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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妈妈的名字是素红

我问她:“你怎么了?没事吧?我那个刚醒,就是准备出去找你呢。”话还没说完,高高说:“小木,我爸爸说让我叫你下去,他有话想跟你说。”我说好,她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下楼梯我就觉得有点沉重,不知道为什么。

高高爸爸就杵在卧室门那儿,眼神呆滞,面无表情。我都走到跟前了也不理我,我没办法回头看看高高,她站在第五个台阶上看看我看看高叔叔,说:“我爸之前不是这样的。”还没等我回应,她下来了一个阶梯,手扶着楼梯叫了一声:“爸!”高叔叔才身体颤了一下,回神了,我对他笑了笑,他定住看了我一会儿,说:“小木,你进来,高高也过来。”

我和高高站在高高的爸爸的卧室里,我大概瞄了一下,卧室是简朴的风格跟高高房间不一样,和客厅的风格也不一样,地板是棕色偏深颜色的木地板,白墙很干净,连那种花形都没有,床的上方是一个像青铜一样材质的架子灯,那种感觉像鼎一样倒挂着。床头的两侧是两个咖啡色的床头柜,当我看到窗户的延边时候我心里跳了一下,窗户的边沿在外面和里面都有一层薄薄的红色的粉末东西,我知道那是什么,小时候我哭着告诉妈妈有个半张脸的小孩子追着我要跟我玩,妈妈带我去厉婆婆那里要了一袋红色的东西让妈妈洒在窗户边沿和开门进脚的地方,那段时间我不再出去,出去碰见了那个小孩子,她也不再追我,进了家门透过窗户看,那个小孩子就不见了。后来问妈妈,妈妈说,那是朱砂。

我扭头看了一下刚才进门的地方,果然有细细碎碎的红色颗粒,但是好像没有太多,像被风吹散了一样,但是我知道绝对有问题,怎么可能屋子里有一股有力量的风,如果是被踩碎的话,应该是有沫沫的。高爸爸还是不说话,我都快急死了,没办法,我只能先动口,“额,高叔叔,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憋心里也不好受,我跟高高也能帮您分担点。”其实也特别想说的是,我都快好奇死了!正想着,高叔叔叹了一口气。我也跟着高叔叔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他肯定还是不太好意思说,高高急了,说:“爸爸,你…”还没说完,高叔叔对着我来了一句:“她在不在?”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笑,我觉得高高爸爸好牛13阿!!上来给我来个这,我这么聪明当然知道什么意思,高高这个傻妞头往左往右跟摇拨浪鼓一样:“谁谁?谁啊?爸爸你说的谁阿?”

我也没理高高,看着高叔叔严肃的面孔,清了一下嗓子,摇摇头说:“没有,这次来没看到她。”高高简直要爆炸了,说:“你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语阿?我怎么都听不懂阿?她是谁阿?谁阿!”高叔叔显然有点烦躁,说:“叽叽喳喳做什么啊?你先上楼去,我有话跟小木说。”高高想反驳,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哼了一声不情愿的上楼去了,等听到她回屋子里咚的一声躺床上的声音,我跟高叔叔才开始讨论那个让我好奇的事情。高叔叔上来就问我,你就能看到鬼魂是吧,我点点头。他又问你家里人知道么,我说我只有妈妈,妈妈知道,说到妈妈,高叔叔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看到的那个女人是高高的生母。”我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其实也梦到过她。高叔叔瞪大眼睛看我,情绪有点小激动,“你说什么?!你梦到她了?梦到什么了?”“梦到她在马路上…”还没说完高叔叔就哭了起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这这这,我该怎么办?上去找高高?额…我正纠结,高叔叔突然给我跪下了,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吓死我了!!!我赶紧把他扶起来,说:“叔叔你别这样啊,你这是干嘛啊?你吓着我了!!”高叔叔说:“小木,我求求你,你帮帮高高,别让那个女人再缠着高高了。”

那个女人?!刚才还说她是高高的生母呢,我说叔叔你先起来再说,你这个样子高高看见了会害怕的,再说你这样子我也有点害怕,如果我能帮上忙我肯定能帮上,你得把事情说清楚阿。高叔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起来了,拿了纸擦了一下,鼻子都是通红通红的。说:“那个女人,是高高的生母。”我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说:“素红是我打走的。”素红,一定是高高的妈妈,我又点点头,他说在高高快一岁的时候,他把她妈妈打走了,就没再回来。我无语了.等了半天,他好像把话说完了,额…他看了看我,我说;”叔叔,能再详细一点么。”他点点头,起身出去了,我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我本来就是急性子,这可急死我了。高叔叔去外面拿了打火机进来了,从兜里拿了一根烟点了开始抽起来,也许这样子心里或许好受一点吧。

他抽了两口吐出来好大个眼圈,说:“是我不好,听其他婆子嚼舌根误会了素红,打了她,她就没在回来,现在知道她不在了。”说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我没吭声,我知道还有后话。高叔叔突然一只手抱着头哭了起来,呜呜的我听着也难受,他立马又憋回去了,可能怕高高听见吧,眼圈红的吓人,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说:“我跟素红是在北城孤儿院里认识的,我是学校爱心协会的志愿者,她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算是里面的指导老师,我跟她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她善解人意漂亮能干。我当时穷学生,没钱她还愿意跟我,后来我俩结婚,我爸妈不同意,我就领着她出来,但现在我还没回去过,爸妈生气,但是高高放假有时会去爷爷奶奶那里。我跟素红有了高高,素红找了个工作,是当护工,经常早出晚归,我知道她那么累,后来看她经常对着高高发呆,问她也不说话。”说完高叔叔又抽了一口烟。“后来听外面的婆子们乱嚼舌根说她跟其他男人约会,还抱着高高,那天我跟踪她,确实看到一个男人领着素红进了家门,之后她很晚回来我喝醉了酒打了她骂了她,她看了一眼高高收拾了东西就走了,后来我去孤儿院找了她,别人说她跟一个男人走了。就这样子,前段时间我开始梦到了素红,我才有勇气面对这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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