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被唤作小梅的女人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好哇,事业有成的男人有房子,有车子,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哪个女人不想嫁一个大款,保姆伺候着,不用自己洗衣做饭,出一趟门穿金戴银,豪宅名车,多么风光,多么令人羡慕啊!”
端起一杯奶茶,小啜一口,她舔舔两片红得像鸡屁股的嘴唇,又道:“就比如你,自从嫁给了星皓贸易公司的销售部赵经理后,就没见你上过一天班,天天呆在家里当专职太太,由保姆伺候着,别说洗衣做饭拖地板,甚至上街购物都由保姆代劳,出门游玩或者去朋友家聚会的时候,新款的别克轿车开着,日子过该多滋润啦!以前你可是经常出门搭的士的哟。”
听着朋友的恭奉之词,那孕妇心里感到乐滋滋,不过一想到老公成天在外面很少回来陪她,使她一个呆在家里像守活寡一样,虽然生活过得富贵,舒适,但却体味不出多少幸福和甜蜜,她那刚刚舒展开的一对又弯又细的眉毛又不期然地皱起来。
“怎么?不开心呀?”小梅透过摄像头拍出的视频画面,看见那孕妇一副愁眉锁眼,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忙问道:“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没有。”那孕妇摇摇头,强颜微笑道:“嫁给成功的男人也有让人苦恼的事情。”
“哦?是吗?”小梅略事思虑后,顽皮地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害怕老公在外面沾花惹草,对吧?”
“死丫头,嘴巴真损。”那孕妇脸蛋登时浮现出微微的红晕,尴尬又羞涩地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人还挺鬼的,懂得还真不少。”
小梅笑嘻嘻地道:“兰姐,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有钱的男人能有几个规矩的,就说我们公司的张总经理,他去度假村美其名曰是去陪客户打球,拉关系谈生意,实际上是去泡美眉,风流快活。”
她俩越聊越起劲,真可谓异常投机。
外面客厅里,一个中年菲佣坐在沙发上面,一面熟练地折叠着衣物,一面通过夹在右边脖子和脸颊间的手机与朋友唠嗑,内容无非是关于主人老公在外面沾花惹草的那些破事儿。
她跟电话那头的朋友说,我家主人她老公经常不回家,一个礼拜七天他最多回来两三次,每次都是夜很深了才回来,而且回来也对主人不多么亲蜜,好几次,主人亲自下厨,做了他最爱吃的老碗鱼,他却横挑鼻子竖挑眼,一会儿又说太咸,一会儿又说太辣,气得主人和她大吵一架。
稍顿,她朝卧室的方向瞅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喂,我给你说哇,有好几次,我看到他偷偷地蹲在厕所里和人打手机,一蹲至少半个小时,我猜他八成是外面找了别的女人。”
十三号房外,嘀嗒一声铃响,电梯的两扇铁门徐徐地朝两旁分开,适才在楼下监控室内杀死保安员的神秘人大摇大摆地走出电梯。
又是一声明亮清脆的铃响,电梯的两扇铁门缓缓地合拢,神秘人警惕地巡视一阵后,见楼道寂静得落针可见闻,毫无异常状况,他便循着门牌号排列的顺序径直来到十三号房门前,左手撩开冲锋衣,右手探进去,拔出一件钝器来,这回可不是榔头,而是一把刀身细长的三棱钢刺。
乳白色的刀身上面三道血槽棱角分明,透着森森寒气,衬着他一身橄榄色的夜行装束,使他整个人显得格外诡秘阴森,杀气腾腾,令人不敢逼视。
三棱钢刺是中国特种兵最为钟爱的冷兵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发生在中越边界的那场战事中,这种冷兵器曾大显神威,足见其霸道的杀伤力。
神秘人怎么会持有这等歹毒的冷兵器?
难道他是退役的中国特种兵?
深更半夜里他潜入大厦内先做掉保安员拿走全部监控录像带,现又摸到十三号房门口,亮出这么狠毒的杀人凶器,意图不言而喻,只是十三号房的住户究竟跟他有何怨仇过节?他为何要对其图谋不轨?
难道他是为钱而杀人的职业杀手?
可是从他刚才勒死保安员的表现来看,手法有些涩滞,明显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杀手,倒很像心理畸形的变态杀手。
一场极端残忍的血劫正悄然地酝酿着。
房内卧室里,名唤兰姐的孕姐和她朋友小梅聊得正欢,全然没有感应到越来越浓的危险气息。
只听小梅嬉皮笑脸地道:“男人没有几个不好色的,尤其是现在这种金钱社会,男人只要有了钱,就难免不被一大堆的美女前呼后拥,想守身如玉都难,兰姐呀,你老公事业有成,人又高大俊伟,富有很强的雄性魅力,漂亮的女孩见到他,很容易心醉神迷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这么轻容易就把你这样的绝色美女给征服了。”
兰姐心里沾沾自喜,小梅的话并没有多少恭奉的成份,她老公确实高大魁伟,丰神俊朗,任何妙龄女郎见到他后都不由得暗生倾慕之情,不过这正是她最为忧心焦愁的地方,她那两道弯月似的浓黑眉毛又不期然地皱起来,无奈地长叹一声,低下头,若有所思。
“兰姐,你好像很不开心。”小梅脸色一变,担忧地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没有非分之想,请不要多心,你老公确实很有魅力,这是真话。”
“不,我没多心。”兰姐赶紧抬起头,惨然微笑道:“他去找小姐我倒不在乎,就怕他在外面******。”
呵呵的笑着,小梅顽皮地道:“兰姐你可真是个胸怀大度的女性,老公在外面沾花惹草你也能容忍得下,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胸襟。”
这话听着明显饱含辛辣的嘲讽意味。
兰姐那张俏丽的脸蛋刷地变得绯红,心头登时怫然不悦,她反唇相讥:“死丫头,你老公就不******了?”
“开玩笑吧!兰姐。”小梅惨然微笑,说道:“我老公是开的士车的,和我一样,属于典型的工薪阶层,一个月拼死拼活才赚一千多美元,加上我的薪水,也就两千美元出头,这个城市的消费水平这么高,吃穿,房租,水电,保险费一除去,一月攒不下一千美元,我们结婚已快三年,连一套最便宜的楼盘首付金都没攒够,他那还有心思去包什么二奶,他玩得起吗?”
强颜欢笑着,兰姐拖动鼠标,对视频那头的小梅说了声:“现在快十二点半了,他应该要回来了,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晚安。”
说完,她鼠标一点关闭按钮,中断与小梅的视频聊天,然后从桌上拿起手机,拔通她老公的电话号码,晚上八点的时候,她和她老公通过电话,当时她老公说今晚要去KTV陪一个香港客户唱歌,最迟十一点半以前赶回来,现在时间已快十二点半了,还不见他回来,肯定不是去陪客户唱歌那么简单。
一阵她再熟悉莫过的彩铃歌曲过后,手机里传来她老公气咻咻的声音,小兰吗?我这会儿还在KTV,刚陪客户唱完歌,喝完酒,马上就回来。
“你真的是在KTV陪客户吗?”兰姐不太相信,疑惑地道:“怎么这么安静?好像不是在KTV。”
电话那头,她老公解释道:“我在洗手间接电话呀。”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地道:“听你说话的口气应该很疲累,可是声音却一点都不沙哑,好像不是刚唱完歌的样子。”
她老公连忙解释说,我没有唱几首歌,只是客户的老婆邀请陪她跳了一个小时的舞,接着又被客户拖进KTV包厮灌了十几听啤酒,不停地跑厕所尿尿,所以显得很累,别担心,我这就回家,再等我一个小时吧。
“好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