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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列夫·托尔斯泰作品精选(4)

“我母亲。我母亲。我的天使,我所崇拜的天使,母亲,”多洛霍夫握住罗斯托夫的手,哭了。等他稍稍平静一些,他告诉罗斯托夫,他和母亲住在一起,倘若母亲看见他将要死去,她是受不了的。他央求罗斯托夫先到她那里,使她有所准备。

罗斯托夫先去执行他的嘱托,使他大为惊诧的是,多洛霍夫,这个暴徒,专爱找人决斗的多洛霍夫,在莫斯科跟老母亲和一个驼背的姐姐住在一块,竟然是一个非常柔顺的儿子和弟弟。

最近一段时间,皮埃尔极少同妻子见面。不管在彼得堡还是在莫斯科,他们的家总是宾客盈门。在决斗后的第二天夜里,他像往常那样,没有到卧室去,就待在他父亲老伯爵别祖霍夫去世的那间特大的书房里。

他歪在沙发上想睡一觉,忘掉他所经历的一切,但他不能入睡。暴风雨般的思绪、回忆、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不但不能睡,并且不能平静,不得不从沙发上跳起来,在屋里快步走来走去。他时而想起刚结婚的日子,她袒胸露臂,眼神懒倦而热情,但在想起她的同时,又想起多洛霍夫在宴会上那张秀美、蛮横、强悍而含有讥笑的面孔,同样是多洛霍夫那张面孔,当他踉跄地倒在雪地上时,成了一张苍白、颤抖、痛苦的面孔。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自己。“我打死了情夫,是的,我打死了妻子的情夫。是的,是这么回事。为什么?我怎么竟然干出了这等事——因为你娶了她,”内心的声音在回答。

“但是我有什么过错?”他问。“过错就在于你不爱她而娶了她,过错就在于你欺骗了自己,同时也欺骗了她,”于是他清清楚楚地想起了在瓦西里公爵家晚饭后的那个时刻,当时他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我爱您”。“一切全是由此而来!我当时就感觉到,”他想,“我当时就感觉到这不对头,我没有权利说这话。果真如此。”他回想起他度过蜜月,他一想起就脸红。在他婚后不久的一天,中午十二点钟,他穿着绸睡衣,从卧室走进书房,在书房里碰到总管家,他恭恭敬敬地鞠躬,看看皮埃尔的脸,看看他的睡衣,露出了笑意,这段回忆他觉得格外生动、受辱、可耻。

“我曾多少次地为她而自豪,为她的仪态万方,为她的交际风度而自豪,”他想,“为自己的家而自豪,因为她在家中招待整个彼得堡的客人,为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和美丽而自豪。我为之而自豪的原本就是这些?!我当时就想,我不清楚她。我常常地琢磨她的性格,我就对自己说,我有过错,因为我不了解她,不了解她那种经常的心安理得、自鸣得意、缺乏任何的爱好和愿望,原来全部的谜底就在于她是一个‘荡妇’这个可怕的字眼:他对自己说出这个可怕的字眼,于是一切都顺利解决了!

“阿纳托利经常找她借钱,吻她裸露的肩膀。她不给他钱,可是让他吻自己。父亲用玩笑话挑逗她的醋意;她心平气和地微笑着,说她不会那么傻,去吃醋:他爱怎么就怎么吧,这说的是我。有一次我问她,她是不是有怀孕的感觉。她轻蔑地笑起来,她说她不是笨蛋,希望生儿育女,她不会给我生孩子的。”

然后他回忆起,尽管她受的是上层贵族社会的教养,但她的头脑粗鲁、简单、言语庸俗。“我不是大笨蛋……不信你试试……滚开”她说。皮埃尔经常见到她在男女老少心目中获得的成功,他无法知道他为什么不爱她。“我从没有爱过她,”皮埃尔自言自语。“我知道她是一个荡妇,”他不停地自言自语,“可是我不敢承认这一点。”

“可是现在多洛霍夫呢,你瞧他坐在雪地上,勉强地微笑着,也许正在死去,却装出一副英勇的样子,作为对我的懊悔的答复!”

皮埃尔虽然外表上性格软弱,但他却是那种不找知已倾吐苦衷的人。他独自消受自己的痛苦。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错,”他自言自语。“既然如此,那应当怎么样呢?为什么我和她结合在一起呢?为什么我对她说:‘我爱你’而这明显是谎话,甚至比谎话还坏”,他对自己说。“我有错,自作自受……怎么?名誉扫地吗?生活不幸吗?唉,全是扯淡,”他想,“丢脸也罢,光荣也罢,都是相对的,一切都以我为转移。”

“路易十六被处死,人们说他卑劣,有罪,”皮埃尔忽然想到,“从他们的观点看来是对的,而那些为他遭到惨死,视他为神圣的人们,也是对的。后来罗伯斯庇尔因为专制而被处死。谁是谁非?无所谓是非。活着,就活下去:或许明天就死掉,就象一小时前我可能死掉一样。生命比之永恒只是一刹那,犯得上自寻烦恼吗?”可是,正当他这么想,认为自己已经得到安静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她,想起了他最强有力地向她表白言不由衷的爱情的那个时刻,于是他感到血液涌上心头,又不得不站起来,来回走动,摸到什么东西就想摔碎,撕破。“我为什么对她说:‘我爱你’?”他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

夜里他叫来仆人,吩咐他收拾行李,打算去彼得堡。他不能和她住在一起。他无法想象他现在怎么跟她说话。他决定明天就走,给她留一封信,向她声明他要永远和她分手。

早上,仆人把咖啡送到书房的时候,皮埃尔在沙发上躺着,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睡觉。

他醒了,惊慌地四顾,弄不清楚他是在什么地方。

“伯爵夫人叫我问问大人是不是在家。”仆人问。

皮埃尔还没有想好如何,伯爵夫人亲自走进来了,她穿着白缎银边睡衣,随便绾起辫发,她神态平静而庄重,只不过在微凸的大理石般的额头上有几道愤怒的细纹。她强作镇静,在仆人面前不开口说话。她已经知道决斗的事,她就是来谈这个的。她在等着仆人放下咖啡后出去。皮埃尔怯生生地从眼镜上方看着她,正如一只被猎狗围攻的兔子,抿起耳朵,继续在敌人面前躺卧着,他也是这样,试着继续看书;可是他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是不可能的,他又胆怯地瞥了她一眼。她在等待仆人走出去,没有坐下,露出轻蔑的冷笑看着他。

“又怎么啦?干的什么好事?我问您?”她严厉地说。

“我?我怎么啦?”皮埃尔说。

“好一个英雄好汉!您说说,决斗是怎么回事?您这样干是要证明什么!证明什么?我问您。”皮埃尔在沙发上笨重地翻了翻身,张开嘴,但无法回答。

“如果您回答不出来,我来告诉您吧……”海伦继续说。“您相信人家对您说的一切。人家说……”海伦大笑起来,“说多洛霍夫是我的情夫,”她用法语说,以强调这个词的粗俗含意,“您就相信了!您这证明什么啊?您决斗证明了什么?证明您是个笨蛋,这是人所共知的!结果怎么样?结果是我成为全莫斯科的笑料;结果是人人全说您喝得糊里糊涂,昏头昏脑,对那个您无缘无故地吃他醋的人要求决斗,”海伦越说声音越高,越说越来劲……

“嗯……嗯……”皮埃尔皱着眉头,眼睛也不看她,一动不动,嘴里嘟囔着。

“您为什么能相信他是我的情夫?……为什么?是因为我爱跟他来往吗?倘若您聪明一点,令人兴奋一点,我倒愿意和您在一起。”

“不要和我说话……我求您,”皮埃尔低声说。

“为什么我不能说!我能说并且大胆地说,有了您这样丈夫的妻子,极少有不找情夫的事,”她说。皮埃尔想说话,看了看她,眼睛闪出她无法理解的奇异的光芒,他还是躺着。这时他感到肉体上的痛苦:胸口发闷,呼吸困难。他知道应该做点什么使这种痛苦停止,可他想做的事情太可怕了。

“咱们最好分开,”他时断时续说。

“分开,那就请吧,不过您要给我一份财产,”海伦说……“分开,拿这个来吓唬我!”

皮埃尔从沙发上跳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她冲过去。

“我杀死你!”他喊道,从桌上抄起一块大理石板,用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力量,迈出一箭步,向她抡将起来。

海伦吓得变了脸;她尖叫一声从他身边躲开了。父亲的性格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皮埃尔感到狂暴的乐趣和魅力。他把石板扔出去,摔得粉碎,张开两只臂膀向海伦走过去,大喝一声:“给我滚!”

一星期后,皮埃尔把占他家产大半的全部大俄罗斯田产的管理权全交给了妻子,孤身一人到彼得堡去了。

……

(四)

……

1810年新年前夕,一位叶卡捷琳娜时代的大臣家里举行舞会。外交使团和皇帝全要参加这次舞会。

在英吉利滨海街上,那位大臣的有名府第内灯火通明。灯火辉煌的大门前,警卫森严,站在门前台阶上守卫的,不但有宪兵,还有警察厅长和几十名警察。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马车上的仆人身穿红制服,头戴羽饰帽子。从马车里走出身穿制服、佩戴勋章和绶带的男人;身穿绸缎裙衫和灰鼠皮大衣的妇女,小心地踏着踏板,走下马车,然后从入口的红毡上匆匆地走进去。

差不多每到一辆马车,在人群中就有一阵低语声,人们都摘下帽子。

“是皇上吗?……不是,是一位大臣……亲王……大使……你没看见那羽毛吗?……”人群中有人说。

前来赴舞会的,三分之一的人已经到了,但是罗斯托夫一家,还正忙着装束打扮呢。

罗斯托夫家为了这次舞会曾有许多议论和准备,也曾有许多忧虑,担心得不到邀请,衣服不齐全。

陪同罗斯托夫一家赴舞会的是玛丽亚·伊格纳季耶夫娜·佩龙斯卡娅,她是伯爵夫人的朋友和亲戚,人长得又黄又瘦,是前朝的宫中女官,现在罗斯托夫一家在彼得堡上层社交界的活动,就是由她来指导。

罗斯托夫家的人应该在十点钟到道利达花园去找那位女官,但是九点五十五分了,小姐们仍没有穿好衣裳。

这是娜塔莎第一次参加大型舞会。早上八点她就起床,整天都处在狂热的忙乱中。从一大早起,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一件事情上,那就是要使她们每个人:她自己、妈妈、索尼娅——都打扮得再漂亮不过。索尼娅和伯爵夫人十分信赖她。

主要的事都已经做完了:脚、手、脖子、耳朵,都已经按照舞会的要求格外仔细地洗过,喷过香水,搽过香粉;都已穿上透花丝袜和带蝴蝶结的白缎鞋,头发也快梳好了。索尼娅穿好了衣服,伯爵夫人也穿好了;但是为大家忙合的娜塔莎却落了后。她还在镜子前面坐着,瘦削的肩头上披着化装罩衫。已经穿好衣服的索尼娅站在屋子中间,把大头针用力地别进最后一条绸带上,把她那纤细的手指按得生疼。

“不对,不对,索尼娅!”正在梳头的娜塔莎双手握着女仆来不及放手的头发,转过身来说,“不是那样打花结,你过来。”索尼娅蹲下身来。娜塔莎换个式样别好了花结。

“不是那样的,小姐,那样不行,”握着娜塔莎的头发的女仆说。

“哎呀,我的上帝,等一会再说!就是这样,行啦,索尼娅。”

“你们好了吗?”传来伯爵夫人的声音。“快十点了。”

“立刻就好,立刻就好。您好了吗,妈妈?”

“就剩下钉帽子了。”

“您别钉,等我来,”娜塔莎喊道,“您不会!”

“已经十点了!”

十点半就应该到舞场,但是娜塔莎还得穿衣裳,还得到道利达花园。

娜塔莎梳好头,穿着下面露出舞鞋的短衬裙,母亲的短晨衣,跑到索尼娅跟前,把她观赏了一番,然后又跑到母亲跟前。她把母亲的头转来转去,把帽子钉好,利落地吻了吻她的白发,又跑回给她缝裙子的女仆们那里。

娜塔莎的裙子,耽搁了时间,因为裙子太长了;两个女仆正在缝裙子下摆,急促地把线头咬断。第三个女仆嘴里含着大头针,在伯爵夫人和索尼娅之间跑来跑去;第四个女仆高高举着薄纱白裙衫。

“玛夫鲁莎,赶快点,亲爱的!”

“总该好了吧?”伯爵夫人走进来说。“给你们香水。佩龙斯卡娅说不定已经等急了。

“缝好了,小姐,”那个女仆说。

娜塔莎开始穿衣服了。

“等等,等等,爸爸,别进来!”她对推开门的爸爸喊道,整个脸都盖在轻烟似的白纱裙后面。索尼娅关上门。一分钟后,伯爵进来了。他身着蓝色燕尾服,长袜浅鞋,喷了香水,擦了头油。

“嗬,爸爸,你真潇洒,美极了!”娜塔莎说,她正站在屋子中间整理薄纱的褶儿。

“等一下,小姐,立刻就好,”女仆说,她跪在那里正把裙衫弄直,一边把叼在嘴里的大头针从一边嘴角移到另一边嘴角。

“随你的便吧,”索尼娅看了看娜塔莎的裙衫,带着失望的口气说,“你爱怎么就怎么吧,还是太长!”

娜塔莎向后退几步,照照壁镜。裙衫是长了。

“真的,小姐,一点也不长,”玛夫鲁莎说。

“对,是长了,可以再缝高一点,一会儿就缝好了,”果断的杜尼亚莎说,她取下别在胸前短褂上的针,又跪下去工作起来。

这时,伯爵夫人身穿天鹅绒裙衫,头戴圆筒帽,羞羞怯怯地,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我的美人儿呀!”伯爵叫道。“她比你们谁都漂亮!……”他想拥抱她,可是她红着脸闪开了,怕弄皱了衣裳。

“妈妈,把帽子再戴歪一点,”娜塔莎说。“我来给您戴,”她说着就向前猛跑,正在缝下摆的女仆没来得及跟着她跑,把薄莎扯掉一小块。

“我的上帝!这是怎么搞的?实在说,不是我的错……”

“没事儿.我来缝上去,看不出来,”杜尼亚莎说。

“美人儿,我的美丽的公主!”乳母走进来,站在门口说。“我的小太阳,嗬,一群美人儿!……”

在十点一刻,全家终于坐上马车出发了。可是还得先到道利达花园去一趟。

佩龙斯卡娅早就准备好了。并且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佩龙斯卡娅对罗斯托夫一家人的打扮夸奖一番。

罗斯托夫一家人也同样对她的审美眼光和装束称赞一番。十一点钟各自坐上马车出发了。

这天,娜塔莎从一大早起来就忙个不停,连想象一下将要到来的情景都没工夫。

在这又湿又冷的空气中,在颠簸着的马车里她才有时间生动地想象在那舞会上,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等待她的是什么:音乐,鲜花,跳舞,皇帝,整个彼得堡最出色的青年。等待她的那情景是如此美好,以致于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因为这和马车里的寒冷、拥挤以及幽暗的感觉极不相称。只是当她从人口的红毡地毯上走进前厅,脱掉皮衣,同索尼娅并肩走在母亲前面,登上两旁鲜花锦簇、灯光明亮的楼梯时,这才明白等待着她的一切。只有这时她才想起她在舞会中应有的态度,她努力摆出她认为一位小姐在舞会上必须有的端庄凝重的风度。但是,这时她感到眼花缭乱:她的眼睛模糊了,血液突突地鼓荡着她的心脏。她没能做出那种会使她显得可笑的样子,她一面走,一面激动得屏住呼吸,尽力压住自己的激动。其实这种姿态对她最合适。

前前后后走进来的客人都在低声细语地交淡。楼梯两旁的镜子,照出穿着白的、蓝的、粉红的裙衫,在裸露的手臂和脖颈上戴着钻石和珍珠的太太小姐们。

娜塔莎望了望镜子,她辨不清镜子里的自己和别人。所有的人形成一个绚丽多彩的行列。一走进头座大厅的门口,说话声、脚步声、寒喧声,震聋了娜塔莎的耳朵;辉煌的灯火和衣饰的闪光,更加使她头晕目眩。男主人和女主人在大厅的门口已经站了半小时了,他们不停地说着同一句话:“欢迎光临。”

两个姑娘都穿白裙衫,在乌黑的头发上都戴同样的玫瑰花,都行着同样的屈膝礼,可是女主人情不白禁把目光在纤巧的娜塔莎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她看着她,除了送她一个女主人的微笑,另外又送了一个特别的微笑。女主人望着她,也许她回想起了自己一去不复返的少女时代和第一次参加舞会。男主人也目送娜塔莎,问伯爵哪个是他的女儿?”

“真可爱!”他吻了吻指尖,说。

大厅里的客人都挤在门口等候皇帝。伯爵夫人也站在人群中。娜塔莎听见并感觉到,有几个声音在打听她,有些人在看她。她明白那些留意她的人,都是对她感兴趣的,这使她多少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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