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到了那在黑夜中影影绰绰的竹影,以及那座用竹篱笆围成的小院,箫强的眼角开始有点湿润了起来,一年多了,没想到,眨眼间,自己就离开这个小院一年多的时间了。
不过感慨归感慨,箫强还是放出了自己的神识,一点也不放弃对周围的一切的监视,神识中,更是看到了为数不少的影子爬到了四周的山崖上,俯瞰着谷内,间或还能听到低得不能再低的窃窃私语声。
就在此时,突然之间,对面的山崖上蓦然间出现了两道身影,仿若是凭空出现般,见此,箫强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原因无他,这两人的修为之高,连自己都无法看出,而且这两人的身上没有丝毫斗气波动,仿若是两个普通人一般,如果真的是普通人的话,周围的黑衣人又如何对这两人毕恭毕敬!?箫强可不相信,这两人是普通人,没有半点修为,难道这两人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不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的修为岂不是比林浩武等人还要高上一筹?
凝眉略一沉思,箫强从‘御灵戒’中招出了小松,丢给了它一枚戒指,戒指里面盛放了八十一柄短剑,这八十一柄短剑就是布置九天星辰大阵的阵基,也是箫强第一次所炼制出来的半成品九天星辰大阵阵基,当然,九天星辰大阵不会因为这是半成品而失去威力,只是威力较之那完整版本的九天星辰大阵来说,要低了若干而已。
得到箫强的灵魂传音,小松含着了那枚戒指,瞬间没入到了地下,按照箫强的灵魂传音指示,在相应的位置放下了阵基,不得不说,土遁术作为小松的天赋神通来说,在它运用起来,比箫强可是熟练得多、快得多。
不一刻,那九九八十一柄短剑,就被小松放置到了对应的位置上,单等着箫强利用阵盘来启动大阵了。放置完了阵基的小松身形一闪,就从地下跃到了箫强的肩膀上,邀功似的,用它那长长的尖嘴巴蹭了蹭他的脸庞。
今天小松按照箫强的指示把那九九八十一个阵基,也就是那些短剑,放置到了小院的周围,如此一来,等到九天星辰大阵启动之后,大阵所笼罩的范围也仅只有小院周围数百亩的空间。
轻轻地抚摸了一把小松背上的毛发,箫强的手上出现了一面巴掌大小的银白色的镜子,如果仔细看的话,这面镜子上有着九九八十一个亮点,这些亮点的位置恰好就是他方才射入地下的那些短剑。毫无疑问的,这面镜子就是整个九天星辰阵的控制枢纽,也就是阵盘。
只见他,略略打量了一眼这面阵盘,接着将它向头上一抛。诡异的是这面镜子竟然悬浮在了他的头上,一动不动。随之,箫强深吸了一口气,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炼制出来的布阵器具,心中还是有着一些紧张,双手连连掐动着一些莫名而又玄奥的手诀,体内的真元力也分成了若干小股,射向了头上的那面镜子。
片刻后,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在他的周围方圆数百亩方圆内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光幕,空中点点星辰之力也在此时降了下来,不过这段时间也没用多久,也就是几息的时间罢了,那道光幕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道光幕本身就是透明的,非神识足够强大难以察觉,而那些星辰之力,说来是有形有色,但实际上却是肉眼看不到的,加之这一切变故的发生时间很短,因之,并没有引起崖顶上的众人的注意。
这时,如果从阵外看,无论你是用神识查看,还是用眼睛看,都不会发现箫强的存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竹还是那竹,树还是那树,小院还是那小院。
这就体现出来了九天星辰阵的强大来了。启动过后的九天星辰阵,里面所包含的幻阵不只是能够屏蔽神识查看,而且还能根据主阵之人的意念形成如同真实的场景,阵外的人只能看到这个幻化的场景,看不到阵内的真实情况,更听不到阵内的一丝一毫声响。当然,这是指从阵外来看,如果有人进入了大阵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根据玉简中的记载来看,即使是简易版的九天星辰阵也不是一般的渡劫期高手短时间内能够破除的,更别说在这个魔法世界了,在这个魔法世界,要想破除这个简易版的九天星辰大阵,唯有使用强横的实力,来强行破除,因之,在这个世界是没人能够看破这个大阵的。
看到从布下大阵,到启动大阵,都没有引起崖顶上的那些人丝毫的注意,箫强放下了那紧张不已的心情,松了一口气,有了大阵作依托,箫强不再把崖顶上的那些人放在心上,心情轻松至极的快步向着父母居住的屋子走去。
“福伯,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就在箫强脚前脚后的即将踏进屋内的时候,蓦然间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啜泣声,箫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又听了一会,才辨别得出方才听到的声音是母亲段秋霞发出的,心中的那种不安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难道是福伯出事了不成?心念间,一把推开了房门,快步走了进去。
没成想,进入到房间之后,出现在箫强眼帘的是,父亲与弟弟箫玉站在了一边,而母亲则蹲在了床边,泪如雨下,床上躺着的恰是福伯。
不过,此时的福伯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出气多入气少,嘴中的鲜血还在汩汩而流,显是受伤极重,命在顷刻之间。
仔细一打量,箫强骇然发现,福伯的前胸处满是鲜血,有的已经干涸了,而有的血迹还是非常的新鲜,这些新鲜的鲜血就是方才从福伯口中流出来的。
见此一幕,箫强的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瞬间,他的脑海内成为了一片空白,眼前星光乱冒,晕晕欲倒的样子。要知道,自从箫强周岁那年从福伯手中得到了那三本单手剑法以后,心中对福伯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特别是自从箫强五岁那年真正的与福伯接触以来,直到一年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这一老一少两人之间结下了亲如父子的情谊,可以说福伯对于箫强来说,几乎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这些年来福伯既把自己的单手剑法传授给了箫强,更是把自己引以为傲的炼药知识全部的传授给了他,这份情谊早已超越了师徒,如今看到福伯命在旦夕的样子,箫强懵了,真的懵了。
“是谁?是谁伤的福伯!?”
箫强一声大吼,紧接着整个人扑向前来,单膝着地,跪倒在了窗前,伸手探向了福伯的手腕脉搏处,运起全身的真元力注入到福伯的经脉之内。
“强儿,你稍安勿躁,我们已经给福伯服下疗伤药了,可惜”
早还在箫强进到房间内的那一刻,箫承天就看见他了,如今看到儿子扑了过来,连忙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倒得儿子。
段秋霞看到跪倒在窗前的儿子,也停止了啜泣,伸手搂住了箫强的肩膀。
握住了福伯的腕脉,一番探查之后,箫强绝望了,真的绝望了,福伯的伤势可不是一般的重,不止是他中丹田处的神晶被巨力打散,就连他体内的五脏六腑也给震碎了,在福伯的体内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器官,真不知道,福伯是在何处受得伤,又是何种力量才使得他能够坚持到了现在。
查探到了这一切,箫强的心中也渐渐地开始恢复了平静,这种平静是愤怒到了极致下的平静,就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平静下埋藏的是爆发,极度的爆发。
此刻,箫强非但是没有停下向福伯体内输送的真元力,反而更是加大了许多,当然,这个许多是以福伯现在的身体的承受能力而定。他知道,福伯在受到如此重的伤之后,之所以还能够坚持到回红石镇来,坚持到现在,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箫强现在要的,就是等到福伯苏醒的那一刻,至少也要知道是何人打伤的他。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出来混,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箫强两道剑眉直立了起来,怒目圆睁,随着呼吸,胸腔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