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载气的满面通红,大声嘶吼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和这个混蛋拼了,不就是一条命吗?”
公输长缨着急的对夏侯好人说:“夏侯师兄,你是个好人,求求你帮帮他。”
宇文敌冷笑道:“还真是情真意切啊,小师妹,你怎么不求求我呢,我这人最心软,最见不得美人垂泪。你一求我,说不定我就把他们像狗一样放了。”
杨创怒吼着:“长缨,千万不要求这个乌龟王八!”
听到杨创这么亲热的喊着公输长缨的名字,宇文敌不禁勃然大怒。他贵为皇子,又是一名天资卓越的修士,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今天先是被一名小国公主拒绝,后来连两个连修行资质都没有的奴才都敢在言语上羞辱他,这让他觉得尊严被严重的挑衅,他必须要发泄,对,杀人,只有用这些贱民的命才能让他平息心头的怒火。
“把这两个狗奴才打死喂鹰,”宇文敌漠然发令:“至于你,小娘们,我会把你带到海月峰,亲自调教,到时,你就安心做我的嫔妃。”
“不!”公输长缨发出一声怒斥,“我宁可死也不会被你污辱。”在生死关头,她猛的迸发出全身力量,竟然挣脱了宇文敌的手,随后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剑上,全力向这个楚国皇子攻去。这一剑凝聚了公输长缨所有的元气与精力,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斩向宇文敌,那灼热的火元气竟然汇聚成了真实的火焰,在空中幻出一只大鸟的鸟头模样,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无比,似乎世间一切万物在这大火炙烤之下都会不复存在。
宇文敌哈哈大笑:“有意思,一个地级下品的修士都敢向我出手,不过我喜欢,这样才够味。”他心念一动,方天画戟已握在手中,右手单手一挥便迎向了公输长缨的剑。
如果说公输长缨那火元气幻化出的凤凰头,给人一种雄浑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热血沸腾。而随着宇文敌长戟上元气幻化出的却是一头恶鬼,让人从心底里觉得阵阵阴冷,灰暗。这头恶鬼张着大嘴,将散发着火焰的凤凰头一口吞掉,宇文敌长戟向下一沉,重重砸在剑上,这把人级上品的长剑砰然碎开,散落满地。
宇文敌阴沉沉的道:“走吧。”说着捏住公输长缨的手便朝广场边走去。
天边忽然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宇文敌,内苑弟子可是自己选师傅的,你就这样把小妹妹带走可不行。”
随着这笑声,广场边的云朵中倏然伸出一匹红色的缎带,上面还站着一名女子。眨眼间,这名笑意吟吟的青色长裙女子便站在了宇文敌面前。她年纪约二十岁,个头竟与宇文敌相差无几。如果说公输长缨漂亮的小巧精致,那这女子便是一种沉稳大气的美,她的眼睛、鼻梁、嘴巴都比一般女子更高大,但分布在脸庞上却不显得粗犷,反而凭添了几分英气,别有一番让人折服的仪态。
宇文敌冷冷道:“张涣芙,你来做甚么,这女子已经是海月峰的弟子了。”
被唤做张涣芙的女子皱眉道:“宇文敌,内苑入学是自己选师傅,女弟子向来都是到我们千千峰的,今天我有事晚来了一会儿,还没问过这位妹妹呢。”
张涣芙看着公输长缨道:“小妹妹,我刚才隔的远也瞧见了,你是的元气是火属性吧,还幻化出了凤凰头,真是难得。我是千千峰的大师姐张涣芙,内苑女弟子大都是在我们那里修炼的,你呢,愿不愿意?”
公输长缨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点头:“我当然愿意,师姐。那边两个是和我一起从巴国来的朋友,他们是外苑学子,只是来内苑看看热闹的,求求你帮帮忙,送他们下山吧。”
张涣芙看着宇文敌,缓缓道:“听到了吧,这位妹妹要到我们千千峰,你不会想坏了内苑的规矩吧。”
宇文敌气的满脸发红,让他本是苍白的脸更显得诡异。但内苑有严格的规定,就算他是皇子,也不敢去挑战内苑长老们的权威。修士才是一个国家最大的威慑力量,而像他那样的皇子却有数十个之多。他只得恨恨地松开攥着公输长缨的手,眼里似要冒出火来,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得不到,就会毁掉,别以为到了千千峰就有人保的住你。我会让你那个小情郎亲眼看着他的女人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
程载气愤愤的说:“修士不都是神仙中人吗?这个人还是皇子,怎的如此行径?这世上究竟还有没天理。”
张涣芙正色道:“世俗凡人和修士之间的距离,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不要想着报仇之类的,好好治学,以后回巴国当个普通人吧。”席卷公输长缨而去。
夏侯好人带着程载他们下了主峰,他们刚回到黄字斋住所,就听到外面院子有人咋咋呼呼的大声喊着:“谁是程载、杨创,给我出来。”
他们疑惑地走到院子,看到一个穿着红衣官袍的中年胖子站在那里,后面跟着几个随从。这胖子前襟上绣着豹头,赫然是五品官。这胖子见他们出来,更不多话,便指着骂道:“你们两个边远小国来的蛮夷小民,好大的狗胆,竟敢巧言令色蒙骗修士,私上内苑。这是可以除名的重罪,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杨创不服气:“每年皇族子弟进内苑时,也带了随从上山,你怎么不管?”
中年胖子阴阴一笑:“有谁瞧见了?反正我这个监察使是没看见,念你们来的不易,要么滚,要么去静山做半年杂役,那里有些无主的地可是杂草丛生了,半年后我去看,要是还有一根草,你们两个就滚回那尽出垃圾的巴国吧。”
说完扔了一张盖了红印的官文在地上,径自走了。