头脑。
“那恭喜王爷了。”算了,反正每次和他说话都是这个样子,纪灵余都习惯了。
“可是那个人对本王好像没有意思。”顾兰笙意味深长的看着纪灵余,眼中流光溢彩。
“王爷是我离国最优秀的男子,竟然还有人对您没有意思?那人一定很是优秀。”这句话倒是出自纪灵余的肺腑之言。
“那人优秀谈不上,长得到是不错。脾气古怪,老爱口是心非。是只会咬人的兔子。”他说这话时眼神一直在纪灵余身上流转。
纪灵余嘴角微微抽搐,咬人的兔子。这是什么形容。
“王爷的比喻真是有趣。”除了说这个纪灵余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比喻?”他爽朗的笑了笑,“这个词倒是有趣。”
呵呵!纪灵余心里翻了个白眼,每次和他讲话真的感觉心累。
“好了,时间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去。”他说着已经起身往营地走去。
纪灵余虽然心中吐槽万遍但仍是乖巧的跟在其身后,一声不吭。
每次都是这样,想找她谈话的时候就要谈话,不聊了说走就走,不给别人任何考虑的机会。
回到营帐内,纪灵余躺倒到床上才觉着全身疲惫。
今天一天都在和那些人周转,让她觉着有些乏了。尤其是荣三,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却总是在探究她的底细。自打重生以来她虽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但也确实是缺乏实战,像今天这种局面日后定是家常便饭,她一定得尽快适应起来才行。前世虽然说是七王妃,可她一向与世无争,勾心斗角什么的还是有些欠缺。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过于前世截然不同的生活,她就必须改变。
摄政王府宅。
秋月皎洁,淡墨如水。月光剪下一片阴影,在烛火中景象微微闪现。
“怎样,今日我的问题问的还可以吧。”
听着声音,越过门窗看见两人相对而坐。面前一壶清茶,淡淡清香飘出。
细细看去,这二人竟然是荣瑭钰和顾兰笙。
“最后一步。”顾兰笙敛着眉,表情有些模糊。
“最后一步?”荣三疑惑不解的问:“你是说最后一个问题,怎么了?”他问着伸手去端摆放在眼前的青绿色釉瓷茶杯却是被顾兰笙抢了先。
“下次要碰什么前记住该不该碰,你能不能碰。”顾兰笙端着茶杯,神色漠然。
荣三伸展了一下自己摸空的手指,面色微觑。他知道顾兰笙说的是什么,他是在警告他今天下午不该伸手去碰纪灵余的额头的。
荣三不以为意的笑笑,伸手取出一只干净的茶杯,倒了一杯茶。缓缓端起,静静地品了一口。
“你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会碰不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人也是如此。”他的神色在淡淡的雾气中氤氲,变得有些模糊。
“如此最好。”顾兰笙把茶杯放下,嘴角略微上翘。
荣三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看我这位表姐对王爷没有任何意思啊!”
顾兰笙举着茶杯的手一凝。
“莫不成以王爷的魅力也无法让其心动?”他这话颇有戏弄挖苦的意味。
顾兰笙神色瞬间恢复如常,他一口饮下杯中的香茶,语气霸道坚定;
“本王一向靠的不是魅力,是能力。”
荣三撇撇嘴,那他就拭目以待看是谁最先沦陷。
感情这东西最是难以定论了。世人总说女子最易伤神动心,实则男子才是。只不过男子动心在一瞬间,很难像女子一般的长久。但有一种人,一旦动心了那就是一辈子。顾兰笙就是这种人。
纪灵余,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四大家表面维持了多年的平静是时候打破了。”顾兰笙神色一正,表情有些认真。
荣三冷冷的笑笑,是该时候动一动了。不然平稳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就没有危机意思了。等到屠刀架到脖子的那天后悔都是无用的。
既然他要掀起一场风雨自然就要有人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