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的舞厅闪灯依旧旋转着,几个身穿背心的混混正在舞厅砸着玻璃瓶,只见薛衍正走在舞厅中央,默默看着五个社会青年,手中的棍棒正在灯光下闪烁着,光线横割竖切的的扭曲几个人的面容。
不应该是五个,还有一个紧紧的跟在薛衍后面,就当薛衍就要说话瞬间,有一玻璃瓶向薛衍头部袭来,薛衍只是轻轻的挪了下身,那混混只能扑空,还带有一丝惊讶,然后又接着继续用玻璃瓶袭击,说时慢那时快薛衍一转身狠狠抓住那混混的手腕关节用力往回一转,只听到清脆的骨头脱臼的声音,那混混大声喊痛的叫了出来,盖过了舞厅的DJ声。
剩余的混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手被拗断,愤怒对着薛衍说:
“MD你是谁,干你何事?”
薛衍只是看着他们微笑带有一种不自量力的默默眼光横扫着他们然后默默的说
“我是这里的酒保,你们浪费我调的酒所以。。。。。”
嘴上的微笑依旧,薛衍很淡定淡定的让几个混混有一丝丝的胆怯。有个胖的混混走到了薛衍跟前伸出了食指狠狠在薛衍的额头上点了点好像很拽的说着
“你。。。。。你知道我们青鸿吗,只要你再敢动手,叫我大哥宰了你。”
(青鸿帮是北戴河有名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帮派,当地的地头蛇,政府都要让他们一分,所以在北戴河一带都是响彻四方的不分青红皂白帮派)
薛衍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没有动手,并不是不敢动手,只想打听好下路才好下手,那胖的混混看着薛衍依旧没有退后的打算而薛衍脸上微笑依存。
在薛衍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青鸿,他知道里面有些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但他并没怕过,不是因为他不怕而是因为他现在连吃饭的工作都没找到,被别人打死好过饿死吧。而这时胖胖的混混是在无法薛衍微笑不退的嚣张,大声喊着他的兄弟:
“兄弟们上趁现在把这个家伙往死里打。”
薛衍依旧带有轻视的眼光看着这一群不自量力的混混,手中的青筋慢慢充血,肌肉在灯光照射下显得非常饱满,就在这刹那,五个混混围成一小圈,紧紧向薛衍逼近,只见混混手中舞动的棍棒,还有个手中拿着30公分的开山刀,薛衍对这些已经早已经习惯。
回想曾经的薛衍是个瘦瘦的小个子,在学校经常被同学歧视是孤儿院长大的无父无母孩子,每次薛衍只能忍着,只能默默的被别人欺负。
在千寻的记忆里薛衍每到星期五下午就被一些调皮的学生成三积五的群殴,时间不会改变痛,只能适应痛,他带着一直忍耐的性格,所以薛衍总是等到教室空无一人之后,才整理好书包,独自走到校门口,慢慢地穿过空旷无人的操场,以及光线暗淡的教学楼走廊,也可以说就这样他认识和她最好的朋友千寻,因为千寻也是跟他一样每次最后走的千寻,然而每次千寻都是眼睁睁的看着薛衍被挨打,每次都是千寻给薛衍包扎伤口,每次帮薛衍涂消肿药,他总是喊着
“轻点。”
薛衍无父无母从来都感觉不到亲情的所在,在他心里只有千寻对他最好。
就在这时混混同时出手,只见薛衍以极快的速度用粗大的手臂狠狠的扝住其中的一个混混的脖子用力一耍,又是骨头断裂声音,似闪电般躲过其他棍棒的敲打,然后夺过那脖子被打歪的混混的棍棒,以一种全方位防守的方式看着那胖子混混,眼睛里依旧有带有轻视的挑衅。
而就在这时那拿开山刀的胖混混大喊“一起上啊。”就在这时四个一起向薛衍身体袭去,薛衍无奈的被四个混混扑到在地,就在那刹那,拿刀得混混就准备向薛衍的心脏刺来,薛衍两脚紧紧的把那拿刀混混夹倒,然后一只手撑着地板,另一只手切抵挡着棍棒的攻击,薛衍心中怒火像燃烧般。
在千寻的记忆中薛衍的身体是被打出来的像钢铁般坚硬,肌肉发达的就像跑车的发动机般。薛衍火滚的单手扯住一个混混的上领,慢慢的提起然后往舞厅的玻璃桌上狠狠砸去,只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紧紧接着就是疼痛的喊叫声。
就在这时后面有身材苗条的女子拍着手掌向薛衍走来,身后跟着两个一米八几的大汉,然后那女子对着那几个混混说了句
“还不滚”
混混见到这一场景连回话也不敢,就连滚带跑的走出了帝皇酒吧。。。。。。薛衍看到了帝皇被这场打架而搞到乱七八糟,并不符合女经理说的“干净”这个词的含义。而想转身也离开。但女经理叫住了他。。。。。。
秋日已深肃,承接不暇的大雁翅膀叠翅膀声音随风萦绕,夹着被黄昏染成血红色地平线云痕叠缀,最后留下依稀的残红,只剩墨黑逐渐把血红染尽。天空中有一片白绒绒的羽毛落在了薛衍手心,薛衍默默看着手中羽毛,直至天空颜色暗的染不上安详,每晚薛衍只能静静等待黑夜…一直在寻求生活的突破口,不甘心,厌倦了千遍一律的生活。
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简单。薛衍一个人走在扩阔的街道上,那些热闹与他无关,当他走进帝皇酒吧时那些女服务员都向他点头似确认他的地位般,其实薛衍只是帝皇的一个保镖,他的工作就是坐在大厅里点跟烟听着千遍一律的歌曲。
女老板对他待遇不错,每月给他2000的工资,包吃住,薛衍并不会惧怕孤独,但他只是偶尔会感觉寂寞。有时会看着那妩媚女子的各式各样的舞蹈。
从他同事口中得知她叫张颖是帝皇的招牌舞娘。时间就这样的一点滴像薛衍嘴角烟般留下长长的烟灰般怠谢,客人在眼中很乖巧的娱乐着,偶尔有几个喝醉酒的像闹事,但还是被服务小姐给领走了,恍恍惚惚就在那些悠闲的时光里薛衍不断想象着各自未来着的生活,然后埋头认真。
那些开心的悲伤的故事常常让他在后来的日子里不断回忆,不断感伤。。。。
月光早已黯淡,星辰也变得渺无踪影,就连灯光也那么落寞。黑夜的影子在晃动,薛衍习惯了将伤口在黑夜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流淌,弥漫在整个想象的世界。夜过午时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帝皇酒吧,身穿华丽的套裙,脸上容光灿烂,她垮着千寻再也熟悉不过的LV袋牵着一个男人的手正在帝皇吧舞台上快乐的舞动着,唐君宜疯狂的舞台舞动着自己的身体而这时的张颖只是看着这妩媚的女子并没有上前去P舞,只是摇着头心里想舞蹈太烂了。
这时那男的给了唐君宜一颗药丸,而唐君宜连考虑的没有就往嘴里塞去,所谓的彼岸灯火,心之所向,所之意向。舞曲灯光一直闪烁迷离唐君宜使劲的在摇晃的脑袋,身体如履薄冰行,最大最疯狂的那跟神经正被关押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不停的暴动着。
薛衍看到了这些,也觉得很正常酒吧怎么可能没毒品呢?但他没有任何理由去管理这些,他的工作只是负责安保问题,这时张颖很远朝黑暗中的薛衍打了招呼,然后走到吧台拿了两杯满满的啤酒端到了薛衍跟前,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真能打,来敬你一杯。”
而薛衍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这女子,却感到越来越与众不同,她没有化妆,脸上的皮肤就像化了妆那样的美,张颖脸上全是汗水,她的工作就是跳舞所以化妆与出汗是很矛盾的事情,在帝皇张颖是个地位比较高傲的,一般的人时没资格说话的,只有她愿意喜欢的人她才会主动的去对话,薛衍看着这妩媚的女子大口大口把杯子里的啤酒一口气就喝完,而脸上晕红慢慢浮起,而这时的张颖好像头脑不清醒的对着薛衍从口中爆出了心中的烦恼:
“哎,好几个月没交房租了,这次惨了只能睡大街了。”
张颖边说口中还打着酒嗝,从嘴里冒出的气带有浓浓的酒味还夹带着淡淡的香草味。而这时的薛衍懵了,好像他根本就不认识张颖她为什么跟他说这些呢?这时的张颖脸上越来越红,就像红酒那样红的连色泽都是温馨的。她又说:
“我能去你那住吗?”
所谓的酒中吐真言,但这时薛衍彻底晕倒了他根本就没有反驳机会,她又说了:
“人家很可怜的,没家住难道你想看我睡大街啊?”
张颖眼神好像放出了丝丝的电量把正郁闷的薛衍电的满脑空白,张颖彻彻底底的醉了刚说完就倒在了桌子上,嘴中还依旧喊着:
“薛衍带我回家。”
薛衍无奈看着这个不能喝酒的女人,脱下自己外套往她身上盖去。
帝皇的舞台里唐君宜正跳的火爆时,灯光突然灭了,音乐停止,只剩下走廊的安全灯正亮着。几个人同时从口中喊着
“MD停电,真扫兴。”
整个舞厅只剩下抱怨和责骂。薛衍依旧坐在酒吧最暗处的地方旁边是睡着的张颖,他两眼一直盯着四周的动静。客人一个个唉声叹气的走出酒吧,安全灯照射着不明暗的路,酒吧门口挂上了大大带有闪灯的牌子上面只是暗暗的写着别人看不清的两个字“打烊”。
舞厅中央依旧有四个人在舞厅不停的摇晃的脑袋。地板上手机正发出嗡嗡的DJ乐曲,有一位服务小姐走了上去,对着正在使劲摇晃脑袋的唐君宜说道:
“这位小姐,酒吧已经打烊请明天再来。”
唐君宜依旧在舞厅中央和几个青年一起舞动着,根本就听不到别人的话语。帝皇黑暗的只剩下安全灯奄奄一息的照射,除了两个服务员在舞厅中央劝说着舞厅中央几个人的声音,剩下的就是手机里放出的音乐声和睡着的张颖的梦话声,她还是从口中迷迷糊糊的喊着:
“薛衍带我去你家,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呃。”
薛衍皱着眉头无奈看着这个喝醉的女人摇头然后冷冷看着舞厅中央,起身走上了舞台,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后捡起地板上的手机按掉音乐,然后离开,他的工作就这么简单,摆平服务员不能摆平的事。音乐声停止唐君宜才反应过来,对于一个吸K的人没有音乐是痛苦的事情,几个青年狠狠扫视四周,发现只有薛衍拿着他们的手机正往黑暗中走去。那男的对着薛衍大声哄着:
“站住,你干嘛呀,没看到大爷正在嗨吗”
薛衍依旧慢慢行走着,没有理会,没有答话,更没有回头,整个舞厅只剩下脚步声。唐君宜正头晕的呕吐,那青年看了就走到了薛衍身旁,在黑暗中没有争吵,没有打斗,只有眼神对视,青年狠狠的盯着薛衍,带有一点胆怯,拿了手机转身就跑。那青年扶着呕吐完的唐君宜对着唐君宜说
“走了别吐了房间已经开好了就等着你咯。”
说话时眼神带有色色的眼光。
这是怎样的时代?情人,二奶,小三这样的词汇充满这个社会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司空见怪了。曾几何时,薛衍是鄙视的,蔑视那些为了金钱而用自己身体和青春换来的交易。不是肮脏两个字可以表达得了的。。。。。。。。酒吧很快就走光了,只见张颖依旧趴在酒桌上,薛衍指着睡着的张颖问那几个负责锁门的服务员:
“你们谁知道她家在哪?”
那些服务员只是摇头。并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其中一个才说道:
“她没有家,每次都是在酒吧里睡的。”
薛衍无奈的摇着头把喝醉的张颖扶起然后往背上一背,他的背部却被张颖丰满的胸贴着,薛衍背着张颖走出了帝皇,沿无人的路口朝自己的租的房子走去,在路上张颖一直再喊:
“薛衍带我回家。”
薛衍只是摇着头,很快就到了家了,薛衍把喝醉的张颖往床上放下,然后帮她盖好被子,而自己却走出了厅子,看着墙上的钟,都已经四点了,薛衍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慢慢的也睡着了。缓慢的睡眠,常常做的梦又在薛衍的脑中播放————————
苍翠的田野,在秋日的暮色中蒸腾着一股溽热的泥土与庄稼的浓烈香气。焚烧稻杆的烟雾在田野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蓝。灰尘一般的鸟群洒满了天角。那些光线明明灭灭的回忆中的风景,以及这一去不复返的时光,都离我远去,千寻在课室安静的看着一本杂志,阳光像孩童的瞳眸般在允的秀发上,散发一股股清香。
校园里的白桦绿了又黄了,在明亮的窗外窸窸窣窣地抖动,釉质饱满的碎小叶片将阳光折射得充满了年少无忧的欢快。阳光被教室的窗棂切割成规则的形状,影子依旧停留在那一刻,回忆过去,允、千寻、薛衍喜欢在周末无人的课室里安静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书,有时候小允会写写文章拿去文学社投稿,而千寻依旧喜欢趴在桌子上沐浴着午后的阳光,睡着的样子就像个可爱的小屁猪,薛衍则着窗外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阳光涟漪在长满青渣的脸上,阳光因为浓浓云雾而忽明忽暗,时而课室安静的听得到千寻睡着时微微的呼吸声,有时只有小允快速笔杆在纸上快速写着的声音,只剩薛衍依旧望着窗外,时间像阳光般把过去和现在时光反照般让时光倒流,可惜回的了过去,回不了当初,就这样三人各走各的路。
薛衍在半睡半醒中把一个梦做完,然后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里——————————
天地间唯有鸡犬相闻,蛙虫欢鸣,窗外大片寂静的草海沉沉入梦。水波荡漾,撩动桨声淡淡低吟。抬头便是月明星稀,光色洒然。千寻的母亲站在她父亲旁轻轻的帮不停咳嗽的丈夫垂着背。小允的父亲正在办公室里不停的打着字,抬头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把电脑关了然后离开。。。想起父母因过度的殷切而倍显漠然的目光,数着他们年轮般刻在额头上的皱纹,薛衍依旧在梦中呐喊:
“我的父母呢。。是不是都不要我呢?”
时间划过那瞬间,梦又在凤羽村迂回来彷。在梦里薛衍总算有了一个清晰明确的概念。
二十年前有一对夫妇背着一个婴儿在烈日下负重行走,一路走得快而脚步有弹性,反而不是太累。他们两拿着柴刀在半山腰砍着柴,烈日下让他们精疲力竭,口渴燥热,但全身酸痛的感觉早已淡忘,男的粗壮的手拿着水递给了女的,女的只是摇头说道:
“给宝宝吧,我不渴。”
而又拿起了手上的柴刀朝树上劈去,凤羽山很大,这对夫妇背着自己的儿子在山上一直迂回砍柴,当他们走进了密林时一只速度快如箭步的鹿飞过身旁,这对夫妇只是微笑的看着,然后依旧拿着柴刀在砍着柴,突然枪声响起只见树林里的鸟全部飞起,只见那很壮的男人倒在地上,从背入胸当场毙命,这时跑出来一个猎人,手中拿着猎枪,那女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倒在地板上,用狠狠的眼神望着那猎人想与猎人拼命,但猎人只是害怕的用枪指着那女的,然后慢慢退去。
打猎的不是凤羽村的人,而这时那女的当场就哑然泪下,婴儿依旧安静的躺在地板上。
后来凤羽村就有一段流传,每到中午就有一个女的背着个婴儿在山上哭泣,每天山里都会发出凄厉的哭声,后来过了一个多月哭声没了,而那时千寻家里的补给全靠父亲山上采药买的钱,那天刚好千寻的父亲来福上山采药当他在半山腰采药时听到对面悬崖上有婴儿的哭声,和远远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悬崖边上,来福急把背上的箩筐一扔赶忙向对面山跑去。
花了半小时到达了这边时,在悬崖上只有一个婴儿乖乖的躺在那里,地上有一摊血是温热的,在婴儿的抱布上可以看到一张带有血红色的布,来福猜想那女的已经寻短见了只留下用血写的血书,当来福把血书打开时,上面血血红刺眼的两个大字“寄养”来福把婴儿抱起并看着这可爱的婴儿,而这时来福走到了悬崖边上,望着无底得山谷看着悬崖下有一女子正躺在山间,满地是血,千寻父亲看到这些,心都冷了,手发抖的又欣开血书,下面好像已经没有血迹的模糊的写着两个字。。。。。。。“薛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