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出生在艾欧尼亚南部山脉下某一小镇。
烬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生活还算富足,祖上是贵族。
小镇上酒馆,有一位姑娘,叫曼迪,二十五岁,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金黄的头发,是小镇所有男子的梦中情人。
那年,烬十四岁。
烬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整个符文之地最杰出的艺术家,但自从烬看见了曼迪过后,烬的梦想变成了两个。
那天,是小镇的狂欢不眠夜,烬偷偷溜进了酒馆。
挤过拥挤的人群,烬终于来到了吧台。
“来一杯小麦酒!”烬坐在凳子上老气横秋地说,手中丢出两枚铜币。
“小孩子可不能喝酒哦!”
曼迪递给烬一杯牛奶。
烬看着这一杯牛奶,瞬间就恼了,抬头正欲呵斥,却看呆了。
“我发誓,我爱上这妞了。”
烬看到曼迪第一眼就爱上了她。
那是烬第一次看见曼迪。
从那天过后,烬就经常跑到酒馆,哪怕是喝烬最不喜欢的牛奶,只要有一丝机会靠近曼迪,烬都会紧紧抓住。
渐渐地,曼迪和烬熟了起来。
曼迪很奇怪,明明烬只是一位十四岁的小屁孩,但是曼迪和烬待在一起时,总有一股舒服的感觉。
烬经常自己做面具,然后戴上在曼迪面前表演。
每次曼迪都会鼓掌,为了烬的完美谢幕。
一天傍晚,烬正在和家人享受美妙的晚饭,屋外传来一阵嘈杂。
烬的父亲推开窗门,脸色立马大变。
立刻关紧窗户,烬的父亲脸色凝重的抱起烬,把烬放在了地下室,嘱咐烬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烬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潮湿的地下室,冰冷的地板不断刺激着烬的神经。
这时屋内响起一阵喝骂,紧随着是一阵枪声。
然后就安静了。
烬害怕的抱紧双腿,脑袋紧紧埋在双膝之间。
恐惧,冰冷,痛苦。
不安,怯懦。
寒冷的夜。
烬在地下室躲了整整一夜。
醒来,烬浑身酸痛。
来到地下室入口,烬的手触摸在冰凉的门上。
不敢打开。
烬害怕昨天梦到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昨天烬做了一个噩梦,梦到父母被杀了,梦到整个镇子不在了。
良久,烬艰难地推开了门。
地狱之门,开了。
在屋里冰冷的地板上,有两具尸体。
火炉的火早已熄灭,整个屋子乱糟糟的。
烬沉默的走出房子,整个小镇安静的可怕,有秃鹫在天空盘桓。
烬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小镇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血已干枯。可以说,现在的烬,冷静的恐怖。
烬来到了曼迪的家,房门是开的。
长靴踏到木板上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
烬来到了曼迪的卧室,曼迪的尸体就躺在床上,衣衫破烂,眼角有泪。
烬默默走到曼迪的床前,帮她整理好衣服。这时,烬看到了曼迪枕头下有一白色的面具,面具后刻有字。
“送给二十岁的你,我的小可爱。”
烬把面具戴在脸上,大了小半,烬扯掉自己身上的布条,固定起来。
烬把曼迪的身体背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家,与自己的父母摆在了一起。
烬出了门,在他的身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烬出了小镇,在他的身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在那白色的面具下,有液体缓缓滴落。
烬向北走了三天三夜,没有休息,烬找到了资云省中最大的贵族。烬先祖的贵族封地,便是这位体态微胖的公爵的先祖封的。
烬取下了面具,跟着公爵走到了城堡最地底。
用地下室的一把刀,当着公爵的面折磨了一名囚犯三天三夜。
在这之后,烬就消失在了世人面前。
六年后一个夜晚。
雷雨交加,一座农场的人们聚集在家里聚会。
在农场外,雷电一闪。
一位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静静的站在农场门口。
“此刻,大美将至。”
轰!
雷声阵阵!
艾欧尼亚的南部山岭资云中,出现了一起恐怖的凶杀案。一个农场遍布着扭曲的尸体,这起案件震惊了整个资云省。所有调查者都难以想象,这凶手到底是多么的残忍。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数年间,一头被人们称之为“金色恶魔”的怪物,屠杀了许多过往的人。
这些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被凶手极其残忍的虐杀。
资云执政委员会无能为力,在众人强烈的推愿下,终于派遣了一名特使去祈求均衡教派大师库守的帮助。可是库守因为管辖区的限制,不得不伪造了一个理由,拒绝了给予他们帮助。
特使大吼:“恶魔横行世界,这就是均衡吗?”
大师沉默以对。
特使失望而归。
一周后,大师带着他的儿子慎和得意门生劫,伪装成商人来到了资云省。
睿智的大师,机敏幽默的慎,还有最为闪亮的劫,开始了调查之旅。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调查的历程竟如此艰难。
每一次,他们来到“金色恶魔”留下的犯罪现场,都只有一幅极其残忍的图画,以生命为代价的图画。
大师看着这些场景沉默不语,而慎和劫则捏起了拳头。
每一次,他们来到遭受“金色恶魔”残害的死者家属家时,都只有被痛苦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行尸走肉。
大师等人努力寻找着一切凶杀线索。
四年。
大师满头红发变为了白发,慎变得忧郁,甚至连劫,都开始抗拒修行。
大师带着慎和劫再次来到了凶杀现场。
大师观察了许久,终于露出了四年来第一次微笑,可是很快便陷入了沉默。
当大师离开现场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善与恶都不是真相。人们从出生,命运便决定要走的不同的路。”
慎若有所思,劫茫然无措。
大师找到凶手了。
这位凶手并不是之前人们所认为的恶魔,这个凶手,仅仅只是一位普通人。
桃花节前夕,大师假扮成一位书法家,混入了艺术家中,来到了一个旅游剧院的表演现场。
大师一眼就认出了烬,尽管烬此刻就如一名普通人,没有丝毫特点。
烬就样静静看着大师三人,忽的咧嘴一笑。
劫要冲过去把烬亲手毙与掌下。
大师却拦住了劫。
“为什么?”劫问。
大师不语。
烬做了一个谢幕的行礼。
劫眼中闪过仇恨的怒火。
大师把烬投进了图拉监狱,大师平生第七大壮举,被吟游诗人作成诗歌传颂,被戏剧家编为剧本,四处演绎。
作为事件的主角,烬,安安静静的在监狱里。
学习艺术。
烬在监狱里十分乖巧,甚至礼貌!
没有人想欺负烬,也没人敢欺负烬。
在监狱里,劫曾来看过烬,隔着一道铁拦,劫随手就可以杀了烬。
“为什么?”劫问。
“杀戮,是多么甜蜜的哀伤。”烬笑道。
劫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眼牟变得血红。
烬看着劫良久。
劫转身离去。
烬脸上挂着无声的微笑。
在监狱数年光阴,烬在不断地学习艺术。
每天都有僧侣过来对烬治疗,企图纠正烬那极度病态的迷恋。
可毫无进展。
时间缓缓流逝,出狱遥遥无期。
而烬,一如既往地看着剧本。
数年后,诺克萨斯入侵艾欧尼亚,劫背叛了自己的师父。
艾欧尼亚政权摇摇欲坠。
直到有一天,烬在树荫下阅读剧本,一位政府高层走到了烬的身前。
烬放下剧本抬头望了一眼那微胖的身躯。
烬笑了,笑如莲。
“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我不过是自制了一副而已。”——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